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心偶遇》第26章 第二十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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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嘉實的格向來都是正經而一不茍的。無論學習、工作、板,還是其他,只要是他參與的事,就會以嚴謹認真的態度對待。

甚至,也是。

兩人確定關系以后,許嘉實一直都兢兢業業地踐行著舒禾之前和他說過的那句傾向——“喜歡粘著”。

雖然兩個人的學習和工作生活都很忙,用以膩歪在一起談的時候不多,但是方法總比問題多。

他們既然不能像其他小一樣經常出時間去校外吃飯、逛街、看電影,就改變約會形式,天天在校園里牽手馬路、在圖書館里對坐著學習、在食堂里一起排隊買飯。

大家仍然能天天看見大佬和小甜妹同框出現在校園的各個角落。

雙倍的神仙值非常引人注目。

日子久了,吃瓜群眾們也就漸漸習慣了。

煩人的李城果然沒有再出現過。

當初喊著“意難平”的單箭頭們,也都被殘酷的生活真相磨平了棱角,轉而為CP大隊中的一員。

果然,水不流外人田,好看的人也大都是部消化的。

除此之外,大家還不算太意外地發現,自從宣以后,會長大佬的出場就再也沒有口罩和帽子buff的加持了。

就赤//地頂著那樣一張帥到驚天泣鬼的臉,在校園之間行穿梭。

會長有了個人盡皆知的朋友以后,就像是有了張護符似的,獲得了放縱的自由。

現在幾乎沒有人會再不自量力地上去問大佬要微信。就算偶爾冒出來那麼一兩個臉子大、膽皮厚的,也會被他一句冷冷淡淡的“有朋友了”給毫不猶豫地拒絕,干脆又利索。

冰冰那副乖乖巧巧“守夫道”的模樣,讓一向妻管炎的蔣一銘都深自愧不如,甚至覺得,應該把自己的網名讓給他用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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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一向以獨來獨往、生人勿進的冷淡氣質著稱的冰冰,談起來居然是這幅粘人的鬼樣子。

狗東西,居然還他媽的有兩幅面孔!

……

談起來,舒禾覺得自己每天都像泡在糖水里一樣,日子過得甜而恍惚。

時間很快就到了十二月初,這天是周末,也正好是二十四節氣中的大雪。

大雪也就意味著氣溫的明顯下降。

真正的冬天即將降臨了。

窗外的冷風卷積著干枯的落葉和細小的揚塵,看起來清冷又寂寥。

舒禾不脖子,把視線轉回溫暖的房間里,坐在茸茸的地毯上,和許嘉實打視頻。

準確的說,是和剛分開了還沒到24小時的許嘉實,打視頻。

視頻那頭的人此時也正待在家中。

男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低著頭,懷里抱著只板,一雙修長白皙的大手在板底部翻轉著,不知道在弄些什麼。

“你會不會覺得我們太粘啦?”舒禾把手機橫過來、靠墻放,又把乎乎的小抱到自己上坐著,目向屏幕里的人,“明明只是一天沒有見,就要打視頻。”

牛欣經常說,談的時候,要給對方留有自己的私人空間,這樣才能長久。

可是,舒禾覺得和許嘉實的私人空間,大概也就只有睡覺和上廁所了。

“不會。”許嘉實專注地對付著手上的東西,偏長的睫垂下,頭也不抬地答,“不用管別人怎麼說,按自己喜歡的來。”

舒禾彎了彎,問道:“你吃過晚飯了嗎?”

許嘉實掃了一眼墻上的掛鐘,現在才晚上五點。

“還沒,一會兒燒。”

舒禾一直都知道許嘉實會做飯。

以前兩人沒在一起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麼,但是現在聽到他這麼說,便突然來了點興趣,眼神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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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爸媽媽不在家,你也都自己下廚嗎?”

許嘉實把板放到地上,拿起手機往廚房走:“嗯,自己做的干凈。”

舒禾剛想說一句“現在會做飯的男生好”,就聽到自己的房門被敲了兩下。連忙做賊心虛地把手機反過來、扣在地毯上,站起開門。

敲門的人是胡華靜。

把家居服換了,穿上一套整整齊齊的大,肩上還背了個小包。

“寶貝,爸爸媽媽剛收到通知,現在要回學校里去開個會,今天委屈你自己弄點晚飯吃,好不好?”

