《山海經》第十七 大荒北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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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海之外,大荒之中,河水之間,附禺之山,帝顓頊與九嬪葬焉。爰有[丘鳥]久、文貝、離俞、鸞鳥、皇鳥、大、小。有青鳥、瑯鳥、玄鳥、黃鳥、虎、豹、熊、黃蛇、視、[璿]瑰、瑤碧,皆出(衛于山。丘)(于山。衛丘)方員三百里,丘南帝俊竹林在焉,大可為舟。竹南有赤澤水,名曰封淵,有三桑無枝。丘西有沈淵,顓頊所浴。
有胡不與之國,烈姓,黍食。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不咸。有肅慎氏之國。有蜚蛭,四翼,有蟲,首蛇,名曰琴蟲。
有人名曰大人。有大人之國,釐姓,黍食。有大青蛇,黃頭,食麈。有榆山。有鯀攻程州之山。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衡天。有先民之山。有[般/木]木千里。
有叔[蜀欠]國。顓頊之子,黍食,使四鳥:虎、豹、熊、羆。有黑蟲如熊狀,名曰獵獵。
有北齊之國,姜姓,使虎、豹、熊、羆。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先檻大逢之山,河、濟所,海北注焉。其西有山,名曰禹所積石。有山者。有順山者,順水出焉。
有始州之國,有丹山。
有大澤方千里群鳥所解。
有民之國,依姓,食黍,使四鳥。禹生均國,均國生役采,役采生修鞈,鞈修殺綽人。帝念之,潛為之國,是此民。
有儋耳之國,任姓,禺號子,食穀。北海之渚中有神,人面鳥,珥兩蛇,踐兩赤蛇,名曰禺彊。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北極天柜,海水北注焉。有神,九首人面鳥,名曰九。又有神,銜蛇蛇,其狀虎首人,四蹄長肘,名曰彊良。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都載天。有人,珥兩黃蛇,把兩黃蛇,名曰夸父。后土生信,信生夸父。夸父不量力,追日景,逮之于禺谷。將飲河而不足也,將走大澤,未至,死于此。應龍已殺蚩尤,又殺夸父,乃去南方之,故南方多雨。又有無腸之國,是任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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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斷子,食魚。
共工臣名曰相繇,九首蛇,自環,食于九土。其所[烏欠]所尼,即為源澤,不辛乃苦,百莫能。禹湮洪水,殺相繇,其腥臭,不可生谷,其地多水,不可居也。禹湮之,三仞三沮,乃以為池,群帝因是以為臺,在昆侖之北。
有岳之山,尋竹生焉。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不句,海水焉。
有[亻系]昆之山者,有共工之臺,者不敢北鄉。有人青,名曰黃帝(魃)[妭]。蚩尤請風伯、雨師,縱大風雨。黃帝乃下天曰(魃)[妭],雨止,遂殺蚩尤。(魃)[妭]不得復上,所居不雨。叔均言之帝,后置之赤水之北。叔均乃為田祖。(魃)[妭]時亡之。所逐之者令曰:“神北行!”先除水道,決通。
有人,方食魚,名曰深目民之國,盼姓,食魚。
有鍾山者。有子,青,名曰赤水子獻。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融父山,順水焉。有人,名曰犬戎。黃帝生苗龍,苗龍生融吾,融吾生弄明,弄明生白犬,白犬有牝牡,是為犬戎,食。有赤,馬狀,無首,名曰戎宣王尸。
有山,名曰齊州之山、君山、[先先/鬲]山、鮮野山、魚山。
有人一目當面中生。一曰是威姓,昊之子,食黍。
有繼無民,繼無民任姓,無骨子,食氣魚。
西北海外流沙之東有國,曰中[車扁],顓頊之子,食黍。
有國名曰賴丘。有犬戎國。有(神)(人),人面,名曰犬戎。
西北海外黑水之北有人,有翼,名曰苗民。顓頊生驩頭,驩頭生苗民,苗民釐姓,食。有山,名曰章山。
大荒之中,有衡石山、九山、(泂)[灰]野之山。上有赤樹,青葉赤華,名曰若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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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黎之國。有人,無骨,儋耳之子。
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視乃明,不食不寢不息,風雨是謁。是熾九,是謂熾龍。
白話版:
