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荒紀》第5章 春草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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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天天過去。
天也逐漸更冷了父親依舊沒回來,紀氏西府早就派出一支黑甲衛長期駐紮在翼蛇湖。
練武場。
一道道劍影呼嘯閃過,紀寧則是獨自一人練習著《滴水經》,現如今不管是黑甲衛,還是厲害的妖……對紀寧磨礪劍法都沒什麼用了。而父親紀一川又一直沒回來,紀寧只好一個人練劍。
“公子。”秋葉小聲道。
“嗯?”紀寧看向秋葉,秋葉一臉的忐忑不安。
紀寧皺眉收了北冥劍:“秋葉,什麼事?”
“公子。”秋葉低聲道,“春草的父親,求見公子。”
“誰?”紀寧一愣。
“春草的父親!”秋葉聲音略大些,“生父!”
紀寧驚訝道:“春草有父親?”
自己的兩個僕都是奴隸出,都很小就被買進紀氏西府了。
“春草呢?”紀寧問道。
“春草沒敢來見公子。”僕秋葉低聲道,“我看得出來,其實春草是想見父親的,只是的份……令不敢來說。”
紀寧若有所思點頭。
對,嚴格說,春草和秋葉都是自己的僕,生命都是由自己掌控的。當被賣出的那天起,就和們的父母沒關係了。不過人非草木,孰能無。
“去,將春草的父親帶進來。”紀寧笑著,“既然想要見我,就見一見。”
“是。”秋葉一臉喜,連飛奔著跑出去。
紀寧則是對院外喊道:“春草,進來。”只見院外一個皮僕影正忐忑站在那,聽到公子的聲音,只能走了進來。只是臉上滿是忐忑難安之……春草此刻心是非常的複雜混,又激歡喜張,又愧疚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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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春草看著紀寧。
“你父親來,想見就見。”紀寧笑著道。
“可,可我是被紀氏買下的。”春草咬著脣。
“嗯?”紀寧眉頭微皺,“我的話也沒用了?”
“是,公子。”春草看了眼紀寧,心中滿是激。其實也覺到這個紀氏西府中這個最天才橫溢,甚至將來要當府主的年,在對和秋葉時,並不是像一般的主人對僕人。
“來了。”紀寧朝外看去,一眼看到院外走進來的兩道影,走在前面的是秋葉,跟在後面的則是一個材高大穿著黑皮的中年人,這中年人臉上有著疤痕,正低垂著腦袋顯得略有些拘謹。
“公子,人來了。”秋葉恭敬道。
那疤痕中年人連上前跪了下來,頭埋的靠地,雙手也是放在地上,恭敬萬分:“黑牙拜見偉大的公子。”
春草見狀眼睛都忍不住泛紅了。
紀寧瞥了一眼春草,隨即道:“起來吧。”
“是。”疤痕中年人這才起,也看到了站在紀寧側的春草,父倆眼神一相對,頓時忍不住眼淚就下來了。
疤痕中年人很快反應過來,連拭了下眼淚。
“你來我這,有什麼事?”紀寧問道。
疤痕中年人深吸一口氣:“黑牙來公子這,就是想要向公子贖回我的孩子‘米娃’。”
“贖回?”紀寧一驚。
贖回?
來到這個世界的這些年,自己有的人並不多,而春草和秋葉,紀寧在心中就已經當了姐姐。
“父親。”春草忍不住喝道,一般的奴隸付出一定代價贖回是有可能的,可是紀氏公子什麼份?也是父親能贖回的?一旦惹怒了公子,父親恐怕會直接丟掉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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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連噗通一聲跪下磕頭,“公子,我父親什麼都不懂,還請公子饒過父親的不敬。”
“讓他說。”紀寧看著這疤痕中年人,“有什麼全部說出來,如果你說服了我,我會答應你。如果你說服不了我……哼。”
疤痕中年人一陣心。
他明白眼前的年的權勢是何等的大,想要拿走他的命也是輕而易舉。不過既然選擇來……他就做好了準備!
