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商田》第5回 閒逛荷花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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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強的家在賓河邊的三號院一幢七層高的樓房的四樓裡,這是單位照顧他這個大齡青年,單一人,在CD市又沒有房子,遂專門分配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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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馮娟已然到有點不好意思,便問華強:“我們這樣沒有禮貌地打擾你們,你的夫人不會有意見吧?如果在意的話,我們就不打擾了。”
華強回答道:“我是一人吃飽全家飽,哪來的夫人?”其實……他沒有告訴的是,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惦記著,思念著,他的心中還容不下其他姑娘,因此一直是單。
“哦,”馮娟這下心裡算是踏實了些,但仍抱著一不安地問,“這麼多年你沒有心儀的姑娘?”
“其實,我單一個人也好的。”華強撒謊地說道。他說,這些年工作一直忙不過來,沒有心思找對象,也不想談了。
兩人帶著小孩乘坐公車到了橋邊,又走了一段路程,終於來到了賓江河畔的樓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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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幢混轉結構的樓房,房子是老舊了點,但是屬於政府宿舍大院,院的環境還可以,廁所是公用的,一家一戶都有一個小廚房,安裝有天然氣。儘管華強的房間只有十八平方米,卻是小一套一,一個小廚房,一間小臥室,他一個人居住已經足夠了。現在來了母倆,他把牀安在同一間房裡不合適,況且他與馮娟又不是夫妻,不可能同住在一間房間裡,讓人知道了說出去不好聽。因此,華強把們母倆安頓好,了一把鑰匙給了馮娟,趁馮娟去洗漱的片刻,悄悄地在桌上放上三百元錢——這是他近8個月的工資,隨即急匆匆地走了。他決意回到C城大學父母家裡去居住了,雖然離單位遠了一點,但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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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馮娟洗漱出來,兒告訴,華叔叔已經走了。那個年代只有BB機,手機大哥大是奢飾品一般人員還用不起,馮娟忘了向華強索要BB機號了,便不知道他去到了哪裡,只好作罷。這時,兒嚷著肚子了,馮娟自知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兒安頓下來,便開始準備給兒做晚飯。
一走進廚房,馮娟便發現,這廚房雖小,但一應俱全,米和菜不需要買了,華強早已買好了。馮娟沒有想到他一個人居住,居然自己在家做飯吃,看來是個會打細算的男人。
想:【他到底是過慣苦日子的人,非常懂得節約吧。】
晚飯做得很快,馮娟炒了一個素菜,在泡茶罈子裡撈了一些泡菜,簡單地把肚子填飽肚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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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馮娟把兒洗漱之後,又洗完兩人的服,此時已經夜了。兒很快就適應環境,在牀上呼呼大睡。馮娟卻翻來覆去睡不著,外面賓河水嘩嘩地作響,吵得沒法睡,乾脆起來走到窗前推開窗戶。
這時初秋,河兩邊的柳樹在夜中仍然綠綠蔥蔥,朦朦朧朧的。八十年代初的CD市,對岸已經初商業繁華雛形,現代的商場和城市建築鱗次櫛比地順河而建,建築上的霓虹燈和廣告牌通夜不停地閃爍著,從房間窗戶裡發出燈像星星一樣點綴其間,沿河的路燈,柳樹倒影在水裡,遠遠去好似一幅濃濃的城市夜境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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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娟初來乍到,還沒有心去到河對岸閒逛,睡不著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不知道明天究竟還能幹什麼來養活們母倆。自從單位大集工廠撤銷之後,他們夫妻倆都下崗了,在下海的這一年多的時間裡,的工作一直在不穩定的狀態,靠打臨時工來維持生活,常常朝不保夕,加之賭博的丈夫,他們的生活沒有一天是安定的。
華強給了們母倆三百元費用,如果省吃儉用可以維持們一年的生活費了。但兒李蕊學校的生活費也是一筆不的開支,是一個要強的人,是不會讓兒上輟學的,而且……並不想一直依靠華強。
馮娟站在窗前,不握了拳頭,盤算起如何利用手中的錢來賺錢。這時,想到了CD市北站附近最近開放了一個荷花池的小商品批發市場,在決定到那裡去看看,尋找商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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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未睡的馮娟,卻一大早把兒醒。兒很不願,因爲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學,本想賴牀睡懶覺,卻被媽媽臭罵一頓,拉起了牀來。母兩很快洗漱完畢,向著荷花池進發。
CD市北站荷花池小商品批發市場其實有名的,一打聽,很多人都知道,因爲那裡的商品齊全,價格比商場便宜很多,城裡懂得省吃儉用的居民們閒得沒事,常常到那裡掏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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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池小商品批發市場離賓河城中心有一段距離,需要花三分錢的坐車費用,馮娟再捨不得也必須花,但兒吵著要買一分錢的冰,連頭都不回看冰攤一眼拉著兒就匆匆地上了公共汽車,裡還罵著:
“你不當家不知油鹽柴米貴,一分錢可以買一斤大白菜了。”兒一臉委屈,可母親瞧都不瞧一眼。
北站荷花池小商品批發市場大的,上午10點剛剛開市,市場人頭攢,熙熙攘攘。馮娟從玩市場逛到文市場就花了一個多小時,然後進了服裝市場,各式各樣的服裝看得眼花繚,不攢出了想開一個服裝店的念頭,可惜上只有二百多元,又沒有店鋪,妄想銷售服裝,本都是奢談。
馮娟領著兒來到了小商品批發市場,這裡有好多的小飾品,做工也不錯,批發價不算貴,一、二錢一串,據說可這些東西在大商店裡至要賣一元以上。其他的首飾、耳環,頭飾、戒指等之類的價格也還公道,也時髦。批發一元以上的算是奢飾品了,但馮娟知道,它能夠賣上10元的售價,對所選小飾品不釋手,連連對批發老闆說:
“可惜呀,可惜!我沒有店鋪,沒法賣這些東西。”
老闆是一個老闆,聽後哈哈大笑,問:
“你還未做過這種小飾品的生意吧?”
馮娟搖頭說:“我從未做過生意。”
“難怪。”老闆說,“做這種小飾品生意,不需要店鋪,只要有一個可以揹著的小箱子,把這些商品展示在箱子裡,走到哪裡賣到哪裡。我這裡的貨很歡迎,包你好銷。”
馮娟仍在猶豫,怕搞砸了,這三百塊錢今後怎麼還華強,便思慮著遲些再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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