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可可自知失言，立即解釋道：“你是知道我的，我這人一向心直口快，有時候說話不過腦子，你不會怪我？”

“怪。”顧棠答得干凈利落。

米可可一副我不相信的樣子，“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旁邊一起等著試鏡的人笑了，雖然們不太高興角落在了顧棠頭上，可聽了米可可半個小時的綠茶表演，別說圍觀了，們都想親自上手懟一懟米可可的。

“剛才說你脾氣不好，還說你特別會得罪人，如果不是，你還指不定怎麼怎麼呢？”

顧棠跟著心直口快的姑娘笑了笑，“一直都這樣。”

那姑娘也笑了笑，“加個微信？”

兩人正說話，里頭選角導演出來，一臉歉意卻是難掩的興。

“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今天的試鏡已經結束，稍后劇組會送上小禮，希下次還有合作機會。”

這下米可可也沒法騙自己了，中選的就是顧棠！

不是簽了業最會造星的經紀公司？怎麼會輸給一個被開除，還被大導演嫌棄的顧棠？

米可可快步追了上去，“不好意思，我是米可可，是閃耀經濟公司的藝人，我想問問我的表演哪里有欠缺——就是為了今后繼續進步。”

選角導演原先就覺得表現強，是個會搶鏡的人，現在又這麼上來——

雖然神里沒什麼咄咄人的氣質，甚至可以說還有點弱。

可這個比咄咄人還氣人，裝什麼裝？

選角導演道：“你沒好好看劇本？自閉癥你演出來了嗎？不許你演出來了嗎？”

米可可一愣，委屈地眼睛都紅了，“可是看見爸爸媽媽被殺了呀。”

選角導演也給翻了個白眼，“你作那麼大，兇手得是聾子你才能幸免于難，還有你的表，真的，我當了這麼多年選角導演，從來沒見過表如此富之人。適合你的角是多癥，你放過我們這自閉癥。”

當然他說得是有點夸張了，可聽聽上來說得是什麼話，連經紀公司都搬出來了，難不他們甲方要給第三方低頭不？

選角導演拿了三張餐券出來，給還等著面試的人一人一張，“這是樓上旋轉餐廳的餐券，祝你們用餐愉快。”

說著轉面對顧棠，態度就更溫和了，“你帶份證了嗎？我們今天就可以簽合同，電影下周就開拍。”

“我帶了。”顧棠點點頭，“還有什麼需要我準備的嗎？”

“劇本可能還要再改一下，不過可以拿以前的先看，除了第一幕，后頭改應該不大。”

兩人一邊說，一邊往辦公區去，米可可嫉妒得眼圈都紅了。

在場五個人，顧棠得了角，其他三人得了餐券，呢？

被罵了一頓！

米可可死死盯著顧棠的背影，委屈得快要哭了。

顧棠簽了合同，這次的片酬是100萬，讓對楚君宸的觀越發的好了。

“我請你吃飯。”顧棠說。

楚君宸看一眼，“不用。周導的電視劇要趕寒假檔，元旦一過就會放，這部《木頭人不許》是賀歲檔的尾，我想暫時不要接新片子了，等這兩部上映再說。”

顧棠道：“我也沒想大過年的出去工作。”

楚君宸合上記事本，“過完年我給你接個綜藝，擴大些知名度，你的片酬就能漲一漲，也能演主角了。”

這邊兩人正商量未來半年計劃，米可可回到車上，就跟劉哥道：“選了顧棠，當場就簽了合同。”

劉哥眉頭皺了皺，這說法，這語氣，“這個顧棠你認識？”

米可可別地點了點頭，語氣有點委屈，“原來是我的同學，被學校開除了，還跟謝導吵架。”

劉哥帶過多人，看這表就知道心里不服氣了。

“這圈子，是最不注重學歷，又要互相鄙視的圈子，你控制些緒，別讓——”

話才說了一半，劉哥的電話響了，“夏經理，嗯，是，好的，我跟說。”

放下電話，劉哥的眼神就不那麼友善了，甚至還有點厭惡。

“你能不能長點腦子，看著明一個小姑娘，又知道走謝導的關系，你怎麼就去得罪劇組人員呢？”

“我、我沒得罪他，我就是去問問我哪兒演得不好，也是為了將來進步。”

劉哥想起電話里夏總說的：“演得不好還不自知，還搬出來經紀公司打算人，還讓人告到我這里，說什麼他七十歲的老母親上電影學院都不會演這個樣子。你讓冷靜冷靜，半年別給接活，別以為是謝導介紹過來的人，我就不能把怎麼樣。”

是啊，謝導一年介紹好幾個人給他們呢，怎麼回事兒大家都知道。

“你先冷靜冷靜，再別跟人起沖突了。”劉哥道：“回去好好揣演技，等有合適的機會我再找你。”

