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宋衛安蹲著高大的子，指著淋浴間一小小的地說：

“就這一發現了魯米諾反應，其他地方干凈的。查了用水，發現這個月八號用水異常，當天用水量是平常的2-3倍。”

宋衛安站了起來：“照你們之前的調查，害者覺得楊啟義跟蹤了大概有十三四天，今天是26號，也就是說楊啟義的犯罪間隔幾乎是無銜接。先不說這個冷卻期不正常，是我們目前查到的失蹤報案就沒幾個符合的。”

凌無憂問：“前幾個月的水表查了嗎？”

“查了，但是前邊都是正常的，楊啟義三個月前才搬到這來，之前的住所我們另兩位同志正在去那邊了解況。”

凌無憂的目一寸一寸地觀察著窄小的浴室，這里收拾得很整潔，比大部分邋遢的男人好多了，臺子上還擺著一些護品，還是個致男孩。

沒看出什麼名堂，凌無憂來到客廳，楊啟義的租房不大，二室一廳，廚房和客廳合并，每一都打理得井井有條，客廳的小沙發旁擺著一面木質邊框的落地全鏡，時垣正把鏡子搬起來，讓一名技偵人員采集什麼東西。

凌無憂走過去瞧了瞧，正好聽到技偵小哥興地說：

“有有！還真有一截頭發。”

凌無憂仔細一瞧，小哥手里的鑷子上夾著一大概有二十厘米左右長的頭發，楊啟義是短發，這頭發的來源不言而喻。

小哥一邊小心地把頭發裝進證袋，一邊夸贊道：“我怎麼沒想到有一頭發被在鏡子邊框下面呢？正巧看不見。你可真聰明！”

時垣把鏡子放下來，似有似無地瞥了眼凌無憂，謙虛地解釋道：“其實雌激素水平越高，發質越好。所以的頭發一般會比男更順和細膩，再加上頭發長，粘附也更強，不容易打掃。”

技偵小哥樂呵呵地拍拍他的肩：“小伙子懂多呀，不錯不錯。”

時垣客客氣氣：“過獎了。”

凌無憂：……做作。

問道：“請問還有其他發現嗎？”

技偵小哥嘆了口氣：“沒哦！這家伙居然買了個掃地機人，我上網查了下，這牌子忒貴，要四千多呢！唉，貴也有貴的道理，這地板比我臉還干凈！我還長痘長斑呢，無語！”

四千多的掃地機人？

窮鬼凌無憂皺起了眉頭：“看來是買來清理犯罪證據的。”

技偵小哥拿著證走了，時垣問凌無憂：“為什麼？掃地機人不是很常見嗎？”

凌無憂：“哪里常見了？”

時垣：“我查過楊啟義的薪資水平，去稅后一個月六千五，這里的房租一個月兩千八，加上水電費和基礎生活開銷，四千多的掃地機人存幾個月錢也不是買不起。”

差點忘了，這小子家里很有錢。

凌無憂語氣冷漠：“你不懂窮人。”

時垣：？

凌無憂來到次臥，里邊就一張空的木板床和一個床頭柜，初步看來，沒什麼生活痕跡。走到床邊，了一把床沿和排骨架，干干凈凈。床簾拉開著，窗戶的手把上有一層明顯的薄灰。

一個面積這麼小的房間，卻有不同的積灰況，也就是說……

“你有什麼發現？”

凌無憂被嚇了一跳，轉過，非常不爽地瞪了時垣一眼。

時垣毫不在意，又問了一句：“怎麼了？”

凌無憂語氣不太好：“窗戶門把上有積灰，這個房間應該有很長一點時間沒有開過窗，但是床沿和木板是干凈的，也就是說這張床不久前還在使用。為了消滅證據，楊啟義把三件套全扔了。”

蹲下來，拉開床頭柜的屜，里邊空無一：“楊啟義是單？”

時垣：“他自己說是的，不過還沒確認，隔壁的鄰居不在，公司的同事也沒來得及去做筆錄。”

凌無憂：“如果他沒撒謊，那麼租這套房子就是為了犯罪做準備。”

時垣：“怎麼說？這里離他公司只有半個小時的通勤，雖然小區破了點，但附近還算熱鬧，地鐵站和公站也很近。”

凌無憂冷漠：“……你不懂窮人。”

時垣：！

這是第二次了，時垣額角的青筋突突：“你在歧視我？”

凌無憂聳了下肩：“實話實說。”

要往外走，時垣大長一個邁步就擋在了門口，音調輕輕，卻帶著不容易拒絕：“麻煩無憂同學解釋一下。”

凌無憂吐了口氣，告訴自己別打人，現在他們是文明和諧誠信友善的社會主義同事關系，和在學校時不一樣。

“第一，掃地機，”凌無憂朝他出一個嘲諷的不禮貌微笑，“時大爺，您以為誰都和您似的經濟富余到可以隨便買四千多的掃地機人？你去大街上隨便揪個人問問，十個里面有多人能用上？”

“第二，二室一廳。”凌無憂比了個“耶”，“海州市目前的外來務工人員大約在100萬，不加上本地人在外租房，是這些人口基數就足以支撐起房地產公司在商品房方向為這類人群專門打造出租公寓。”

“比如趙安琪，現在住的就是這種公寓，一個月兩千二，一室一廳，層高……比你高點。”

凌無憂瞥了眼某人的頭頂，也許是得不到就更想要，只有160出頭的心里又有點不爽，語氣也更差了：“楊啟義工資六千五，花兩千八租一套二室一廳，一個房間還沒人住，不可能。”

時垣微蹙了下眉：“所以，楊啟義在殺害害者之前，對進行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拘。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兩個害者之間冷卻期這麼短。”

“行了吧？快滾。”

凌無憂把想把他拉開，但對方太高大，推了一下沒推。

時垣笑瞇瞇地側過子，讓出門口的一半空間。

凌無憂著他的子走出去，倆人短暫地了一下，還聞到了一好聞清爽的香味兒。凌無憂記得，之前在擒拿格斗課上和他對打的時候他也是這味，不知道是洗還是什麼。

包。

凌警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