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沁男爵家的舞會？那麼主人就是安奈特.德.紐沁太太了,哪怕不是，歐也妮肯定是要參加的。笑著接了紐沁的邀請,也拒絕了他親自接自己去舞會的好意。

“德.泰伊古太太完全可以做我的監護人。”歐也妮說這話的時候,一點兒也沒覺得心虛或是自己在攀高枝，因為哪怕格拉桑走的不早，歐也妮也沒忘記把一千法郎的金幣,親自送到泰伊古太太的房間。

沉甸甸的金幣,顯然讓泰伊古太太覺得更有真實，可是也有些心虛：“小姐,我不明白……”

歐也妮跟泰伊古太太一起拉著金幣,聽著它們相互撞的聲音,又一次純良的笑了：“太太,其實您比他們都明白我的意思。”要不怎麼會與自己配合的那麼默契？

“格拉桑先生那里,靠得住嗎？”泰伊古太太果然不再糾結前一個問題,轉而懷疑起格拉桑是否能守得住。

歐也妮并不覺得這是一個問題：“太太，只要他們覺得我有錢，還能拿出更多的錢,我覺得格拉桑先生就會一直保下去。”

好吧,你能拿三分之二的鉆石,抵押到百分之一百五十的購買金額,你說了算。泰伊古太太真希自己再次離開黎之前,歐也妮能多做幾次這樣的易,那樣的年金就有指了。

第二天歐也妮到紐沁銀行簽定了抵押合同,拿到現金后，直接去了格拉桑的銀行，連同自己手里的五萬法郎一起,一共給格拉桑二十萬法郎,讓他都替自己買對突尼斯的公債。

格拉桑對歐也妮竟然知道公債的種類有些好奇，歐也妮只告訴他，自己一直對突尼斯很興趣，既然王朝有對突尼斯的公債，那就買它好了。

何況現在突尼斯的公債價格是所有公債價格里面最低的。歐也妮強調這一點的時候，一副撿到便宜的小家子氣。

“小姐，您這樣買公債是不行的。”連泰伊古太太都勸歐也妮：“價格越低的公債，越說明它有不利的消息。”這二十萬法郎，是歐也妮最大的一筆流資金了，如果賠在公債上，泰伊古太太怕自己從此再也收不到饋贈的金幣。

歐也妮不能說記得自己曾經看過《基都山伯爵》，那本書里突尼斯公債突然走低，完全是人為作的結果，不出幾天就會有辟謠的消息出現，公債價格底反彈，還會是強勁的反彈。

歐也妮不能確定兩本書里的容會不會重合，更不確定現在的低價是不是真正的底部，又不愿意放過這麼一次賺快錢的機會，決定自己賭上一把。

賭對了，可以向葛朗臺證明自己可以接管他在黎的公債買賣。就算賭錯了，現在突尼斯公債現在一只賣到十二法郎，再跌也跌還能跌到哪去？

這點兒風險歐也妮還是承得起的。

拿到一萬六千突尼斯公債的憑證，歐也妮開心的笑著請泰伊古太太跟去逛街。

“竟然還剩下八千法郎，我們去把它花了吧。”歐也妮就在銀行的大堂里向泰伊古太太說這番話，引得其他人紛紛看向，記住了這個人傻錢多的外省姑娘。

泰伊古太太不得不拉著歐也妮快速的出了銀行大堂，在上馬車后才嘆了一口氣：“小姐，淑們不會把自己的財務況在那麼多人面前說出來。”

歐也妮教的點了點頭，心里想的是，等黎人民都知道有錢以后，就不會再把自己還剩下多錢向人報帳了。這世界上所有人都不能要求隨時報帳。

剛這麼想過的歐也妮，直接被現實打了臉，葛朗臺表示自己不在所有人之列。

歐也妮剛剛回到自己的府邸，艾莉米就給一封信，好奇的向說：“是索漠城來的信，小姐在索漠有親戚嗎？”

歐也妮看了這個抖靈機的傭一眼：“難道你來上工之前，沒聽說過，我就是從索漠城來的？”

尷尬的傭被泰伊古太太死亡凝視，勉強給自己找了個理由：“小姐的舉止這麼優雅，完全是黎的做派，看不出一點兒外省的痕跡。”