米可可委委屈屈說了聲好，又補充道：“我哭戲好，我哭戲演得特別好。”

“我知道了。”劉哥敲了敲前頭，司機把車停下，劉哥道：“我還有事，你自己回去。”

晚上顧棠回到家里，剛進門手機就響了，一看有陌生的人給郵箱里發了兩個視頻。

正文就寫了一句話：希對你有幫助。

顧棠打開一看，頭一個是生宿舍門口的監控，就是那天米可可接到電話的早上。

另外一個是學校招待所門口的監控，米可可拿著東西在外頭徘徊了將近半個小時才進去，上頭還備注了：謝祁住在304。

顧棠認識的既有能量查到這些，還能知道私人郵箱的人——不用想，只有顧爸爸一個。

顧棠給他回了一個郵件，就兩個字：謝謝。

附件里倒是附了不東西，先是在院長辦公室的錄音，還有班級群的幾個截圖，尤其是24小時不到，學校一個個分給，直到把開除，再下來就是從教育部網站上下載的規章制度。

什麼留校察看分應該怎麼分，取消國家級獎學金應該怎麼理，開除學生又應該怎麼辦。

總之沒有一條是能在24小時里辦的。

顧爸爸收到這個郵件，心里空的好像缺了一大塊，不知道要用什麼來彌補。

他現在覺，比他第一次司失敗，比他第一次面對公平和正義的抉擇的時候還要難過。

他錯了，他的兒跟小時候一樣的聰明，不需要爸爸來幫選擇人生方向，也不需要到爸爸這里來尋求幫助，一切都能做得好好的。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的兒已經長大人了。

顧爸爸想起顧棠離家那天晚上的問題，“在你眼里，我是人嗎？獨立的人。”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跟外人一樣去欺負自己的兒了呢？

顧爸爸想了一個晚上都沒想明白，第二天一早，他打電話給識的偵探事務所，“三件事，第一，查謝祁工作室，第二，跟他不合的藝人，第三，被電影學院開除的人。”

他以前不是個好父親，眼睜睜看著兒被人欺負，回家求助還要他的冷臉，但是以后不會了。

顧棠回了郵件，收拾了行禮和隨品，再次去了劇組拍戲。

楚君宸也跟著一起來了，“我手下就你這麼一個人，等你出名了，我好再去招新。”

“也許還能省點飯錢？”

楚君宸挑了挑眉，“導演讓你吃胖點，吃出嬰兒來，我再給點一碗豬油拌飯？”

顧棠笑了一聲，照著鏡子，“我還好看的。”

楚君宸的聲音里有了一笑意，“你不要太驕傲。”

時間一天天過去，天氣由熱轉涼，十一過去沒幾天，周導放出了第一版預告片。

一半是故意要去刺激謝導，一半是顧棠演得真好，這一版預告片幾乎是顧棠的個人秀。

從出場跟勵王那個讓人回想起初的笑容開始，再到兩人一次次不經意的偶遇，整個畫面都是鮮亮的。

之后形勢急轉直下，憂傷的進宮，跟勵王一眼萬年的對視，然后死在了皇后的面前。

整個畫面黯淡了下來，然后出現勵王的獨白：我活到十八歲才知道，權勢究竟是什麼東西。

畫面，配樂更是神來之筆，從一開始的舒緩，到加進去鼓點，節奏一點點加快，再到最后死去，短短一分鐘的預告片直接結束在**部分。

周導親自按了發布，還@了一眾演員，謝大家傾演出，彩不容錯過。

顧棠轉發了微薄，還發了一套九宮格自拍：大家好，我是顧棠。

短短一個小時，的就從0漲過了兩萬，下頭基本都是在嗷嗷的。

“這個笑容，阿偉出來死！”

“好甜，我能磕一輩子。”

“誰有AI換臉件，我要把戴瀚佚的臉換下去。”

“求小姐姐多多營業！”

“平常用的什麼護品，皮太好了？”

“為什麼是個悲劇？”

“是假死，告訴我是假死！”

顧棠這會兒還在劇組拍戲，趁著吃飯的時候好好看了評論。

楚君宸手下就一個人，不僅當了經紀人，還兼職司機保鏢和助理，跟著一起進組了。

他聲音有點冷，“我希你不要驕傲，看看就行了，千萬不要當真，沒有作品，都是虛的，而且這個時候到你這里來的——”

顧棠對他這個什麼時候都很冷靜的態度已經習慣了，笑著打斷了他，正經道：“我知道，能在第一時間找過來的，都是各家鐵，沒那麼容易爬墻，夸我也都是營業質的，說不定里頭還夾雜了水軍。”

楚君宸沒料到這個態度，一時語塞，“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