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經》第十八 海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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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之北海之隅有國,名曰朝鮮、天毒,其人水居,偎有之。
西海之流沙之中有國,名曰壑市。
西海之流沙之西有國,名曰汜葉。
流沙之西有鳥山者,三水出焉。爰有黃金、璿瑰、丹貨、銀鐵,皆流于此中。又有淮山,好水出焉。
流沙之東黑水之西有朝云之國、司彘之國。黃帝妻雷祖,生昌意。昌意降若水,生韓流。韓流擢耳謹首,人面豕喙,麟渠腸止。取淖子曰阿,生帝顓頊。
流沙之東黑水之間有山,名不死之山。
華山青水之東有山,名曰肇山。有人,名曰柏(子)高。柏(子)高上下于此,至于天。
西南黑水之間有都廣野,后稷葬焉。爰有膏菽、膏稻、膏黍、膏稷,百穀自生,冬夏播琴。鸞鳥自歌,鳥自舞,靈壽實華,草木所聚。爰有百,相群爰。此草也冬夏不死。
南海之外黑水青水之間有木,名曰若木,若水出焉。有禺中之國。有列襄之國。有靈山,有赤蛇在木上,名曰蝡蛇,木食。
有鹽長之國。有人焉,鳥首,名曰鳥氏。
有九丘,以水絡之:名曰陶唐之丘、有叔得之丘、孟盈之丘、昆吾之丘、黑白之丘、赤之丘、參衛之丘、武夫之丘、神民之丘。
有木,青葉紫,玄華黃實,名曰建木。百仞無枝,(上)有九[木屬],下有九枸,其實如麻,其葉如芒,大暤爰過,黃帝所為。有窫窳,龍首,是食人。有(青),人面,名曰猩猩。
西南有國。大暤生咸鳥,咸鳥生乘釐,乘釐生后照,后照是始為人。有國,名曰流黃辛氏,其域中方三百里,其出是(塵土)(麈)。有遂山。澠水出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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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朱卷之國。有黑蛇,青首,食象。南方有贛巨人,人面長臂,黑有,反踵,見人笑亦笑,蔽其面,因即逃也。
又有黑人,虎首鳥足,兩手持蛇方[口諂-言]之。
有嬴民,鳥足。有封豕。有人曰苗民。有神焉,人首蛇,長如轅,左右有首,紫主,冠旃冠,名曰延維,人主得而饗食之,伯天下。有鸞鳥自歌,鳥自舞。鳥首文曰德,翼文曰順,膺文曰仁,背文曰義。見則天下和。又有青如菟,名曰[山/菌-艸]狗。有翠鳥,有孔鳥。南海之有衡山。有菌山。有桂山。有山名三天子之都。
南方蒼梧之丘,蒼梧之淵,其中有九嶷山,舜之所葬,在長沙零陵界中。
北海之有蛇山者,蛇水出焉,東于海。有五采之鳥,飛蔽一鄉,名曰翳鳥。又有不距之山,巧[亻垂]葬其西。
北海之有反縛盜械、帶戈常倍之佐,名曰相顧之尸。伯夷父生西岳,西岳生先龍,先龍是始生氐羌,氐羌乞姓。
北海之有山,名曰幽都之山。黑水出焉,其上有玄鳥、玄蛇、玄豹、玄虎,玄狐蓬尾。有大玄之山。有玄丘之民。有大幽之國。有赤脛之民。
有釘靈之國,其民從膝已下有,馬蹄,善走。
炎帝之孫伯陵,伯陵同吳權之妻阿緣婦,緣婦孕三年,是生鼓、延、殳,始為侯。鼓、延是始為鐘,為樂風。
黃帝生駱明,駱明生白馬,白馬是為鯀。帝俊生禺號,禺號生梁,梁生番禺,是始為舟。番禺生奚仲,奚仲生吉,吉是始以木為車,暤生般,般是始為弓矢。帝俊賜羿彤弓素[矢曾],以扶下國,羿是始去恤下地之百艱。帝俊生晏龍,晏龍是為琴瑟。帝俊有子八人,是始為歌舞。帝俊生三,三生義均,義均是始為朽[亻垂],是始作下民百朽。后稷是播百穀。稷之孫曰叔均,是始作牛耕。大比赤是始為國。禹、鯀是始布土,均定九州。炎帝之妻,赤水之子聽[讠夭]生炎居。炎居生節并,節并生戲,戲生祝融,祝融降于江水,生共工。共工生,首方顛,是復土壤,以江水。共工生后土,后土生噎鳴,噎鳴生歲十有二。洪水滔天,鯀竊帝息壤以堙洪水,不待帝命。帝令祝融殺鯀于羽郊。鯀復生禹,帝乃命禹卒布土,以定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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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話版:
在東海以,北海的一個角落,有個國家名朝鮮。還有一個國家天毒,天毒國的人傍水而居,憐憫人慈人。在西海以,流沙的中央,有個國家名壑市國。在西海以,流沙的西邊,有個國家名氾葉國。流沙西面,有座山鳥山,三條河流共同發源于這座山。這里所有的黃金、璿玉瑰石、丹貨、銀鐵,全都產于這些水中。又有座大山淮山,好水就是從這座山發源的。
