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很多個階段都像是一場夢,或長或短，或真實或虛幻，或開心或痛苦，等到夢真正醒來的時候,會產生很多緒,或后怕或慶幸,或憾或滿足。

這些各種各樣的緒無時無刻地環繞著我們,讓我們繼續走向另一個階段，命運的長河一直催著我們向前，無法停止。

霍衍對太好,所以在很多個時候,總覺得，這輩子一直這樣下去也是很好很好的，是真的希他們兩個人能一直走下去,即便心里已經足夠清楚，那是不大怎麼可能的事。

做事一直喜歡做絕,著自己一直向前永不回頭。但是在關于他的這件事上,還是給自己留有了一個余地。

這年春天的第一場雨下得比較早,中午的時候還是淅淅瀝瀝的小雨，不算大。

這天是周六，背著包去霍衍的公寓。那個他只允許自己一個人進去過的公寓。周末沒課的時候經常去霍衍的公寓住，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相比起一開始的不愿意,現在的已經很坦然了。

坦然地接他對的好，坦然地接別人眼里他們兩個人的關系。

經常在那邊住,服和洗漱用品也備了一些。所以什麼都沒拿，只是背著一個小斜挎包就去了。

中午的時候雨下的不大,打著一把淡藍的傘，傘不大，正好足夠用來支撐著一個人打著。上了公車之后，坐在靠近后門的位置，靠著窗。

微微側頭看向窗外。

可以看見雨水隨著風落下，斜著落在車窗玻璃上，玻璃上水珠布，又順著玻璃下，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跡，模糊了玻璃。

過雨幕，可以看見雨中的行人，行匆匆，打著傘的，沒打傘的，慢步行走的，匆匆小跑著的。

突然一個救護車和公車肩而過，聲音由遠及近，由近及遠，看著救護車的方向，徐一言猜測，那應該是去濟仁醫院的。

很快到了公寓，霍衍今天在醫院上班，傍晚的時候才能回來，輕車路地進屋換鞋，去臥室睡了個午覺之后又找了個電影看。

臥室的被子上全部都是他的味道，聞著這個淺淺的味道，很容易眠，很安心，就好像是他在的邊一樣。

下午午睡起來之后，天已經暗了下來，漆黑一片，雨下得大了，能聽見外面雨水落下的聲音。灰蒙蒙的天，天空烏云布。沒開燈，仰靠在沙發上，看著屏幕里播放的電影，整個客廳里就只有屏幕上散發出的。

雨天特別適合窩在家里睡覺和看電影。

一邊看著電影，一邊刷著手機，看見了手機里彈出來的新聞，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只是說近幾天都是雨水天氣，市民出行注意安全，遵守通規則。

天漸晚，徐一言打開外賣件，準備點些吃的。

兩個小時之前接到了霍衍的消息，說他待會兒要上個手，不會很長的時間，但是會耽擱一會兒，回來的時間能稍微晚一些，如果了的話讓自己先訂個外賣。

算計著時間，他應該快回來了，于是便打開了外賣件。選了個他平時常吃的店，點了幾個他喜歡的菜，想著大概餐送來了，他也就回來了，正好他們能一起吃飯。

剛剛點完餐，便看見了手機彈出來的新聞，是一條社會新聞。

頓了頓，鬼使神差般地點進去。

北京某路段發生車禍，一輛柯尼塞格one1在某路段與一輛奔馳c260相撞。奔馳車主當場死亡，柯尼塞格車主重傷院。現該路段已經被封鎖，廣大市民朋友出行不要走這個路段。

據相關路段監控顯示，柯尼塞格超速變道，未保持好安全距離，于同向行駛的奔馳產生嚴重地撞，撞力度過大，車輛報廢，現場慘不忍睹。

柯尼塞格one1，這輛全球限量的車，曾在一個人那里見過。

將這條新聞退出來，起走到臺，將半拉上的簾子拉開，窗外雨幕如注，雨幕模糊了視線，可以模糊地看見對面大樓的燈，以及樓下的車水馬龍。

又是雨天。

拿起手機給霍衍打了個電話，他的手機關機。想著應該是還在做手，手機關機或許應該是沒電了，徐一言沒在意。

這邊徐一言剛剛拿到了訂的餐，那邊霍衍就回來了。

聽見玄關開門的聲音，徐一言一抬頭便看見了從外面走進來的霍衍，手臂上搭著外套，換好了拖鞋從玄關走到客廳的位置，將外套隨意搭在沙發上。

“外面的雨下大了了嗎？”問他。

“嗯。”他走近，手了的腦袋，看了眼餐桌上還冒著熱氣的飯菜，“怎麼現在才吃？”

