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醬油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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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江地帶的天氣終於開始好轉,當天空展出一時,文素差點激的就要抹淚。

這些日子連續悶熱多雨,將攝政王那點小病給拖得綿延了許久,至今仍有些不舒服的模樣。現在總算見到好征兆,著實讓人高興。

站在門口了個懶腰,正準備照慣例去看看攝政王,就見有人提著一隻包裹走進了的院子。

照舊是一襲素白襦,頭簪木釵,姿容端雅,正是那日來找攝政王的子。

文素當即迎了上去,“這位……夫人,是來找我的?”

那日與林瑄親昵非常,應當是夫妻吧,夫人該沒錯。

子笑著點了點頭,“民婦的確是來找文大人的,大人不必多禮,民婦姓梁名慶德,直呼名姓便是。”

梁慶德?

文素在腦中迅速的搜羅了一遍,確信自己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對與攝政王之間那所謂的“親關係”真是越發迷茫了……

午飯過後,文素熬了一碗補藥給攝政王送了過去。

這些日子蕭崢清減了不,臉頰都消瘦了許多,整個人坐在那裏了平日裏的威嚴,多了幾分頹然,若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另一個平王。

目視著他喝完藥之後,文素方才試探著問了句:“王爺,覺得怎樣?”

攝政王自小長於北方,雖然此次生病隻是水土不服,但這個時節的南方氣過重,若不好好調理,將來恐要落下病,這藥便是去氣的。

蕭崢見如此關心自己,心中早已滿足不已,點頭溫和一笑,“文卿熬的藥自然是好的。”

文素嘿嘿幹笑了兩聲,著頭皮道:“其實……這藥是那位名喚梁慶德的夫人送來的。”

今早梁慶德來找正是為了此事,隻因蕭崢本不肯相見,這才轉而求助於文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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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兩人之間是何關係,文素心裏就跟有千百隻爪子在撓似的,所以忍不住將事實說了出來,實際是借以試探。

蕭崢聽了的話半天也沒做聲,直到文素以為惹怒了他,才聽他道:“那便多謝了,不過下次還是請別來了。”

“呃,是。”文素挫敗的歎了口氣,看來是得不到答案了。

正準備告辭離去,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吵鬧,趙全在外怒氣騰騰的嚷道:“林先生,在下敬重您是一方英雄,請莫要失了禮數!”

文素聞言一愣,趕忙走過去拉開了門,頓時一陣愕然。

那神仙一般的林瑄正與趙全拉拉扯扯,斯文氣質盡毀。見門打開,他立即鬆了手,一把攘開趙全衝到門口,“退之,今早慶德來找過你,你可見著了?”

蕭崢從屋走至門邊,冷哼了一聲:“本王說過不願再見,你以為是玩笑?”

眼見兩人又火跡象,文素趕忙舉手道:“我見著了,今早來找的是我。”

林瑄聞言,趕忙一把拉住的手,口氣急切的道:“那人呢?”

蕭崢本要因這怒,聞言不一怔,“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這幾日我代過不要外出,若不是因為惦記著你,又何必來此?如今定是被那些人抓去了。”

林瑄越說越急,越說越,最後幹脆鬆了手就走,一臉慌

蕭崢怔忪片刻,猛然道:“趙全,立即調集暗衛隨他去找人,一定要找到梁慶德!”

“是,王爺!”

文素被這突然的一幕給唬的一怔,好半天也沒回過神來……

這一等一直到傍晚時分,趙全才終於回來。他一路快步走到蕭崢跟前,開口便道:“王爺,林先生找到了他夫人,不過被泰州知府扣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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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州本屬揚州府管轄,隻是因揚州如今落叛臣之手,才在泰州又設了知府一職,統領周邊州縣。

一個知府怎會突然扣人?

蕭崢微微一想,心中已經明白過來,必定是因為林瑄揭發了貪一事。他在屋踱了幾步,忽而一把攜了佩劍走出門來,“帶本王去看看!”

