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寢驚魂》第1章 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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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六月,我所在的國企破產重組,我們這些合同工因為沒有編制只能下崗,最后連補償金都沒拿到。
我一直覺得國企是鐵飯碗,聽到這個消息我人都傻了。
因為我本來就沒啥存款,現在又丟了工作,連著幾天,我去面試了幾家公司,可能因為我年輕,起初他們對我的印象都還不錯,但一聊到專業知識,負責招聘的人紛紛皺起了眉頭,顯然不太滿意。
也不能怪人家,其實我本來就沒啥工作經驗,以前上班都是在混日子,但私企不一樣,人家是不養閑人的。
走出最后一家公司,我蹲在路邊,無力的挫敗涌遍全。
二十七歲,正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年紀,一起畢業的同學都快生二胎了,可我天吊兒郎當的,連個對象都沒有,還落下一臭病。
覺后悔的,都不知道下一步應該咋辦了。
掏出手機翻翻最新的招聘信息,都不太理想,大多是一些保險銷售或者房產中介之類的崗位。
說實話,當時我迷茫的,甚至都想著要不要去送外賣過渡一下,腦子里剛冒出這個念頭,但這時候我郵箱里突然多出來一條消息。
“邀請您來面試,地址興安區湖濱路六號鶴城衛校,聯系人王校長,電話……”
說實話,看見消息那一刻我竟然有點驚喜。
因為在我看來衛校至是正式單位,怎麼著也比保險公司強,我就發了條消息,問對方招的是什麼崗位,但過了很久都沒等到回音。
想到自己連房租都快不上了,我心里多有點著急,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親自去看看。
然后我就打了個車,告訴師傅去鶴城衛校,那個學校的地址在郊區,山上一個水庫旁邊,大概十幾分鐘路程,到學校打聽了一陣,最后在辦公樓里找到了那個王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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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起來四十多歲吧,油膩的中年人,有點禿頂,我說我是接到面試邀請來的,他就笑呵呵的讓我坐下,還給我倒了杯水,問我啥。
我說我顧言,今年二十七,本科畢業。
王校長擺擺手:“啥學歷無所謂,是這樣,咱們學校有三個學生公寓,其中一棟寢缺個宿管,你看你有興趣嗎?”
真的,我當時都想直接給他一腳。
老子大老遠來一趟,還以為是招輔導員或者校長助理啥的,結果你讓我當宿管?那我特麼還不如去賣保險呢。
可能看我有點不高興,王校長趕湊上來:“你先聽我講完,咱們這待遇比較高,晚七點上班到早七點,半夜可以睡覺,月薪五千,能接嗎?”
他說完我就有點蒙了。
因為在我們這個小城市,五千已經是非常高的收了,我在上家公司工作四年也才勉強達到六千左右的水準。
衛校的一個宿管,五千?
看我半天沒說話,王校長又加了一句:“學校食堂對教職工免費,寒暑假正常發工資,你覺得咋樣?”
臥槽,這待遇我覺得跟撿錢沒啥區別啊,當時就要同意,但仔細一想還是覺得有點奇怪。7K妏敩
我就問王校長,寢宿管一般不都是大媽之類的嗎?我一男的不方便吧。
王校長點了煙:“是不太方便,但咱這是衛校,那幫小姑娘比較,晚上總惦記領對象回寢室,要是的看門怕攔不住。”
我覺得他這個說法多有點離譜,但我也沒再問,就只是點點頭,因為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王校長呵呵一笑:“那行,你回去收拾收拾,今晚開始正式上班吧?”
我愣了一下:“這麼快?”
他敲了敲桌子:“主要是趕巧了,一公寓那人剛辭職,你正好頂他的班,有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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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王校長看起來熱的,但我總覺得不對勁,這應聘過程是不是太快了?再說這地方待遇這麼好,上一個宿管為啥要辭職呢?
但考慮了一下,我還是點頭跟王校長說沒問題。然后王校長就樂了,說那行,晚上七點,千萬別忘了啊。
我點點頭。
從校長室出來我先是回家洗洗澡換了服,想著第一天上班,得給這幫學生留點好印象。
七點,我準時到一號公寓,王校長已經在門口等我了。
他帶我進了門衛,還給我遞了煙:“跟你倒白班的是個大姐,姓王,我讓先走了。對了小顧,有幾個事兒我得提前跟你講一下。”
我趕點頭。
“第一,咱們學校理論上十點熄燈,有些學生回來的比較晚,你可以放們進來,但十二點前必須鎖門,任何人都不準進出,記住沒?”