舒廉和胡華靜是同一所大學里的教授,偶爾會被臨時回學校里開會。類似的事不是第一回發生,舒禾很自然地點頭,應了聲“好”。

胡華靜不太放心地囑咐道:“你自己看看,冰箱里速凍餃子也有,面條也有,再不然就蛋炒飯?最好還是別點外賣哦,七八糟的東西吃多了,你又要拉肚子。”

舒禾記掛著和許嘉實的視頻,趕推著往外走:“知道啦,你們放心吧。”

舒禾和爸爸媽媽道別、又看著他們出門以后,這才真正放下心來。

回到臥室里,對著手機那頭的男生解釋:“剛才我媽媽突然過來了,所以沒回你話。”

“嗯,聽到了。”許嘉實打開冰箱的冷藏室看了一眼,“打算晚上吃什麼?”

舒禾從自己有限的廚藝庫里搜尋了一下,說道:“就蛋炒飯吧。”

許嘉實沉默了幾秒,幽深的眸子凝視著,緩聲問:“過來跟我一起吃?”

舒禾一愣。

隨即,臉上微微紅了起來。

不知怎麼的,總覺得,去男朋友家里是一件很親的事。

猶豫,許嘉實繼續說:“我爸媽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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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禾臉上更熱。

垂著眼睫,在心里猶豫忸怩了許久,才輕輕地點了點頭。

去蹭個飯。

應該沒關系的吧。

……

許嘉實直接到花園新苑的小區門口接

舒禾莫名覺得張。

明明前段時間,他已經在宿舍樓下等過數不清多次了。

但是,男朋友在自己家門口等和在宿舍樓下等的覺,又不太一樣。

走到柜前,挑出一件淺系的格紋呢大來,搭配出溫溫的一整套服裝,幾乎從來不化妝的人,還給自己抹上了一層薄薄的口紅。

看著鏡子里那張清麗標致的臉,舒禾角揚起一個淺淺的弧。

給自己打扮完,又把小抱到客廳里,給他的碗里倒上一餐份的狗糧,再剝出兩腸。

“小,姐姐現在也要出門啦,你自己待在家里要乖,不能蹦蹦跳跳傷到,知道嗎?”

地啃了一口手上的火腸,又用小腦袋拱了拱的手。

“乖。”

舒禾最后擼了擼小頭頂那撮,走出門。

許嘉實的氣質獨特,非常顯眼,還沒走出小區,舒禾就一眼看見了正長玉立在原地等待自己的年。

兩個人的視線匯。

這剩下的幾十步路就忽然變得漫長起來。

舒禾只和他對視了匆匆幾秒,急忙撤開視線。了腳下的路,十分不自然的,一步一步走到了他面前。

許嘉實好笑地看著不知在害些什麼的人,牽起的手。

雖然舒禾在這個小區里也沒認識幾個人,但因為舒廉和胡華靜認識的人不覺得心虛極了,一路都把頭垂得低低的。

許嘉實察覺到的異樣,不明所以地問:“怎麼了?”

“……我們會不會遇到認識的人啊?”舒禾依舊耷拉著腦袋,說話聲音也很輕,“萬一遇到老一輩認識我的人,跟我爸爸媽媽說了你,會很尷尬的。”

年的神頓了頓,從善如流地放開的手。

舒禾松了口氣。

隨即,又到自己肩上被上了些重量。

舒禾一愣,轉過頭去看。

見到一只節骨分明、線條流暢的大手,正垂落在肩側。

他干脆直接把攬在了懷里。

以他們的高差,恰好變了他的小拐杖。

小拐杖后知后覺地紅了臉,偏頭看著長的年,表又驚又訥。

“你……你怎麼……”

許嘉實盯著面前那張滴的小臉看了許久,語氣含著笑,反問道:“你爸媽不是早就認準我是你男朋友了?”

怎麼就變認準了!

明明是認錯才對!

桃花般的瓣一張一翕的,卻沒辦法出聲來反駁他的話。

兩人保持著這樣親昵的姿勢走進超市。

許嘉實用空著的那只手拎了個購籃,問道:“想吃什麼?”