道路仍舊泥濘,馬車行的很慢,蕭崢等不及,幹脆與趙全一起棄車騎馬,飛馳而去。

文素也跟了過去,隻有一個勁的在後麵催車夫加快趕車速度。好在他們下榻的地方離泰州知府的府邸不遠,很快便到了地點。

看到門邊徘徊著兩匹馬,知道攝政王早就到了,連忙提著角跳下了車。

大門開,連個看守的人也沒有,一路衝進前院,一抬頭就見眼前跪了一地的人,攝政王背對著他站著,手中長劍早已出鞘,寒凜冽。

吃了一驚,四下掃視了一圈,隻見趙全側擋在攝政王前方,麵前跪著一個瑟瑟發抖的中年人,看上去有些印象,應該就是泰州知府。

文素不敢上前,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心裏七上八下的一陣慌

四下掃視了一番,忽然看見林瑄抱著梁慶德從後院走了出來,後跟著幾個黑人,很快便一閃而逝,大概正是傳說中的暗衛。

林瑄的腳步很匆忙,懷中的梁慶德無力的垂著手,似乎已經暈了過去。

文素下意識的就去看攝政王,隻見他的背影僵了一僵,下一刻手腕一,就要朝泰州知府頸邊劃去,卻被趙全慌忙攔下,“王爺,不可,他是朝廷命啊。”

“哼,此等朝廷命,殺一百次也難解本王心頭之恨!”

“王爺!”文素趕上前,指了指梁慶德,“救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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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崢這才垂下了手中長劍,泰州知府早已嚇暈了過去,四周跪著的人也是一陣驚慌失措,哭聲一片。

“回去!立即找大夫!將泰州知府收押,等候發落!”

幾道命令一下,蕭崢大步走到林瑄跟前,頓了頓,似有些猶豫,許久才將手中的劍遞給趙全,手要去接梁慶德。

“退之,我來吧。”林瑄的聲音有些疲倦,手,似有些防備。

蕭崢僵的收回了手,凝視著梁慶德時,眼中說不清是愧疚還是疼惜,翕張了幾下,終是沒有做聲……

梁慶德隻是了驚嚇,並無大礙,經大夫診視後吃了藥便睡了過去。

林瑄這幾日一直忙著治水大事,早已疲累不堪,再分神照顧人實在吃不消。文素不忍心崇拜對象累,便自薦要照顧梁慶德。

可惜這個好心人熬不住,房中那麽安靜,梁慶德又睡的那麽香,撐到半夜便半跪在地上,趴著床沿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做了個夢,夢見有人走進了房間。窗外已泛出魚肚白,線不亮,看不分明,但那服上淡淡的熏香告訴,來的應該是攝政王。

睜開眼去看他,就見他半跪在床邊,握著梁慶德的手輕聲喚,隻是聲音太小,幾乎要豎起耳朵才能聽清楚他的是什麽。

“姐姐……”

什麽?姐姐?!

攝政王居然有姐姐?

文素差點沒驚出來。

是了,蕭氏皇族男丁不旺,對皇子的重視向來高於子。深宮中的許多公主幾乎隻能留下一個名字,有的甚至連母親是誰都不會記錄,除非是做出了極大的貢獻,諸如和親之類,才會在史書上留下一兩行記載。

明白過來,攝政王要真有個姐姐倒也不算稀奇。

正這麽想著,卻見攝政王忽然鬆開了手,轉頭向看了過來。

呃,不會是因為被聽到了這個而生氣了吧?

文素最忌憚的就是他的強大氣場,見狀下意識的便要往後

退得正歡,攝政王已到了跟前,蹲下子一隻手在背後一按,阻止了作,“小心,要撞到桌角了。”

奇怪,夢裏聽他的聲音竟然覺得有些溫

果然夢都是反的!

迷迷糊糊間大腦裏全是七八糟的思緒,還未理清楚,子一輕,人已經被攝政王給抱了起來,腦袋靠著他的膛,幾乎可以聽見他的心跳。

文素驚訝,這夢……是不是有點太真了?

攝政王低下頭,的耳邊低語:“在地上睡會著涼的,回去吧。”

就這麽被他一路抱著出了房門,再進了房門,期間一路吹過的微風猛然清醒過來。

娘嘞,這哪是什麽夢啊,就是真的啊!

可是躺在攝政王的懷裏能表現出什麽呢?