我說嗯。
“第二,你平時最好待在門衛,可以去走廊,也可以上廁所,但一定不要進學生寢室,明白了吧?”
我再次點頭,這合理,畢竟是生公寓,我一男的進去也不方便。
“最后一件事,一旦超過十二點,無論外面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能出去,更不能開門,哪怕火星撞地球了,也必須等到早上六點以后再開,清楚沒有?”
我猶豫了一下,問王校長,那萬一有人生病了要去醫院急救咋辦?
王校長說那也不行,哪怕人死了也必須在六點之后抬出去,讓我按他說的做,出了事他擔著。
咋說呢,我覺得他這個規矩有點不近人,但還是表示同意。
王校長就說那行,有啥事給我打電話,臨走之前他還把那盒煙塞到我手里,他這麼客氣我還覺有點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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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我就一直坐在門衛室,當時天已經黑了,學生吃過晚飯陸陸續續也都回了寢室。那天有不生都在看我,也有站走廊里對我指指點點的,估計是看我一個男的來寢上班有點奇怪。
不他們奇怪,我自己也有點別扭,說實話,我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這輩子能混個宿管,還是在寢。
跟王校長說的差不多,有些生會在熄燈后回寢,好像是十一點半那會兒,我剛準備去洗臉,就聽見有個生在走廊敲門衛室窗戶:“大爺,商量個事被。”
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喊大爺,給我氣夠嗆。
我轉頭把窗戶打開,跟說你好好看看,我是大爺嗎?
也有點驚訝:“咦,聽室友說樓下新來個男宿管,我還以為是大爺呢,沒想到竟然是小哥哥,小哥哥你什麼啊?”
這生長得好看,聲音也好聽,就是剛才那稱呼讓我有點生氣。
我就沒好氣的說我顧言,問有啥事,趕說。
有點不好意思:“小哥哥,我錢包丟了,你能借我二十塊錢嗎?家里突然出了點事,我想打車回家。”
我看那樣,穿的比較干凈,打扮的也洋氣,不像缺錢的人,我就問你室友呢?
說都睡覺了,不好意思吵醒人家。
畢竟不是啥大錢,我也沒再問,從錢包里掏出張一百的遞過去,跟說你先拿著吧,別到時候再不夠,記得還我就行。
“謝謝你啊!”
接過錢,看那樣高興的,又從包里掏出一瓶可樂遞給我:“吶,這瓶飲料給你,我瑩瑩,明天就來還你錢。”
我說別別別,我不喝這東西,瑩瑩說你就拿著吧,我最近減不能喝甜的,你不要就扔了。
說完就一溜小跑出了公寓樓,我還在后面喊了聲注意安全,也沒理我。
之后我也準備睡覺了,就去衛生間洗了把臉,中途還有個穿著的生進來洗漱,整的我倆都尷尬。
但那生也沒說啥,洗完就直接出去了,也幸好公寓樓里洗臉和上廁所的地方不在一起,要不然我大小號都是個問題。
當時我還琢磨,如果我想上廁所應該咋辦呢?整個盆?
想到這我自己都樂了,看了眼表,差十分鐘十二點,我就準備去把門給鎖上。但是我剛走到公寓門口,就看見有個穿白連的生站在外面,也不知道待了多久。
瘦弱的,眼睛有點紅,好像剛哭過,看那樣有點可憐。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公寓學生,就問,你要進來嗎?
沒說話,只是點點頭。
然后我就把門打開了,進來后我一邊鎖門,一邊跟說下次早點回來啊,再晚點就沒法開門了。
等我轉過頭看,生已經不見了,但是我也沒往心里去。
睡覺前我還特意定了個鬧鐘,準備早上5:50起床,先收拾收拾,六點準時開門。
咋說呢,門衛室環境還行,就是不知道哪個生,好像和男朋友吵架了還是咋,哭了一晚上,聽著滲人,整的我一宿沒睡踏實。
剛睡醒那會兒覺有點,我就想起來昨晚上瑩瑩給的那瓶可樂,打開剛喝了一口,我差點沒直接噴出來。
啥破玩意啊?
長這麼大我就沒喝過這麼難喝的可樂,一點氣都沒有,跟放過期了似的。
覺不太對勁,于是我看了眼生產日期,然后我就傻眼了。
2017.7.8
這瓶可樂早在三年前就過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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