“唔,”舒禾在吃的方面不怎麼挑,“都可以的。”

許嘉實“嗯”了一聲,帶著往蔬果區走。

他用下指了指右邊的圓臺:“拿個幾個保鮮袋來。”

終于被放開的人如釋重負,小跑過去拿了幾個袋子過來,幫他撐開口子。

然后,看著他修長好看的五指向第一樣食材。

——胡蘿卜。

順著許嘉實意味不明的目,舒禾再次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他們的頭像,和那句,“給小朋友買胡蘿卜”。

這次買的,是真的胡蘿卜了。

年十指修長、骨骼分明,線條恰到好的完

即使做著挑菜的作,也讓人不由自主地覺得賞心悅目。

舒禾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小聲問:“你經常自己買菜做飯嗎?”

“嗯。”許嘉實又拿了幾只番茄,“我爸媽經常不在家。”

舒禾點了點頭,猜測道:“他們是在外地做生意嗎?”

許嘉實手上的作一頓,話音偏涼:“都是醫生。”

見他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舒禾會意,也沒再提,乖巧地把他挑好的菜都拿到工作人員那邊去稱重,來來回回跑了幾趟。

出了蔬果區后,許嘉實又帶著小姑娘走到了冰柜旁,十分稔地拿了一盒果放進籃子里。

是舒禾慣常吃的牌子,和最喜歡的口味。

兩人才在一起不到一個月,他已經把的口味全部清了。

舒禾垂下頭,彎著眸子笑。

這時候是飯點,超市里的人有點多,兩人在收銀臺旁排著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忽然,排在前方的舒禾忽然回過頭,對站在自己后的男生低聲說道:“你看我們前面那對,他們好像什麼都沒買誒?為什麼還要排隊呀?”

許嘉實目過去,搖頭:“不知道。”

隊伍前進了一點。

就快要到他們前面的那對了。

舒禾指尖在在許嘉實的掌心撓了撓,示意他往前面看。

隊伍前方,材健壯的男人攬著懷里纖瘦的人,向右手邊的貨架轉過去。

他面不改地朝那個不知是什麼品種的糖出了右手,同時,左手還在人的腰間了一把。

下一秒。

舒禾的眼睛忽然被后的年捂住了。

愣愣地眨了眨眼,纖長的睫蹭過他的手心,若有似無的

氣氛尷尬地沉默了幾秒。

舒禾后知后覺地覺到了不對勁。

然后,聽到前方傳來那個男人音量不算輕、語氣又十分曖昧的聲音。

“寶貝兒,今晚想吃哪個口味的我?”

“……”

舒禾很不幸地聽懂了。

臉瞬間漲紅起來。

許嘉實明顯也是一愣。

早知道捂耳朵了。

……

舒禾還一直沉浸在剛才那對十分骨的一問一答中沒有出來。

一直到進許嘉實家的門檻以后,還仍舊沒有過自己心里的那道門檻。

這是什麼限制級又過分生猛的虎狼之詞!

年人都是這樣骨的嗎?

要是自己單獨聽到這種對話也就算了。

偏偏當時還是和男朋友在一起。

好尷尬。

甚至比和父母在一起時聽到更尷尬。

許嘉實見一直揪著剛才那件事不放,好笑地彎下腰,與對視。

年薄輕啟,吐出幾個磁低沉的音節。

“很興趣?”

舒禾聞言,那浮著兩團淺的小臉頓時“騰”的一下漲得紅,整個人都被這句話驚得呆住了,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如此怔愣了許久。

瞥開眼,癟了癟,不太想理他。

明明談之前是那麼高冷的一個人,為什麼現在才在一起那麼一點時間,就本這樣,就要調侃自己啊!