文素盡量將自己僵子放再放,以顯示自己還在沉睡。

蕭崢輕輕一笑,將送到了床上卻又不急著離開,就這麽坐在床沿,“文卿,本王知道你已經醒了。”

文素繼續,表示您看錯了。

“也罷,這樣也好,本王可以放心的跟你說說話……”他的聲音極低,聽來恍若幻境,“你沒聽錯,梁慶德的確是本王的姐姐,之所以姓梁,是因顧念家國。本姓蕭,慶德是其封號,皇中行九,人稱慶德公主。”

“林瑄本是本王的西席先生,在長兄府邸教導本王讀書習字,後來卻將本王的姐姐拐去了民間,大抵便是這麽回事。”

“本王出生的晚,幾乎沒有父母的記憶,好在還有一個亦兄亦父的長兄,一個亦姊亦母的姐姐,多彌補了些缺憾。可惜這兩人卻在先帝即位後不久一個撒手人寰,一個逃出宮門……”

隻留他一人,一介年在朝堂之中苦苦掙紮拚搏,終於到了如今的位置,再見卻已是人非。

短短一番敘述,幾乎沒有一點綴,文素卻仿佛過他孤傲清絕的影看到了當初那個年。

權勢傾軋,千錘百煉,方才就他如今長虹貫日的氣勢。

怔怔的睜著眼,直到他笑出聲來,“如何?不裝睡了?”

“唔……”文素緩緩爬坐起來,“王爺恕罪。”

“若本王不寬恕呢?”蕭崢緩緩湊近,本是故意捉弄,待鼻尖彌漫發間的槐花香,忽而記起前一刻溫香玉在懷間的口忍不住一陣激

“文卿……”他聲音微啞,微薄的亮下隻看得見明亮的眼眸,吸引著他一點點靠近。

文素的呼吸忽然急促起來,臉上一陣陣的發熱,呆呆的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臉,竟無法做出任何作。

關鍵時刻門外突然傳來趙全的一聲輕咳,下一刻齊簡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王爺,京城派人送來了資,請王爺與文大人過去檢視一番。”

又是他!!!

蕭崢握著拳沒好氣的道:“這是什麽時辰你可知道?”

齊簡淡定的回答:“天亮了,王爺。”

文素轉頭朝窗外一看,果然已經出了

兩個尷尬不已的人稍稍整理一番出了房門,像是為了打破尷尬,蕭崢咳了一聲道:“此次借財一事全是文卿的功勞,待回京之後,本王會重重有賞的。”

文素聽到這句話心裏頓時樂開了花,尷尬什麽早忘了。一邊的齊簡似乎有話要對說,也被給無視了。

三人拐過回廊,剛要進前廳,走在前麵的攝政王忽然停下了腳步,正對著前廳大門麵不悅。

文素疑的走上前去,探頭朝一看,立即驚訝的喚出聲來:“朝卿?你怎麽來了?”

劉珂一臉喜悅的迎上前來給攝政王見禮,“下奉平王之命押送資前來。”

“平你來的?”蕭崢拳,“很好……”

書房,蕭崢端坐桌前,白袍寬鬆,繡著暗金蟒紋的袖口鋪在桌麵上,手指著奏折心不在焉。

等到第五十八次翻開奏折又合上,他終於忍無可忍的對外喚了一聲:“趙全!”

“是的王爺,文大人同劉大人一起出去了。”門外的趙全默默抱頭,王爺您還要問多遍?

蕭崢咬了咬牙,三天了,不是接風洗塵就是四轉悠,兩人有這麽要好麽?他冷哼了一聲,拍桌道:“去把給本王回來!”

“是!”趙全聞言一個激靈站直子,熱淚盈眶。

您老早該下決心了,可折磨死人了!

天氣開始使勁的放晴,還有不久便是夏末了,照在上一陣陣的炎熱,不過比起之前的可要好多了。

文素正帶著劉珂在江邊轉悠,好歹也算半個當地人,總要盡些地主之誼不是?

