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你這是幫我也寫了◎

二十

教導主任王有幾乎是小跑著跑到了他二人邊,不等勻氣，就張口問道，“哪個班的？”

他指著林枝春和陸在野,滿臉的痛心疾首，“你,還有你,都是哪個班的？”

王主任都這麼問了，林枝春也不可能閉口不言,而陸在野在這種問題上兒不屑于撒謊。

于是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了句,“五班。”

哼,還有默契。

“原來是一個班的。”

王有扶了扶自個鼻梁上的金框眼鏡，接著問道，“老實說吧,都談了多久了。”

？？

什麼談了多久了。

林枝春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突然明白過來王主任懷疑和陸在野在談……

“王老師,我們不是，不是那種關系。”,艱難著開口,可話說出口,自己都覺得這解釋蒼白無力,像極了嫌疑人最后的掙扎。

王有比林枝春更為不可置信,在看清的臉后。

“枝春啊，老師一向是很看好你的,你怎麼能夠在高二重要的時間點自毀前程呢？”

“現在這個時候可不能把心思放在其他地方,尤其是方面,老師每周一的宣講一定要認真聽,聽到心里去,落實在行上呀！”

“王老師，事真的不是您想的那樣……”

林枝春覺得自己非常有必要解釋清楚，不然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到時候，竇娥都沒冤。

“枝春你暫時先不要講話。”

王有出言打斷了，目徑直落在陸在野上，“這位同學你來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們到底是不是在談?”

陸在野散漫站在走廊里，影高瘦修長，也沒有因為王主任的到來就變得拘謹起來。

聽見王主任問話，才閑閑將眼抬起，里玩味著王主任那句“怎麼回事”。

“就是您看到的那回事啊。”，他眉眼清雋，說起再不著調的話來也仍是那副疏冷模樣。

“什麼我看到的那回事，你你你這個同學怎麼說話的？”

林枝春特別害怕王有這麼吼著吼著，吼出心梗來。

果然，王有一下子就然大怒，呵斥道，“學校是讓你們談的地方嗎，作業寫完了嗎？”

他看到陸在野沒什麼緒的一張臉，換言之也就是“油鹽不進”的一張臉，心下立刻就認定是這個男同學，哄騙走了淞城一中文科之，學校重點培養的對象林枝春同學。

為了防止誤會越來越深，林枝春認為還是由自己來解釋更為靠譜。

可這次，連稱呼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陸在野扯到了后。

接著，聽見年語調沒什麼起伏的開口。

“沒談，同學關系，真就是您看到的那樣。”

陸在野朝王有揚了揚手中的手機，“來搶這個，所以才跳了起來。”

“那你倆怎麼抱到一起，你手還放在人家上！”

王有顯然不肯善罷甘休，被輕易糊弄。

陸在野眉間略過一無奈，“要摔了，我總不能看著摔。”

“學校不準談，但不能連男間的同學誼也給了吧。”

林枝春趕忙點頭肯定道，“對，就是這樣。”

真的嗎，真就這麼簡單?

目在他二人上來回地逡巡，最后落在林枝春上，王有終于勉強點頭道，“那我就姑且相信你們一次，枝春啊，可不要讓老師失。”

最后的理結果是林枝春和陸在野兩個人，一人三千字的檢討，周五放學的時候上來，周一升旗的時候去升旗臺上念。

……

折騰完后，已經是放學的時間點，兩人一道回教室準備收拾收拾書包回家了。

“最后那老師絮絮叨叨跟你說什麼了？”

路上，陸在野抄著兜狀似無意地開口。

“你真想知道？”，林枝春正低著頭盤算那三千字該如何寫，驀地聽見他這麼一問，沒忍住輕笑出聲來。

有這麼好笑？

陸在野斜瞥了一眼，“嗯。”

“他說……”

林枝春盡量模仿著王有的語氣開口，“枝春啊，那個男同學長得確實還過得去，我也知道在你這個年紀，對臉啊長相啊這種東西看得還重。”

“但是，枝春你可千萬不能被他的臉給騙走了，到時候考上好大學，什麼樣的沒有啊。”

林枝春憋著笑把話給說完，頭還沒抬起來，就被人往下輕摁了一下。

能覺到，年骨節分明的手在頭上作，冷淡氣息圍繞在旁經久不散。

然后聽見陸在野“嗯”了一聲，繼而特別有自知之明地說道，“我長得確實還過得去。”

“但我這樣的，你就是考上好大學，也不一定有啊。”