別的事讓他調侃調侃也就算了,可是這個,這個……

小姑娘心里七八糟的想法一堆,自己把自己鬧得到不行,干脆蹲下來,把頭埋得低低的,開始裝模作樣地解鞋帶。

明明穿的是馬丁靴,卻把靴子側的兩道拉鏈無視了個徹底。

許嘉實看著那雙細細白白的小手,慢吞吞地把鞋帶上的蝴蝶結開,又倒順著鞋帶孔把鞋帶從兩邊的口里出來,像是要把那兩繩子拆下來重新穿一遍的模樣。

他若有所思地說道:“原來馬丁靴是這麼的。”

舒禾:“……”

舒禾被他噎得說不出話,把頭埋得更低了些,深呼一口氣,繼續著手上的作,著頭皮道:“對啊,你第一次跟談,不懂得這些孩子的事,是很正常的。”

許嘉實低低地笑,并不穿。

他蹲下,從鞋柜里給取了一雙新的一次拖鞋出來,放在腳邊,十分耐心地等把兩條鞋帶和鞋子完全分離、又把鞋帶團一團塞進靴子里、再穿上拖鞋,才將人從地上拉起來。

那大碼的拖鞋是男款,比舒禾的腳長了一大截,腳背上的一字帶也左右松了好一圈,走路的時候,像是兩只腳上各拎了一袋品一樣,顯得有些費勁。

許嘉實牽著到沙發上坐下,又幫把電視打開。

“我去做飯,你在這等?”

舒禾點了點頭,等他走后,四環視了一下他家里的環境。

許嘉實家里裝修風格非常簡約大方,線條也流暢干凈,目幾乎全是黑白灰的彩,很有現代,看得出在設計方面費了很多心思。

而且,所有可見之品都擺放得尤為整齊,整齊到,能讓人一眼看出房子的主人一定有一些強迫癥和一定程度的潔癖。

不愧是兩個醫生的家。

這整套房子給人的觀都特別舒適,像是走進了一間只供參觀的樣板房一樣。

但是,舒禾總覺得,這里了些家里應有的溫馨的味道。

甚至連燈都是冷調的,角落和桌面上也沒有什麼能展現生機的植

所有地方唯一活潑一點的彩,還是進門時看到的,立在玄關旁的那只花里胡哨的板。

他爸爸媽媽這麼忙,小時候自己待在家里過周末和過節,得多冷清啊。

舒禾眨了眨眼,把頭向后轉。

廚房和客廳以一道明的玻璃門相隔。

過玻璃,能看見里面系著一只黑的男生,正認真地忙碌著,出半張立十足的側臉。

好看得讓人驚嘆。

舒禾盯著看了一會兒,忽然對上他的目

許嘉實看著,無聲的詢問。

舒禾于是鬼使神差地走向了廚房。

推開玻璃門,輕聲問:“要幫忙嗎?”

許嘉實眼神示意走進來,又取了一只白的圍遞給,幫在腰后打了個結。

腰后傳來輕微的,男生沉越的嗓音落在耳畔:“你會什麼?”

舒禾臉頰微紅,垂直眼睛小聲說:“只會打下手,洗菜和切菜。”

許嘉實勾了勾,用下指了指水池里的菜,舒禾會意,十分乖巧地走了過去。

他剛才已經洗了一部分,剩下要洗的并不多,舒禾沒一會兒就完了。

“刀在哪呀?”舒禾問。

許嘉實握著刀柄的手停頓了一下,說道:“我來切,你別刀。”

舒禾輕輕點頭,站在一邊看他切菜。

男生冷白,一雙手生得尤為好看,節骨分明,大而修長,握著刀柄的時候,手背上凸出幾條明顯的青筋,而有力,指尖上還沾著幾顆細碎的水珠。

得像是雕刻,簡直可以當作藝品來欣賞。

許嘉實的刀工很純,手起刀落,干脆利落,沒一會兒,胡蘿卜、黃瓜和就被切了丁狀,分三個不同的區塊,在盤子里碼得整整齊齊的。

這時,鍋里的牛也已經焯水完畢,他洗掉塊上的浮沫,放在一邊備用。

許嘉實做飯時很認真,舒禾看著他做飯,也十分認真。

男生的長相是很俗的,沒有半分人間煙火氣,好看得非常不真實,所以,常常會給人一種可而不可即的距離,讓人油然而生出一種“此人只應天上有”的錯覺。

但是,舒禾今天第一次知道,原來神置于煙火凡塵之中的時候,依然可以那麼好看。

甚至愈發令人著迷。

舒禾半靠在冰箱上,看著他來來回回的忙活,忽然很想讓時間走得慢一點。

最好可以在這一刻,停留的時間長一點。

因為,似乎能過這一幕,看見很久很久以后,兩個人一起相的畫面。

溫馨,和諧,安逸。

很虛幻,卻又很真實。

“許嘉實。”

舒禾忽然喊他。

“嗯?”