在溜達的這幾個時辰之,有不周邊員借路過之名前來同搭訕,估計是因為泰州知府那件事而慌了神,想從這兒打探消息,但都被給忽悠了過去。

如今林瑄與梁慶德都被好生保護著,還不到與這些人正麵鋒的時候,自然是能避則避。

在江邊遊了一陣,到了林瑄指揮築堤的地方,二人不便打擾,就站在江邊閑話。

“對麵便是我長大的地方啦。”文素遙遙一指,江麵寬闊,隻能看到對麵冒出的一塔尖。

劉珂著波粼粼的江麵頓時有而發,出口道:“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

文素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邊忽然有人走近,轉頭,就見林瑄帶著笑意看著自己,袖高挽,一泥水,卻已恢複了往日的從容俊雅。

“當日有勞文大人熬夜照顧子,在下還未曾道謝。”

“林先生客氣了。”文素趕忙回了一禮。

林瑄瞥了一眼旁邊仍舊沉浸在詩詞世界中的劉珂,笑了笑,“文大人剛才麵帶怔忪,是不喜歡這首詩麽?”

“怎麽會?”文素笑著搖了搖頭,“隻是覺得江南雖好,於我卻是徒增悲傷罷了。”指了指對麵,“那裏還孤孤單單的葬著家父,奈何我卻不能回去掃墓祭拜。”

“原來如此。”聽這麽一說,林瑄不也心生慨。

“對了,說起來,家父還認識林先生呢。”

“哦?”林瑄十分意外,“令尊是……”

文素有些赧然,“家父名喚金池,隻是一介布書生,恐怕先生早已不記得了。”

“文金池?”林瑄微微一愣,腦中忽然浮上那弱書生的模樣……

正在這當口,負重任的趙全終於趕到,老遠便對文素招手,“文大人,王爺正急召您回去呢。”

文素聞言趕忙應下,卻不知於暗伺機而的幾位員早已驚出了一冷汗。

他們回去要談什麽急事啊啊啊啊……

林瑄仍舊立在原地,目送著文素漸漸遠離,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金池,金池……是啊,金麟豈是池中。想不到竟是文家之後……”

一張圓桌,文素與蕭崢相對坐著,麵前放著一封信,正是當日林瑄托文素轉的那封。

“王爺回來就是為了這個?”

文素暗暗撇,自從那晚之後,看到他就尷尬,好不容易躲一下還被提溜了回來。

好吧,回來就回來,您老拿封信出來算個什麽急大事嘛。

蕭崢見不耐,頓時中醋意大發,手重重的點了點桌麵,“自己拆開看!”

文素被他這語氣給嚇了一跳,忙不迭的取過信拆開看了一遍。

一串名單。

“王爺,這大概是貪的名單吧。”

“就知道你會這麽說。”蕭崢氣悶的歎了口氣,“你看清楚,這裏麵的名單有兩份,上麵一份與那日本王召見的員吻合,除去齊簡這個新到的知縣之外,幾乎全都占了。而下麵一份卻隻有幾人,其中泰州知府名列首位,本王你看的便是這第二份名單。”

聽他這麽一解釋,文素才到奇怪,連忙又去看了一遍下麵的幾行名單,發現右下角竟然有個小小的“兵”字。

“如何,發現了?”蕭崢沒好氣的道:“林彥純此人最喜歡裝神弄鬼,有事卻不直說,隻寫個兵字,算什麽?!”

文素好意寬:“怕是擔心信件落他人之手而惹來殺之禍吧,畢竟他還得照顧林夫人呢。”

蕭崢這才緩和了神,“說來林彥純也確實謹小慎微,今日臨出門前還囑咐本王近期莫要出門。”

林瑄的意思是,泰州知府那日本想不到攝政王會手此事才敢對梁慶德下手,所以那件事其實算是為除貪一事打開了缺口,但同時必然也已經打草驚蛇,所以奉勸蕭崢近期不要外出,恐防遇上什麽意外。

莫非這個兵字便是指的這個?

對此蕭崢自然是不屑的,且不說他附近防守嚴,便是那些貪汙吏,難不已經膽大到如斯地步?

文素一時也不著頭腦,皺著眉苦苦思索。

蕭崢端起茶盞飲了口茶,撇去心中雜事,再看對麵的子,心中真是五味雜陳。

這幾日是故意躲著自己的吧?躲著自己,卻跟那書呆子在一起,算是什麽意思?

