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高筒防水靴，帶上手套，打開頭盔照明燈，一切準備完畢。

宋衛安先是蹲在口邊往里面照了照，然后估算了一下高度，便打開頭上的燈往下面爬去，爬了兩步，突然想起什麼，朝邊上的三個人招手：“愣著做什麼？跟我下來啊！”

正巧凌無憂吃好面，從車上下來了，聞言就要去穿靴子，卻聽宋衛安道：“小凌就不用了，在上面守著吧。”

凌無憂可太愿意了。

四個大男人陸續進下水道中，凌無憂蹲在邊上放空，經常能聽到說話聲在下水道里的回音從下方傳出來，但是都是飄飄渺渺的聽不真切。

大概十幾分鐘后，管道口冒出一個人：

“無憂，證箱在哪？”

凌無憂看著灰頭土臉的時垣，一點也不克制角的笑意：“你放邊上，我弄干凈了放進去。”

時垣便把一個黑的垃圾袋拎上來放在地上，有些許委屈地瞥了某人的笑臉一眼，遂又輕手輕腳地攀爬下去。

凌無憂戴上口罩，套上手套，先是拿紫手電筒把垃圾袋整照一遍，沒發現異常的話，就拿紙把垃圾袋外邊的污水干凈，然后小心地打開瞧了瞧：嗯，對了，一塊半腐爛的頭顱。

頭顱上還有依稀可見的五，偶爾有蟲子從七竅里爬出來，辨識度不高，頭發倒是一也不剩，看來楊啟義的假發確實是連皮割下來的。

在下水道這種冷的地方，尸腐爛速度會變快，凌無憂估算了一下，最也有半個月之久，正好和趙安琪開始被跟蹤的時間對上了。

也就是說，這個頭顱應該是喬雪。

袋子里還有一些碎塊，底部有水混雜著污水，凌無憂不是法醫，不太清楚這些塊分別是哪些部位，就先收起來放到證箱里。

就這麼林林總總地收了十幾袋，要不是后邊幾乎都是白骨，證箱都要塞不下了。

五個人一頓忙活，回過神來，天已經亮了大半。

池奚觀一邊臭烘烘的裝備，一邊嘟囔：“現在能用的應該就是喬小姐的，其他的害者都了白骨，兇手的指紋和dna都隨著組織的腐化消失了。”

凌無憂打開手中的紫手電筒，照在一個塑料袋的封口，上邊顯示出幾個有些模糊的指紋：“問題不大，袋子上有。”

“喔趣！”池奚觀湊近一看，有幾個指紋還完整的，“大意啊大意啊，哈哈哈哈哈！”

關子平扭了扭酸疼的脖子：“畢竟他也沒想到尸會被咱們給找到，你說這塊區域有多下水道啊？而且里邊這麼臟，大部分證據都會被污染，所以兇手沒那麼在意。”

凌無憂客觀實在道：“是的，找到的指紋不多，就兩個袋子。”

宋衛安樂呵呵：“還是咱們同志細心啊！先把警戒線圍起來，我們回局里洗個澡，太臭了！”

凌無憂這會兒慶幸自己不會開車，這樣就能睡上一覺，車窗外是天明的凌晨，每一棵路過的樹木，都傳來鳥兒的聲，非常助眠。

不管有沒有休息、休息了多久，早上八點，刑警一隊的五個人打著哈欠準時來到了工位上。

宋衛安翻開鑒證科昨晚上送來的報告：“海h·35273里查到了陳志高和楊啟義的指紋，跡的dna和喬雪、王清對上了。現在只要等尸的報告出來，案子就可以結了！”

他的聲音疲憊中帶著，甚至有些怨氣。

可不是嘛，這麼折騰地跑來跑去，監控看來看去，下水里掏來掏去，這擱誰誰不生怨氣？

不過還好，現在尸也找到了，重要證據也有了，就等著結案了……吧？

快中午的時候，檢測報告出來了。

法醫一共拼湊出了三并不完整的尸，除了在頸部骨骼上發現了傷痕，以及舌骨和甲狀骨不自然斷裂外，大部分的骨頭上除了被砍斷的斷裂外，沒有其他的痕跡，所以法醫初步判定是三名害者都是機械窒息，據傷痕判斷，他們偏向于害者是被繩子勒死。

值得一提的是，法醫在喬小姐殘留的組織中發現了損嚴重的聲壁，左右兩條聲帶上有許多傷痕，疑似被刀片所傷。

再是斷裂，兇手采用的是常見的分尸手段，自關節分離肢解，骨質損傷極為嚴重，有砍式重力的特點，一刀即斷，非常利落。初步判斷是用斧頭一類的工。不過這就和膝蓋骨碎骨折的特征有出，所以法醫認為死者的膝蓋骨是早在生前就被打斷。

雖然早在知道兇手有拘行為的時候，凌無憂就想到害者們很可能會遭遇到非人的折磨，但現在猜想真，還是氣得想揍人。

沒事，他們會被繩之以法的。

凌無憂翻到報告的下一頁，那里就是指紋檢測結果。

在1號垃圾袋上檢測到3枚有效指紋，均所屬楊啟義。

在2號垃圾袋上檢測到5枚有效指紋，均所屬楊啟義。

拋尸的是陳志高，檢測出來的指紋是楊啟義。

呵呵。

“我靠，等等，我理理……”關子平看完檢測報告，cpu燒了一下，“現在楊啟義是肯定能抓了，但是陳志高的證據只有那輛海h·35273，可是這輛車是假牌車，沒法證明車主是陳志高啊。”

池奚觀：“可是咱們不是在上面查到他指紋了嗎？”

“這還不簡單啊？”關子平覺得很煩，“只要他說自己是借楊啟義的車開的不就行了？車里那些跡本來就很蔽，他當然可以說沒看見。至于為什麼楊啟義這車是假牌的，那關他什麼事？”

池奚觀一愣：“喔趣。”

“行了行了，”宋衛安站起來，了個懶腰，“只要讓楊啟義招了不就行了？像這種主從犯，一般手上都有對方的把柄。”

關子平嘟囔：“說得倒是簡單，宋隊，你也不是沒見過那種把罪往自己上攬的傻子啊。”

宋衛安薅了一把頭發：“哎呀！那一般都是夫妻、作案才會出現的況，楊啟義和陳志高倆人就是同事，不可能不可能！走走走，吃飯去，吃了飯才有力氣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