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諜》第十二章 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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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常一樣,王守義到了下班時間,便拎著自己的空飯盒,跟隨同事們一起離開值班室,然後順著那條已經走了一年多的路線,花費近一個小時,走回自己的住。今天自然也不列外,只是在王守義離開火車站不遠,站在街口避讓電車的時候,那微微皺起的眉頭卻已經暴出他心底里的焦慮。
街口牙醫診所門外柱子下面那形似孩塗般的簡筆畫,是王守義兩天前留下的暗號,按照慣例,王守義留下的暗號應該會在三天之,被接頭人更換。可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剛才避讓電車的時候,王守義的目掃過牙科診所外面的那柱子,結果發現自己留下的暗號,還完好無損的留在原。
難道是出問題了?隨著人流緩步向前的王守義看著毫無異狀,實際心裡早已經胡思想起來。奉命來南京潛伏的這一年多里,像這種況,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所以在第一時間裡,王守義最先想到的,便是可能出問題了。王守義不聲的走過街口,隨後裝作是看櫥窗里的皮鞋,實際卻是藉助鞋店的櫥窗,在觀察自己後是否有人跟蹤。
沒有發現自己後跟著尾,這讓王守義心中的慌漸漸消散,但他的警惕並未放下,同樣的觀察手段,王守義隨後又連續使用幾次。一學生裝束騎著一輛自行車的唐城,早已經越過王守義出現在一間麵包店的門口,藉助整理自行車坐墊的作,唐城遠遠看著王守義。王守義的數次停頓,令唐城心中狂喜,這是明顯的反跟蹤手法,唐城至此已經基本能認定,這個王守義一定是有問題的。
毫無反應的跟王守義肩而過,就在王守義順著人流順勢向下一個街口左轉的時候,已經原地停下來的唐城手在自己的脖子上了一把,一輛停在街邊的黃包車馬上接替唐城跟了上去。跟蹤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要想在不被目標發現的況下一路跟蹤下去,這絕對不是一兩個人就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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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車站外得知小海他們已經確認目標之後,唐城就馬上打電話,召集來六七個知知底的黃包車夫,此刻跟在王守義後的那輛黃包車,便是其中之一。遠遠看著王守義越過了前面的街口,唐城隨即回,推著自行車也跟了上去。唐城顯得很有耐,他想要鎖定王守義的落腳點,但是在這之前,他還有一件事必須馬上去做。
親自出馬確定對方的份,這無疑是一個非常冒險的舉,可如果唐城不能明確對方的份,可能就無法獲得張江河的支持。唐城遠遠跟著王守義,不急不慢的騎著自行車,直到對面有一輛黃包車出現快要接近王守義的時候,唐城這才突然加快了速度,朝著王守義的左側飛快的沖了上去。
「哎呀!」一聲驚呼,唐城連同下的自行車,一起被對面過來的黃包車撞翻在地,口中驚的唐城歪斜著倒下的時候,貌似無意的撞了一下跟王守義肩而過的另外那輛黃包車,黃包車夫慌之中偏了一下車把,好死不活正好撞在王守義的左臂上。一連串突然出現的撞擊,頓時阻塞了這段不算很寬的街道,而完全是被殃及池魚的王守義,也捂著自己的左臂大聲呼痛。
「先生,你要不要?」無意撞了王守義的黃包車夫顯然是被嚇到了,沒去理會自己的黃包車,而是先小聲的問向王守義。黃包車夫都是底層小人,每天混跡街頭也只為養家糊口,如果王守義不依不饒,說不定這個黃包車夫今天一天就算是白乾了。
「哎…我說,你先把我拉起來啊!他就是被你的車把輕輕了一下,那能有多疼?」灰頭土臉的唐城躺在地上喊起來,滿臉急的黃包車夫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了。倒是那個把唐城連同自行車一起撞翻的黃包車夫瞪了眼,甚至連話都沒有說,直接抬腳踏在了地上那輛自行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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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幹什麼?剛才可是你撞的我!」見對方沖自己瞪眼,一幅學生模樣的唐城自然是有些怕了,一邊口不對心的指責對方,一邊雙手撐地向後挪,只幾下,整個人就已經挪到了王守義側。「我跟你說,你可別嚇唬我啊,我叔叔可是警察,手底下管著好幾個人呢!」