在流沙的東面,黑水的西岸,有朝云國、司彘國。黃帝的妻子雷祖生下昌意。昌意自天上降到若水居住,生下韓流。韓流長著長長的腦袋、小小的耳、人的面孔、豬的長、麒麟的子、羅圈著雙、小豬的蹄子,娶淖子族人中阿的為妻,生下帝顓頊。在流沙的東面,黑水流經的地方,有座山名不死山。在華山青水的東面,有座山名肇山。有個仙人名柏子高,柏子高由這里上去下來的,直至到達天上。在西南方黑水流經的地方,有一都廣野,后稷就埋葬在這里。這里出產膏菽、膏稻、膏黍、膏稷,各種谷自然長,冬夏都能播種。鸞鳥自由自在地歌唱,鳥自由自在地舞蹈,靈壽樹開花結果,叢草樹林茂盛。這里還有各種禽鳥野,群居相。在這個地方生長的草,無論寒冬炎夏都不會枯死。在南海以,黑水青水流經的地方,有一種樹木名若木,而若水就從若木生長的地底下發源。
有個禺中國。又有個列襄國。有一座靈山,山中的樹上有一種紅的蛇,做耎蛇,以樹木為食。有個鹽長國。這里的人長著鳥一樣的腦袋,稱作鳥民。有九座山丘,都被水環繞著,名稱分別是陶唐丘、叔得丘、孟盈丘、昆吾丘、黑白丘、赤丘、參衛丘、武夫丘、神民丘。有一種樹木,青的葉子紫的干,黑的花朵黃的果實,做建木,高達一百仞的樹干上不生長枝條,而樹頂上有九彎蜒曲折的椏枝,樹底下有九條盤旋錯的節,它的果實像麻子,葉子像芒樹葉。大皞憑借建木登上天,黃帝栽培了建木。有一種窫窳,長著龍一樣的腦袋,能吃人。還有一種野,長著人一樣的面孔,名猩猩。西南方有個國。大皞(h4o)生了咸鳥,咸鳥生了乘厘,乘厘生了后照,而后照就是國人的始祖。有個國家名流黃辛氏國,它的疆域方圓三百里,這里出產一種大鹿。還有一座遂山,澠水從這座山發源。又有個朱卷國。這里有一種黑的大蛇,長著青腦袋,能吞食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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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有一種贛巨人,長著人的面孔而長長的,黑黑的上長滿了,腳尖朝后而腳跟朝前反長著,看見人就發笑,一發笑而便會遮住他的臉面,人就趁此立即逃走。還有一種黑人,長著老虎一樣的腦袋禽鳥一樣的爪子,兩只手握著蛇,正在吞食它。有一種人稱作嬴民,長著禽鳥一樣的爪子。還有大野豬。有一種人稱作苗民。這地方有一個神,長著人的腦袋蛇的子,軀長長的像車轅,左邊右邊各長著一個腦袋,穿著紫服,戴著紅帽子,名延維,人主得到它后加以奉饗祭祀,便可以稱霸天下。有鸞鳥自由自在地歌唱,有鳥自由自在地舞蹈。鳥頭上的花紋是“德”字,翅膀上的花紋是“順”字,脯上的花紋是“仁”字,脊背上的花紋是“義”字,它一出現就會使天下和平。又有一種像兔子的青野,名■狗。又有翡翠鳥。還有孔雀鳥。
在南海以,有座衡山,又有座菌山,還有座桂山。還有座山做三天子都山。南方有一片山丘蒼梧丘,還有一個深淵蒼梧淵,在蒼梧丘和蒼梧淵的中間有座九嶷山,帝舜就葬埋在這里。九嶷山位于長沙零陵境。在北海以,有座山蛇山,蛇水從蛇山發源,向東流大海。有一種長著五彩羽的鳥,群地飛起而遮蔽一鄉的上空,名翳鳥。還有座不距山,巧倕便葬在不距山的西面。在北海以,有一個反綁著戴刑、帶著戈而圖謀叛逆的臣子,名相顧尸。伯夷父生了西岳,西岳生了先龍,先龍的后代子孫便是氐羌,氐羌人姓乞。北海以,有一座山,名幽都山,黑水從這座山發源。山上有黑鳥、黑蛇、黑豹子、黑老虎,有蓬蓬尾的黑狐貍。有座大玄山。有一種玄丘民。
有個大幽國。有一種赤脛民。有個釘靈國,這里的人從膝蓋以下的部都有,長著馬的蹄子而善于快跑。炎帝的孫子伯陵,伯陵與吳權的妻子阿緣婦私通,阿緣婦懷孕三年,這才生下鼓、延、殳三個兒子。殳最初發明了箭靶,鼓、延二人發明了鐘,作了樂曲和音律。黃帝生了駱明,駱明生了白馬,這白馬就是鯀。帝俊生了禺號,禺號生了梁,梁生了番禺,這位番禺最初發明了船。番禺生了奚仲,奚仲生了吉,這位吉最初用木頭制做出車子。皞生了般,這位般最初發明了弓和箭。帝俊賞賜給后羿紅弓和白矰箭,用他的箭技藝去扶助下界各國,后羿便開始去救濟世間人們的各種艱苦。帝俊生了晏龍,這位晏龍最初發明了琴和瑟兩種樂。帝俊有八個兒子,他們開始創作出歌曲和舞蹈。
帝俊生了三,三生了義均,這位義均便是所謂的巧倕,從此開始發明了世間的各種工藝技巧。后稷開始播種各種農作。后稷的孫子叔均,這位叔均最初發明了使用牛耕田。大比赤,開始封而建國。大禹和鯀開始挖掘泥土治理洪水,度量劃定九州。炎帝的妻子,即赤水氏的兒聽訞生下炎居,炎居生了節并,節并生了戲,戲生了祝融。祝融降臨到江水居住,便生了共工。共工生了。的頭是平頂方形,他恢復了祖父祝融的土地,從而又住在江水。共工生了后土,后土生了噎鳴,噎鳴生了一年中的十二個月。洪荒時代到是漫天大水。鯀拿天帝的息壤用來堵塞洪水,而未等待天帝下令。天帝派遣祝融把鯀殺死在羽山的郊野。
禹從鯀的肚腹中生出。天帝就命令禹最后再施行土工制住了洪水,從而能劃定九州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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