嗓音冷淡，語調欠打。

但……

林枝春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對。

照李舟舟同學的話說就是，“陸大帥哥這長相，整個淞城翻個遍也找不出第二個來，遇見了就是千載難逢，能多看一眼就是一眼”。

話雖然夸張了點，可也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

下周還將舉行淞城一中一年兩度的校運會。

至于為什麼是一年兩次呢，這就是學校的老傳統了。

生怕學生過于沉迷學習，失去了育神，所以每年的春秋兩季都要舉辦運會。

第一任校長在位的時候，甚至說過“學習還在其次，但同學們得為我們國家為育強國貢獻一份力量“。

……

林枝春忙的，學習之余還得空寫那三千字檢討。

陸在野也忙的，雖然他似乎并沒有筆寫檢討的打算，但作為高二五班的育委員，他得負責籌備各種項目的報名人選。

男生那邊好說，陸在野從老余辦公室將報名表領回來的那個下午，王敢就帶著幾個男生在他課桌前排隊，一人兼幾項地把項目給報完了。

生那邊則會麻煩一點，作為文科重點班，五班生確實在育方面要稍微遜一點。

王敢幫忙著張羅了好幾天，才逐漸確定下來各個項目的人選，就是八百米始終沒有人愿意報名。

“要不簽決定一下？”

眼看就要周五了，王敢想出這麼個看似公平公正的主意來。

陸在野指間轉著筆，邊轉邊說，冷冷的嗓音像是浸染著月，“簽不行。”

“除開報名參加的生，能簽的人數已經不多，很容易就到狀況不合適，或是有什麼特殊況參加不了的人。”

正謄著檢討的林枝春聽見他這麼一說，驀地就抬頭了過去。

沒看出來，他雖慣常冷著一張臉，考慮起事來卻很周到。

“我參加吧。”，林枝春開口道。

確實也不太擅長跑步，但也不好看著他心了這麼久，結果人選還是沒能完全定下來，更不希五班到時候沒人上場。

陸在野挑了挑眉，“不要勉強，跑不了這個項目暫且空著。”

他知道還有一個跳高的項目在。

“沒事。”

林枝春搖了搖頭，“就是跑得慢些，但重在參與不是。”

陸在野最終沒能拗過，在八百米的個人項目上填了的名字。

……

最后一節自習課的時候，林枝春合上歷史練習冊，余瞥到正趴在桌上睡覺的陸在野，練地提醒了句，“老余快來了。”

陸在野滿是倦意地“嗯”了一聲，額前碎發散開，出潔額頭及冷雋眉眼。

這人連犯個困，都像是在拍雜志大片，氛圍直接拉滿。

“陸同學，你檢討還沒寫。”，林枝春無奈提醒道。

“不寫了。”

陸在野懶洋洋回了句，語氣中滿是生死隨意的灑。

林枝春:“……”

“要不你抄一下?”

聽到這話，陸在野半睜著眼朝看過來，語調散漫，“同桌你這是幫我也寫了?”

“這麼好啊。”，他仰頭，結頓顯。

“我只是寫多了。”

林枝春解釋完這一句就不肯再多說，從屜里拿出兩張作業紙，上邊的字數明顯是兩個人的份量。

最后囑托了一句，“你抄完就一起去行政樓給王老師。”

陸在野微微翹的丹眼完全睜開，一瞬不移地盯著看，冷白的手閑閑放在課桌上，卻沒多，似是還在等再說些什麼。

沒人說話。

還是林枝春不住這寂靜，嘆氣說道，“這檢討我幫你寫了，作為換，你跑個。”

“跑費?”

陸在野修長手指夾起單薄白紙，薄扯了扯，勾出一個笑容來，“同桌你也太大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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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節課的鈴聲響起時，林枝春瞥見陸在野停筆，他最后還是將檢討謄抄了遍。

寫完，他散漫起，像是要去找王有，可才剛站起來，旁就響起一道驚呼。

收拾完書包準備走的王敢，對著他手上的白紙驚訝喊道，“我沒看錯吧，陸哥你還寫作業的?”

看清紙張上大大的三個字“檢討書”后，一下瞪圓了眼，“陸哥你這是……”

他話還沒說完，陸在野就冷淡地朝他瞥了過去。

“陸哥你真是，早說的話，檢討我幫你寫啊。”，接收到視線，王敢狗地笑道。

“誰要你寫?”，陸在野低低嗤了一聲。

他揚了揚手中的紙，上邊兩道字跡，秀麗與遒勁相，在下莫名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