男生回過頭,眼眸中閃著細碎的

心里想了很久的那句話變得有些難以啟齒。

舒禾猶豫了許久,對著他無聲地做了個口型。

“好喜歡你。”

許嘉實一怔,隨即輕笑起來。

好甜。

想親

舒禾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覺得臉有點熱,立刻把目撤開了,轉拿起剛才喝了一半的果,掩飾地吸了幾口。

……

兩菜一湯沒過多久就完了。

番茄牛腩,炒三丁,海鮮菇豆腐湯,營養均衡,賣相極佳,香味俱全。

舒禾坐在飯桌前,看著那人的彩,竟然有點舍不得筷子。

以為他只是會做飯而已,沒想到還做得那麼好。

許嘉實先給盛了一碗湯。

在他的注視下,舒禾端著碗抿了一口。

很清淡,又很鮮,湯里放了些水淀勾芡,口粘稠又不膩。

舒禾忍不住再喝了一口,贊嘆道:“好喝!”

許嘉實勾了勾,又重新拿了個碗,給盛飯。

舒禾第一次覺得家里的飯菜那麼香。

也不知道是因為喜歡這飯菜的味道,還是喜歡做這飯菜的人。

許嘉實燒菜的量控制得很好,兩人雙雙吃飽以后,盤子里的菜恰好所剩無幾。

他們一起洗過碗以后,回到客廳看電視。

舒禾不知道舒廉和胡華靜什麼時候回來,剛才出門的時候,已經提前給他們發過消息,說自己晚上在同學家玩,可能會晚一點回來,所以,現在還不想那麼早就回家。

“看什麼?”許嘉實把茶幾上的遙控拿過來,走到旁邊。

電視仍停留在起始頁面,還沒開始放,整個房間中沒有任何聲音。

這樣安靜的氛圍讓舒禾莫名地有些張。

“看綜藝?”偏頭看他。

“嗯。”

許嘉實按著的指示,找到了那檔最近很火的真人秀搞笑綜藝《母后的召喚》,然后把遙控隨手扔回茶幾上,十分自然地坐在了邊。

旁的沙發突然凹下去一塊。

年與挨著的右手搭上的肩,帶著松松散散地向后一靠。

舒禾就半倚在了他懷里。

他不太平穩的心跳聲腔傳來,一下一下的,從的后背撞向全

帶著的心跳也變得愈發紊

舒禾吞了吞口水,僵直著后背,整個人都繃著,張極了。

搭在膝蓋上的手僵地抬了一下。

許嘉實于是用另一只手牽住,放在掌心里,有一下沒一下地著。

他似乎特別喜歡把玩的手指,像是在擼什麼乎乎的小一樣。

舒禾訥了訥,覺得上好熱,甚至有些汗意。

但是,這樣的景下,又不好意思說要服。不然就顯得更加曖昧。

沒一會兒,便熱得額角和后背都了起來。

許嘉實看了一眼懷中的人,調侃道:“別人家的小朋友是吃可長大的,我家的小朋友,是吃害長大的?”

舒禾被他說得更加不好意思。

臉皮從小就薄,上課被老師調侃一下會臉紅,過年的時候被家長調侃一下,也會臉紅。

好像就是一種很自然的生理反應,自己也控制不住。

小姑娘一雙盈盈的杏眼眨了眨,沒什麼底氣地掙扎了一句:“是因為房間里太熱了。”

許嘉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兩只手都松開了

舒禾順勢,迅速把外套了下來。

許嘉實正準備替把外套放到一邊,就見干脆把服撐開,蓋在頭上,蒙住了大半個上

得要命。

他好笑地手把服拿了下來,也沒有再逗

“別悶壞了。”

“……”

舒禾不知道該怎麼回他,用兩只手背著臉頰給自己降溫,過了一會兒,又像是敗下陣來一樣,認命地問道:“洗手間在哪呀?我想去洗把臉……”