“偉大的公子。”疤痕中年人恭敬道,“黑牙會將一切心裡的話都說出來。”
紀寧只是看著他。
“我黑牙,本是一部落首領的兒子。”疤痕中年人緩緩道,“在一片山林裡,我們黑牙部落過著平靜的生活,我們圈養著野,我帶領著部落強大的戰士狩獵著部落周圍的一些妖……有一天,我們在一偏僻的山谷中發現了自然生長的大量的黍米。”
“我們整個部落都爲之激歡呼,有了這些黍米,我們部落就好過多了,也能養更多的族人了。然而這消息很快被另外一強大的部落‘蚊部落’知道了,在一天的清晨,天還矇矇亮,很多族人還在睡時……”疤痕中年人眼中出痛苦之,“他們襲了我們的部落,瘋狂殺戮我們的族人,我們實力本就遠不如蚊部落,加上又被襲。我們一些倖存的族人只能逃跑。”
“我帶著米娃,一路逃跑。一路上經歷了大量的生死危機,終於最後逃到了西府城。”疤痕中年人發,“可是我深的妻子,我的部族兄弟們,他們都死了,我一定得報仇,死也要去報仇。可米娃是無辜的,我希活著……所以我將賣給了紀氏,在紀氏中,至能過上穩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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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在那抖著,眼淚不停流著:“父親,父親……”
忘不了……
忘不了逃跑的日子,雖然還小,可是忘記不了一個個親人死去,一個個同齡夥伴死去。忘不了父親帶著一路拼命歷經一重重危險艱難抵達西府城,當時父親只是跟說:“米娃,父親要做該做的事,而米娃也要好好活下去。”
“父親,不要離開米娃,父親,父親……”年的春草痛哭著。
當初還是青年的黑牙,咬牙離去。
他踏上了復仇的道路!
“我恨。”疤痕中年人抖,“我想報仇,我雖然算是九牙戰士。可對蚊部落本不值一提!在我殺死四個仇人後,一頭火紅髮的大妖襲擊了蚊部落……當初帶領著隊伍毀掉我家鄉的那個醜陋傢伙,也被那頭大妖一口給吞吃掉了,蚊部落因此也滅亡了,倖存的蚊部落族人也都加了其他部落。”
“仇敵沒了。”
“一無所有的我本無法贖回米娃,所以我了一個走商。”疤痕中年人道,“歷經一次次生死路途,將我黑牙部落逃亡的族人又找回一些,走商隊伍越加壯大,我也擁有了財富,於是收攏一些逃亡的人們,建立了一個部落——黑牙部落!而我,則了新一任的黑牙。”
“在爲走商期間。”疤痕中年人看著紀寧,“我就和紀氏一些僕人聊過,知道當年的米娃了紀寧公子你的僕。”
“當我建立了黑牙部落,我該做的都做了,我對得起我的父親,對得起歷代的黑牙。”疤痕中年人看著紀寧,“所以我來了,我來見十年來一直做夢都想著的孩子米娃,即便是死,我也要見米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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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米娃,我的孩子,我要和在一起,是我黑牙在世上唯一的親人。”疤痕中年人滿臉淚水。
春草早就淚流滿面,在那嚎啕大哭。
“父親。”春草直接跑過去,抱著苦難的父親。
“米娃。”疤痕中年人也抱著兒,他一直著這一天。
秋葉也在一旁忍不住流眼淚。
紀寧則是聽的唏噓。
部落人們和天鬥,和地鬥,和妖鬥。而春草的父親‘黑牙’也只是其中一個影。
“春草。”紀寧開口,“你想和你父親在一起嗎?”
春草咬著脣,眼中淚水控制不住,直接跪下來:“公子,請原諒春草!我真的很想和父親在一起,真的很想!”
“偉大的公子。”疤痕中年人也連跪下。
紀寧看著這對父,長時間的相伴,春草和秋葉和自己早就有了宛如姐弟一般的,自己不太想春草離自己而去,但是自己更不想春草心痛苦:“春草,從今天起,你就恢復自由,和你父親去吧。”
“啊。”春草和黑牙都是一怔。
就這麼答應了?
他們父可以在一起了?
“謝偉大的公子,黑牙會永遠記住公子的大恩。”黑牙激跪下激道。
……
在紀寧的安排下,春草恢復了自由,而的父親黑牙帶著離開了,走時春草還喊著:“公子,春草會永遠記得公子的恩德。春草會在黑牙部落默默爲公子祈福,將來公子若是路過黑牙部落,希能來看看春草。”
“一定。”紀寧應道。
“我們一定去。”秋葉更是流淚,和春草的確同姐妹。
天,越加冷了。
紀寧的心思也在變化著。
春草的離去、春草父親的經歷、翼蛇的襲擊、父親去斬大妖、紀氏很難有對手來磨礪自己劍法……一系列的事,讓紀寧的心思在浮。
他有點覺得西府城太小了。
他想要出去,想要看看更廣闊的天地!他想要看看像黑牙部落等一個個部落是如何生存的!他想要像父親一樣去和一頭頭大妖戰鬥……他想要在這一片大地上闖冒險……
“寧兒,你父親回來了。”在下雪的一天,尉遲雪喊著兒子。
紀寧則是看到,高空中父親踏著青焰鳥歸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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