歐也妮顧不上聽鬼扯，顧自回房間看葛朗臺的信，由著泰伊古太太教傭做人。

葛朗臺的信里充滿了對歐也妮的指責，因為歐也妮在送回索漠的信中，沒有瞞馬車、駿馬、府邸修繕的費用，哪怕這錢都在今年的十萬法郎里支出，葛朗臺還是覺得太過份了。

“小姐，請你馬上把馬車跟馬匹都理掉，格拉桑會幫你租一輛車外帶一匹馬，每月只要一百法郎就足夠讓你面的出行。”葛朗臺用這麼一句話做為信的結束語，歐也妮很慶幸他沒有把府邸修繕與抵押聯想到一起。

馬上，歐也妮就意識到葛朗臺是不會放任這種疏忽的，他不會算不出歐也妮帶了多錢到黎，更不會算不出的支出遠遠大于帶來的錢。

所以他才會要求歐也妮理馬車和馬，卻沒要求理府邸――黎的花花公子們對馬車與馬的興趣，遠遠大于對住宅的興趣，那兩樣保值變現的可能比府邸高得多。

看吧，葛朗臺才是真正的生意人，哪怕沒有來到黎，也把黎的人了解的七七八八。歐也妮對著信紙無聲的笑了，別說現在已經遠離索漠，哪怕現在葛朗臺就站在面前，也不會聽任他對自己的決定說三道四。

不管是馬車還是馬，現在都已經上了歐也妮的標簽，只要今天放出要出讓的消息，馬上就會傳出破產的風聲。紐沁會帶著抵押合同，要求歸還抵押來的十五萬法郎，還會有人趁機低買馬車和馬的價格。

歐也妮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所以在去紐沁府上出席舞會之前，特意吩咐車夫一定要讓馬和馬車都保持在最佳狀態。

潔白的高頭大馬，一路小跑的清脆蹄聲，伴隨著車轉特有的嗡嗡聲，歐也妮還沒下馬車，就被人認了出來。同樣出席紐沁男爵夫人舞會的夫人們，暗暗打量著被車夫扶下馬車的小姐：

紅的擺下面的花邊，輕輕著大理石臺階，擺漸漸收攏，腰肢算不上纖細，讓夫人們暗暗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的兒在這方面完全可以加分。

可是上移的目，對上攏在開司米披肩同系繁復的燈籠袖子，大大張開的領口，以及雪白/脯上面熠熠生輝的鉆石，又讓夫人們剛松的那口氣提了上來：哪怕腰肢不纖細，沒被所謂迷住眼的適婚青年，都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歐也妮.葛朗臺小姐到。”門的通報聲，再次讓夫人們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這不過是一個資產階級出的姑娘，更多的貴族家庭不會冒險與聯姻。

歐也妮也在不聲的打量著那些夫人小姐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那就是許多夫人們的裝扮，要比們的兒更大膽，服的也更鮮艷。

這就讓明白，為什麼泰伊古太太并不贊穿這條的子了――至有三位夫人與穿了同樣的服。歐也妮心里瘋狂吐槽，覺得自己百年難得發作一次的心，到了極大的傷害。

“您可真是漂亮。”紐沁太太聽到門的通報之后，快步來到歐也妮面前，打斷了在心里自艾自怨：“昨天紐沁先生跟我提起，我還不相信自己有這個榮幸呢。”

歐也妮微笑著行了一個曲膝禮，這個作值得泰伊古太太給打九十五分：“您太客氣了，很榮幸得到您的接待。”

這位堂兄弟的人，看上去很活潑，眼睛轉的很靈活，卻不讓人覺得輕浮，打扮的比自己實際年齡俏皮一些，又沒剛才那幾位穿子的夫人那麼夸張，歐也妮覺得夏爾回國后仍聽從的指點，是有原因的。

參加舞會的人很多，安奈特.德.紐沁男爵夫人把歐也妮帶到客廳之后，不得不抱歉的請原諒，因為還要去迎接別的客人。

歐也妮請不必太在意自己，與泰伊古太太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繼續打量已經到來的客人。泰伊古太太低聲向歐也妮介紹著自己認識的人――已經離開黎幾年了，客廳里的一些人也不認識，應該是這幾年新崛起的人。

“等到葛朗臺先生的晉封公布之后，就會有人主來與你打招呼的。”泰伊古太太怕沒人理睬歐也妮會不自在，介紹完后，勸了一句。

歐也妮當然不會在意，已經敲開了一間客廳的門，離第二扇門當然不會太遠。

“你好，”一位看上去五十多歲、面發黃、表十分嚴肅的太太湊了過來，向泰伊古太太點頭致意后，用審視的目打量了一番后，才開口向歐也妮問道：

“先祖父是德.拉倍特里埃男爵，曾效命王家衛軍。與王家衛軍連長特.拉倍特里埃是堂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