唐城貌似慌的這麼一說,這個沖他瞪眼的黃包車夫直接一個轉,居然拉著自己的黃包車跑了。吃了虧的唐城自然不會輕易放過撞了自己的黃包車夫,隨即雙手撐地從地上爬起來,「站住,你別跑,你撞了我,還弄髒了我的服,賠錢給我。」裡嚷著的唐城作勢要追,卻不想腳下一個趔趄,就跟站在一邊的另外那個黃包車夫撞在一起,王守義再一次被殃及池魚,在那個黃包車夫的胡拉扯下,三人撞了一堆。
三人倒地摔了一團,唐城的左手也終於能倒王守義,手指到對方手臂的同時,唐城的臉上不出一喜。唐城使用判技能的時候,必須要用自己的左手到對方的,才能發揮技能的作用。剛才王守義手臂的時候,唐城對王守義的真實份已經明了,這貨的確是個日本特務。
代表日本人的黃芒,從王守義上浮現出來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算是徹底暴在唐城面前。在兩個路人的幫助下,摔一堆的唐城三人被相繼扶起來,在唐城的主道歉和那個黃包車夫的點頭哈腰賠笑中,疼痛消散大半的王守義亦不好繼續追究下去,只是斥責了唐城幾句之後,便徑自離開。
「小五,咋樣?是不是這貨?」王守義走出沒多遠,剛才還對他點頭哈腰一個勁賠不是的黃包車夫立馬直起了要辦,略顯低沉的聲音中出一彪悍來。唐城沒有馬上回答他,而是舉起右手做了個手勢,街邊的兩個年輕輕點頭之後,遠遠墜在了王守義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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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沒錯了,就是他。接下來,就要看黑子他們的了,只要能確定對方的所,我就可以給軍事報那邊打電話了。」唐城整理著自己的服,淡淡的語氣中,著一子興。確定了這個王守義的住之後,最好的應對之法便是全天候實施跟蹤和監視,唐城憑藉自己的力量和關係,倒是可以湊出一些跟蹤的人手,可是全天候監視還需要裝備支持,這些都是唐城目前不備的。
「每次都便宜了軍事報那些人,要是能順藤瓜多抓幾個就好了。」被唐城稱作二叔的黃包車夫有些失,向軍事報上報一條有效的吸納所,只能得到50塊錢,抓到一個日本特務,卻能得到300塊錢,這裡外里可是整整六倍的差距。而且能親手抓到日本特務,那可是很有面子的事,足夠在同行之中吹噓一整年的。
唐城倒是比他想得開,輕輕搖頭之後,唐城遞給對方一支煙。「二叔,有些事,咱們還做不到。再說這些傢伙很危險,如果咱們貿然手,說不好就會出現傷亡。咱們都是小人,與其琢磨那些沒用的,還不如落袋為安的好。50塊說多不多說也不算,至一個月的吃食算是有著落了,總要好過飛蛋打的強。」
唐城的話聽著話糙理不糙,二叔猛的了一口煙,眼見著渾然不覺的王守義已經消失在前面的借口,便拉起自己的黃包車跟在唐城後遠遠跟了上去。王守義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跟蹤,雖說他覺有些異樣,可是數次停頓和回查看,卻始終什麼都沒有發現。約莫一個小時之後,比平日晚了很多的王守義,終於回到自己的住。
一路替跟著他的黑子幾人,並沒有跟的很近,但也親眼看到王守義進了這個院子。一向心細的黑子快步上前,著門向裡面觀察了一會,然後撿起一塊石頭,在院門外做了個記號,這才帶著幾個同伴退到了街角這裡等著唐城。隨後趕上來的唐城順著黑子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扇著門神的院門清晰在目,向左右張了幾眼,唐城留下幾張鈔票,要黑子帶人留在這裡,自己去找電話打給張江河。
接到唐城打來的電話,張江河正在自己的辦公室里寫報告,還好這次有報科背鍋,否則自己這次的報告還真是不好寫。「什麼?你說你又發現了一個日本特務?」接到唐城電話的張江河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可自己偏偏在電話里聽到的便是如此,張江河的角瞬間出一個笑容,真是天無絕人之路,看來自己這次至不會被長責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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