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車里不知道有多人。

后面只有一個。

電火石之間，趙安琪轉了個，飛快地拔就跑。

自以為自己跑得很快，但事實上只是個亞健康、缺乏運的上班族，甚至這會兒腳上還穿著不合腳的拖鞋，所以才跑沒兩步，的馬尾就被人扯住了。

“啊！救命啊！！”

趙安琪扯開嗓子開始大，然而下一秒，有什麼冰冷的東西捂住了的口鼻，機敏地想屏住呼吸，然而意識卻以飛快的速度在消散。

草，完了。

我居然就是那個幾十億中的倒霉蛋。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趙安琪如此想到。

懷中的人慢慢癱了下來，連帽衫男人松了一口氣，把涂了迷藥的巾收到口袋里，他正要把倒霉蛋往后邊的車上拖去，然而下一秒，一陣風聲伴著幾不可聞的腳步聲從后傳來。

他反應迅速地側，但脖子上還是挨了一下，力道人，若他沒躲避及時，怕是脖子要斷一半。

“誰！？”

他一手托著趙安琪的腰，一手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脖頸，有些茫然而詫異地盯著面前的人——

一個矮個子的……小生？

看清來人，他松了一口氣，這種不自量力的傻蛋，不過是給他增加業績罷了。

下一秒，“業績”突然暴起直沖而來，驚人的發力讓輕敵的男人手忙腳了一陣，連忙把手中的人質扔到邊上，專心應付起。

凌無憂的力氣不大，但勝在時不時的蓄力發讓人猝不及防，敏捷的速度讓人難以招架，一不小心就會被“襲”。

幾個來回，男人已經意識到對方不是普通人，從覺得要“雙殺”的激轉變到思考如何逃走，而凌無憂趁他偶爾的分神，一個手刀砍向他的脖子，在他手去抵擋的時候，暴起一腳，穩穩地踢中了男人的命子。

“草……”

男人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砰”地倒在了地上，痛到失聲。

凌無憂收回架勢，慢慢吐了一口氣，然后拿出手機打了119。

打起架來下手沒輕重，還是得醫護人員對嫌疑人檢查一番，不然要是被投訴過度執法……

想到文隊絮絮叨叨的那張，凌無憂皺起了眉頭。

在這蹲了四個晚上，有兩天趙安琪下班太晚，來不及回學校宿舍，又舍不得去酒店，還是在街邊便利店里過夜的。

所以今晚上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滿腔的不耐就像找到了一個發泄口，迫不及待地要宣泄出來。

下手的輕重？沒殘就行了……吧？

陳警帶著同僚趕到的時候，首先看見的是坐在路邊上逗貓的凌無憂。

手里拿著一火腸，每當那只橘貓要咬到的時候，就把火腸拿遠。

這麼幾趟下來，那只貓氣得不行，也不吃火腸了，就蹲在一邊憤怒地喵喵，一聽就知道罵得很難聽。

陳警失笑地搖了搖頭，心想，果然是個還沒畢業的天真小姑娘呀。

他開著車過去，很快看到兩個橫七豎八癱在地上的“尸”。

一個是趙安琪，他認出來了。

還有一個蜷跟蝦一樣的陌生男人，應該就是嫌疑人。

跟著陳警過來的小劉一下車就嚇了一跳，指著那兩個昏迷不醒的人說：“這這這、這怎麼回事……”

凌無憂把香腸放在一張鋪在地上的紙巾上，站了起來，指著趙安琪說：

“被嫌疑人迷暈了。”

又指向嫌疑人：“疼暈過去了。”

陳警嘆了口氣，把地上的趙安琪扶了起來，想把放到警車上。小劉打量著蜷蝦的男人，好奇道：“也沒看到有什麼傷啊？你打哪兒了？居然疼暈過去了？”

凌無憂看了眼開始吃香腸的橘貓，云淡風輕：“生··。”

小劉：……

他掏出一煙，坐在了路牙子上，默默地了起來。

趙安琪醒來時，一眼就認出正醫院，沒有欣喜，因為各種販賣的橋段從腦海中閃現，趙安琪躺在床上心驚膽戰，想跑又不敢。

有人開門進來了，趙安琪下意識閉上了眼睛裝昏。

那人步子很輕，停在了邊上，聲音冷淡：“醒了就起來。”

這聲音！

“凌警，怎麼是你？”跟跳傘似的，趙安琪以為要摔得頭破流，沒想到自己后不知何時被綁上了降落傘，刺激又驚險。

凌無憂挑了下眉：“不是我還能是誰？”

趙安琪想想就后怕，抖著聲音說：“我不是……被那個男的給弄暈了？”

凌無憂：“無所謂你暈不暈，我會出手。”

趙安琪疑的臉上顯出一些恍然大悟：“凌警，難道這幾天你一直跟著我？就等著那些人出馬腳？”

“嗯。”

回答得輕輕松松，但趙安琪卻萬分：“我還以為你不相信我……嗚嗚嗚你真的……我哭死。”

凌無憂：……

鄒起眉頭打量了病床上的人一會兒，謹慎道：“你腦子清醒嗎？”

“嗚嗚嗚嗚清醒啊……”

那就好。

凌無憂打開筆蓋：“清醒的話，做個筆錄。”

剛剛轉醒，其實還有點暈乎的趙安琪：“……噢。”

回警局的路上，陳警和小劉討論著剛剛給嫌疑人做的筆錄，凌無憂昏昏睡地躺靠在座位上，兩人的對話一句不差地傳的耳中。

嫌疑人名楊啟義，29歲，外地人，目前在海州市一家互聯網小企業上班。據他所說，他偶然遇見了趙安琪后便對一見鐘，所以在觀察了幾天后，沒忍住對人下手了。

“我沒想對做什麼，只是想讓到我家里小坐一下，了解一下彼此。”那個躺在病床上，臉蒼白的男人說，“我有神障礙，很害怕被人拒絕，我……沒想傷害。”

“神經病啊？”小劉皺起眉頭，一臉無語，“他不會以為我們會信他吧？”

陳警打著方向盤轉了個彎：“這年頭犯罪了都說自己腦子有病，不知道這種風氣怎麼起來的！”

閉著眼的凌無憂扯了下角，心想，跟罪犯還談社會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