……

舒禾站到鏡子前。

鏡子里的極好,像牛織就的綢一般,潔白而。朱皓齒,面頰嫣紅,一雙水靈靈的杏眼一下一下地眨著,長相標致極了。

用手探了探臉上的溫度,嘆了口氣,彎下子,鞠了一捧水撲到臉上,這樣反復了好多次,才算恢復清醒了一些。

舒禾拿紙巾胡了一把臉,回到客廳。

許嘉實見回來了,十分自然地站起,往旁邊挪了挪,給騰出自己邊的那塊地方。

本來舒禾還想著這次要坐得離他遠一點的,但他這樣一作,又讓不得不著他坐了。

小姑娘咬著,沉默了一會兒,沒有

半晌,從旁邊抓了一個抱枕,團在懷里,試圖從抱枕上找一些底氣。

這才在他邊坐了下來。

許嘉實好笑地看著,低低地喊了聲:“舒禾。”

“啊?”

舒禾條件反地回頭,對上他那對人的眉眼。

有一瞬間的愣神。

許嘉實沒答,俯,向湊近了些,神極為認真。

而后,又湊近了一些。

舒禾后知后覺地張起來,臉上剛降下去的溫度,再一次迅速升騰。

……他要做什麼?

嫣紅的瓣翕合幾下,眼睛眨得很頻繁。

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心跳得一塌糊涂。

“你……”

舒禾著抱枕一角的手攥得更

許嘉實沒說話,狹長的眸幽深,大手右臉。

溫溫熱熱的,激得舒禾輕輕一下。

心跳蹦到嗓子眼。

的瞳孔微微放大,眼神卻不知在看向何,失了焦距。

許嘉實輕笑了一下。

笑容好看得晃眼。

下一秒。

男生拇指向下帶過,激起一道電流,微微一蹭。

某個白的東西便順著舒禾的臉頰滾到了上。

剛才臉時,不小心粘上去的紙巾。

舒禾恍然回神,低下頭去,著那點紙巾丟進一旁的垃圾桶里,回來的時候,還順便用抱枕把臉擋了起來。

怕他又要出言調侃自己,這次干脆先發制人。

抱枕底下傳來的聲音悶悶的,又帶著點嗔。

“許嘉實,我承認我是小朋友,你不要總是撥我了……”

一聲名字,得他心都了一半。

許嘉實低低地笑,把舉起來擋臉的抱枕出來,又放到懷里,問:“怎麼樣算撥?”

舒禾依舊不看他,假裝在看電視里播的綜藝,神卻始終繃著,一板一眼地說道:“剛才那樣就算。”

許嘉實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語氣和神都是一本正經的:“讓你以為我想親你,就算?”

舒禾一噎。

隨即,整個人都像是燒了起來,呼吸變得滾燙,恨不得立刻鉆到沙發底下躲起來才好。

卻又沒辦法反駁。

小姑娘閉上眼,纖長細的睫的,著頭皮承認:“……沒錯。”

空氣沉默了幾秒。

舒禾沒睜眼,盡力平復著自己的呼吸。

過了一會兒,子一歪,落一個寬大的懷抱,帶著他獨有的好聞的香氣。

又聽到他輕嘆了一聲。

嗓音沉越。

“是想親你。”

的發頂。

“但是怕進度太快了,會把你嚇跑。”

舒禾愣愣地睜開眼,將目轉向他。

面前的人神十分和,還帶著滿盈的笑意。

他每次都是這樣,輕輕地一下,隨后,又很溫地放過

是藏在他冰冷外殼底下的,最純粹、最干凈的小心翼翼。

卻比任何一種明目張膽和大張旗鼓,都來得更讓人心

舒禾心里冒出了這樣的念頭,十分明晰地到,自己墜進了他心里某塊的地方。

那里好像有一管子,“啪嗒”一聲,從中間崩斷,立即涌出源源不斷的溫熱糖水,暖暖地包裹著,有說不出的舒服和幸福

不知道該怎麼對他表達,于是出手來,去勾了勾他掛在自己肩上的手。

聲音很輕。

“不會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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