在東北海以外,大荒的當中,黃河水流經的地方,有座附禺山,帝顓頊與他的九個妃嬪葬在這座山。這里有鷂鷹、花斑貝、離朱鳥、鸞鳥、鳥、大、小。還有青鳥、瑯鳥、燕子、黃鳥、老虎、豹子、熊、羆、黃蛇、視怪、璿玉瑰石、瑤玉碧玉,都出產于這座山。衛丘方圓三百里,衛丘的南面有帝俊的竹林,竹子大得可以做船。竹林的南面有紅的湖水,名封淵。有三棵不生長枝條的桑樹,都高達一百仞。衛丘的西面有個沈淵,是帝顓頊洗澡的地方。有個胡不與國,這里的人姓烈,吃黃米。大荒當中,有座山名不咸山。有個肅慎氏國。有一種能飛的蛭,長著四只翅膀。有一種蛇,是野的腦袋蛇的子,名琴蟲。有一種人名大人。有個大人國,這里的人姓厘,吃黃米。有一種大青蛇,黃的腦袋,能吞食大鹿。有座榆山。又有座鯀攻程州山。大荒當中,有座山名衡天。又有座先民山。有一棵盤旋彎曲一千里的大樹。有個叔歜國,這里的人都是顓頊的子孫后代,吃黃米,能馴化驅使四種野:老虎、豹子、熊和羆。有一種形狀與熊相似的黑蟲,名獵獵。有個北齊國,這里的人姓姜,能馴化驅使老虎、豹子、熊和羆。
大荒當中,有座山名先檻大逢山,是黃河水和濟水流的地方,海水從北面灌注到這里。它的西邊也有座山,名禹所積石山。有座山。又有座順山,順水從這座山發源。有個始州國,國中有座丹山。有一大澤方圓千里,是各種禽鳥去舊羽再生新羽的地方。有個民國,這里的人姓依,吃黃米,能馴化驅使四種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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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禹生了均國,均國生了役采,役采生了修鞈,修鞈殺了綽人。大禹哀念綽人被殺,暗地里幫綽人的子孫后代建國家,就是這個民國。有個儋耳國,這里的人姓任,是神人禺號的子孫后代,吃谷米。在北海的島嶼上,有一個神人,長著人的面孔鳥的子,耳朵上穿掛著兩條青蛇,腳底下踩踏著兩條紅蛇,名禺強。大荒當中,有座山名北極天柜山,海水從北面灌注到這里。
有一個神人,長著九個腦袋和人的面孔鳥的子,名九。又有一個神人,里銜著蛇手中握著蛇,他的形貌是老虎的腦袋人的子,有四只蹄子和長長的臂肘,這名強良。
大荒當中,有座山名都載天山。有一個人的耳上穿掛著兩條黃蛇,手上握著兩條黃蛇,名夸父。后土生了信,信生了夸父。而夸父不衡量自己的力,想要追趕太的影,直追到禺谷。夸父想喝了黃河水解,卻不夠喝,準備跑到北方去喝大澤的水,還未到,便死在這里了。應龍在殺了蚩尤以后,又殺了夸父,因他的神力耗盡上不了天就去南方居住,所以南方的雨水很多。又有個無腸國,這里的人姓任。他們是無繼國人的子孫后代,吃魚類。共工有一位臣子名相繇,長了九個頭而是蛇的子,盤旋自繞一團,貪婪地霸占九座神山而索取食。他所噴吐停留過的地方,立即變大沼澤,而氣味不是辛辣就是很苦,百中沒有能居住這里的。大禹堵塞洪水,殺死了相繇,而相繇的又腥又臭,使谷不能生長;那地方又水澇災,使人不能居住。大禹填塞它,屢次填塞而屢次塌陷,于是把它挖大池子,諸帝就利用挖出的泥土建造了幾座高臺。諸帝臺位于昆侖山的北面。有座岳山,一種高大的竹子生長在這座山上。
大荒當中,有座山名不句山,海水從北面灌注到這里。有座山系昆山,上面有共工臺,箭的人因敬畏共工的威靈而不敢朝北方拉弓箭。有一個人穿著青服,名黃帝妭。蚩尤制造了多種兵用來攻擊黃帝,黃帝便派應龍到冀州的原野去攻打蚩尤。應龍積蓄了很多水,而蚩尤請來風伯和雨師,縱起一場大風雨。黃帝就降下名妭的天助戰,雨被止住,于是殺死蚩尤。妭因神力耗盡而不能再回到天上,居住的地方沒有一點雨水。叔均將此事稟報給黃帝,后來黃帝就把妭安置在赤水的北面。叔均便做了田神。妭常常逃亡而出現旱,要想驅逐,便禱告說:“神啊請向北去吧!”事先清除水道,疏通大小渠。有一群人正在吃魚,名深目民國,這里的人姓朌,吃魚類。
有座鐘山。有一個穿青服的子,名赤水子魃。荒當中,有座山名融父山,順水流這座山。有一種人名犬戎。黃帝生了苗龍,苗龍生了融吾,融吾生了弄明,弄明生了白犬,這白犬有一公一母而自相配偶,便生犬戎族人,吃類食。有一種紅的野,形狀像普通的馬卻沒有腦袋,名戎宣王尸。有幾座山分別做齊州山、君山、■山、鮮野山、魚山。一種人長著一只眼睛,這只眼睛正長在臉面的中間。一種說法認為他們姓威,是昊的子孫后代,吃黃米。有一種人稱作無繼民,無繼民姓任,是無骨民的子孫后代,吃的是空氣和魚類。
在西北方的海外,流沙的東面,有個國家中■國,這里的人是顓頊的子孫后代,吃黃米。有個國家名賴丘。還有個犬戎國。有一種人,長著人的面孔的子,名犬戎。在西北方的海外,黑水的北岸,有一種人長著翅膀,名苗民。顓頊生了驩頭,驩頭生了苗民,苗民人姓厘,吃的是類食。還有一座山名章山。大荒當中,有衡石山,九山、灰野山,山上有一種紅的樹木,青的葉子紅的花朵,名若木。有個牛黎國。這里的人上沒有骨頭,是儋耳國人的子孫后代。在西北方的海外,赤水的北岸,有座章尾山。有一個神人,長著人的面孔蛇的子而全是紅,子長達一千里,豎立生長的眼睛正中合一條,他閉上眼睛就是黑夜、睜開眼睛就是白晝,不吃飯不睡覺不呼吸,只以風雨為食。他能照耀暗的地方,所以稱作燭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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