眸中芒輕輕一閃,他放下手中茶盞,咳了一聲道:“文卿,朝卿來此已有些時日了,可曾言明何時返京吶?”

“啊?”文素被打斷了思緒,一時沒有回過神來,怔愕的表他眼中,自然又引來一不快。

你就這麽舍不得他?!

心中雖然波濤洶湧,麵上卻還是一片沉靜,蕭崢拂袖起,淡淡道:“本王覺得他該回去了。”

文素自然不敢違逆他的意思,垂著頭嗯了一聲。

實際上對劉珂還是懷著一點兒心思的。雖然那晚攝政王跟差點在某些特定環境特定心理的烘托下發生一些不應該發生的小曲,但是心深始終還是覺得劉珂比較適合自己。

所以在這個大背景下,其實正試圖於攝政王的眼皮子底下跟這個保皇黨發生點不可言明的關係。

關於這類關係,的闡述是——目前地下發展,新政結束後走上臺麵,繼而開花結果。

規劃的倒是不錯,奈何默契是關鍵啊。

要說默契,換做平王的話,估計一個眼神兩人就達共識了,可惜偏偏這最適合的人是個一筋,這才是最讓人頭痛的。

兩人相這幾日,麵對劉珂時不時遞過來的眼神,有時真恨不得上前揪住他領口一陣猛搖,你到底能不能彎一點腸子啊?

可現在倒好,直接沒機會了。

最後消息還是文素送去的。

大晚上的,劉珂正在客房中津津有味的挑燈夜讀,聽到這個消息後臉就變了。

他是老實人,攝政王一表明態度讓他離開,他自然不好強留。隻是心中對文素十分不舍,見這陣子瘦了不,更是心疼不已,奈何自己笨,說不出什麽話。

文素自己也難,不知道該怎麽表達,站在門邊言又止了半天也沒能將自己那不可言明的關係給闡述出來。

深濃,兩人就這麽隔著道門檻相對站著,俱是一副愁腸百結的模樣,直到聽見遠趙全一聲若有若無的低咳才算終止。

看來攝政王很不放心跟保皇黨之間的來往。文素歎了口氣,舉步走,一時又不知從何來了勇氣,幾步返回,湊到劉珂耳邊低語了句:“你上次的醉話若記得,回京等我答複,若不記得便算了,千萬莫要多想。”

說這話著實需要勇氣,一說完就扭頭跑開了,臉紅的如西紅柿一般。

劉珂在原地怔忪許久,回味許久,繼而一顆心上了天。

他如何不記得?那些話都記得清清楚楚,一個字也不曾忘,等的回複是何意?是要答應了?

這忽來的一出著實劉珂興,以致於一晚上都沒有睡著,可第二天辭行之時卻仍舊神奕奕。

可惜攝政王親自相送,還一直送到了城門口,本沒有機會與文素話別,心中委實失,走向馬車時簡直是一步三回頭,五步一徘徊。

登上馬車之際,齊簡扯了扯他的袖,在他耳邊低聲道:“朝卿兄,據我連日以來的觀察,文大人與攝政王之間……似有些不清不楚啊。”

劉珂不高興了,劈頭便問:“如何不清不楚?”

齊簡轉頭悄悄看了一眼不遠的攝政王與文素,低聲音道:“我已不止一次發現他們二人同一室了,聽聞有一回還在一起通宵了……”

“不可能!”劉珂心中鬱堵,忿忿的爬上馬車,心中一遍遍回著文素昨晚與他說的話,表示堅決不信。

齊簡歎了口氣,“也罷,我本也是好意,總之你要有個數才是。”

劉珂一把放下車簾,他有數的很,等回了京城你就知道了!

馬車駛之時,他終於忍不住挑簾朝文素看去,城門邊上,站在攝政王邊,朝他微微點了點頭,淡淡一笑。

他安心不,緩緩放下車簾,卻又像個小媳婦兒似的驀地紅了臉,心中一個勁的默念:等你回京等你回京等你回京……

目送著馬車走遠,蕭崢轉頭瞥了一眼文素,見如常,才算舒服了些。

正打算回去,趙全忽然湊到他耳邊說了句話,他頓時一驚,拉著文素便登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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