“等你。”笑著回答，低著頭擺放好餐，說話間似是不經意地提起，“我給你打電話你手機關機了。”

霍衍聞言，將外套口袋里的手機拿出來看了一眼，“嗯，應該是沒電了。”說著將手機放在茶幾上，“你先幫我充個電，我去洗個澡。”

徐一言看著朝著房間走過去的霍衍，頓了頓，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茶幾上的手機。緩緩地放下手中的包裝盒，走到客廳拿起了他的手機，給手機充上了電。

坐在沙發上，眼神一直沒能從手機上離開。

在給手機充了幾分鐘的電之后，徐一言拿起手機，將手機開了機。

開機之后，屏幕上明晃晃地顯示著幾個未接來電，以及幾條消息。

捕捉到幾個字眼，徐一言猛地轉頭看向主臥的位置，握著手機的手了，像是心虛般的，仔細地聽了聽房間里面傳出來的聲音，房間隔音很好，什麼都聽不見。

即使是知道僅僅只是幾分鐘的時間，他是不可能洗完的，但是還是這樣做了。

就好像是以前聽爺爺說，無論一個人做沒做過違心的行為，但凡他有過這個想法，心中就一定會心虛。

果真是這樣的。

真的不得不慨。

霍衍大部分的碼都是那串數字，手指微微點擊屏幕，便打開了他的手機。看了一眼未接來電，只有一通是打的，其余的有陸謙，還有個沒有備注的陌生電話。

如果單單只是看來電記錄本就看不出什麼的話，徐一言在接下來便看了那些還沒有被看見的消息。正如所料，和心中所預測的事重合了。

本來以為生活會像往常一樣繼續過下去，即使是發生什麼變故，也是在所能接的范圍之。但是沒有想到，就是這麼巧，這個世界給了另一個選擇。

上前一步是地獄，后退一步是天堂。

前面是狂風暴雨，后面是風平浪靜。

是向前還是后退？

上天這是給了一個選擇的機會，將這個機會遞到了的面前，讓選擇，是接住還是放棄？

這大概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心中糾結了很久，機會近在咫尺。

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老房子的院子里，花開得正盛，邊圍繞著親人，那是在過生日，大家都在笑，也在笑。突然場景變換，院子里空無一人，快要枯萎了的花無人顧及，周圍充斥著低沉的哭聲，沒有人在笑，他們在哭，在嘆氣。

這一刻做出了選擇。

側頭看向窗外，天黑了，漆黑一片。雙手抖著，像是電了般的，呼吸急促。那些不安的緒就像是藤蔓，在的上蔓延，纏繞，裹住，試圖讓窒息，但又寬容地給留了一線生機，讓有逃的機會。

在這一瞬間，竟然開始妄想，竟妄想時間就停止在這個夜里，永遠停止，永遠黑暗，第二天永遠不要來臨，永遠不要天亮。

在害怕，怕自己的夢會在天亮的時候徹底地醒過來。希時間可以久一點，再久一點，想要和他一直待在一起，待在這個空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應該怎麼做呢？怎麼辦才好呢？

推門的聲音徹底打斷了雜的大腦，讓的思緒停了下來，也喚回了即將奔潰的靈魂。

將手機放在茶幾上，轉頭看他——

他一深灰的家居服，松松垮垮地穿在上，手中拿著巾在著頭發，隨著手中地作，偶爾有幾滴水珠從發尾滴落，他站在臥室門口，看著，眉眼。

太喜歡看他看著自己的眼神了，因為每每這個時候，總是能覺到，自己是被著的。

“怎麼了？”他看似乎是緒不大好。

“沒什麼。”笑著搖了搖頭。

“了？過來吃飯。”

他將巾隨手搭在椅子上，走到餐桌前，朝著招了招手。

看著走過來，將椅子給拉開，將飯菜朝著面前挪了挪，語氣格外和，“以后我回來晚，你自己先吃，不用等我。我下班的時間有時并不是很固定。”

“不要。”固執地搖頭。

他看著，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小姑娘。”

“都說過多遍了，不要再喊我小姑娘了。”不喜歡他喊小姑娘。好像無形之中，兩個人便拉開了差距。他比大，但是在眼中，他們的相卻像是同齡人。

“知道了，言言。”他改了口。

這天晚上，徐一言格外的熱，吃完飯兩個人就雙雙倒在了床上。

纏著他。

不知疲憊，不知停歇。

熱烈的，絕的。

像是在暴風雨前，最后一次他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