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醬油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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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皇叔回來了,還帶走了文素?”書房,聽了福貴的稟報後,皇帝一下子丟開了手中的筆,起道:“給朕更,朕要去攝政王府看看。”

“陛下……”福貴小心翼翼的道:“您不怕攝政王遷怒於您麽?”

皇帝怔了怔,腳步微,但很快又繼續大步朝外走去,“總要麵對的。”

攝政王府此時並不安生,攝政王忽然毫無征兆的回來,將整個王府的人都嚇了一跳。

傅青玉因為得知文素要被斬首而想出去送行,卻被關在了房裏,一直鬧騰到了現在,直到此時約聽到些靜,得知是文素回來了,這才安下心來。

文素連日沒有休息,進了王府後,心緒一鬆便昏睡了過去,蕭崢坐在床頭陪了一會兒,起朝東暖閣而去。

上的甲胄尚未除下,鬢角發亦被風吹,他卻毫不在意,徑自推開房門,果然看見正在清洗手指傷口的蕭端。

甩了甩手,用白絹仔細包住,他這才抬眼看來,微微帶笑,“叔叔竟然親自回來了。”

“是啊,你可失?”

“自然,您若晚些回來,便不是穿著盔甲回來了。”

手中長劍鏗然出鞘,手腕輕轉,劍尖已經準的架上他的肩頭,蕭崢強忍著怒氣,眼神森寒,“雲逸?哼,我給你取字雲逸,盼你一生逍遙自在,不拘束,你卻兀自要跳這些是非,還要牽扯進無辜之人,我養你教你,便是讓你這般回報我的麽?”

蕭端斂去笑意,麵不改,“叔叔,我要回報給您的是萬裏江山!”

“萬裏江山又如何?你怎知我要的是這些?”

“嗬嗬……”蕭端苦笑,目忽然冷若冰霜,“天生的帝王之才為何要放棄?為何要將江山拱手讓給那個黃口小兒?他與他父親崇都不配坐那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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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崢瞇了瞇眼,“所以說……皇長子一脈才配是麽?”

蕭端渾一震。

“你口口聲聲說是為我,是否真的隻是這樣?為皇長子之後,你是否真的甘心?”

蕭崢一步步走近,長劍重重的住他的肩頭,“做一個閑散郡王不好麽?為何不能放下這些?”

“叔叔……”蕭端閉了閉眼,語氣無力,“我真的是要幫您,那個位子,我從來就不想要。”

“因為覺得我配?”蕭崢冷笑,“為帝者隻有是否合適,沒有配不配。”

他撤去長劍,退開幾步,轉背對著蕭端,“你我是至親,濃於水,為了那個彼此都無意的皇位,何必弄到如此地步?我是希你能真的有一日當得上雲逸那個名字的……”

蕭端子一僵,從他語氣中到了不妙,“叔叔您……”

“所有事我一人解釋,你準備一下,離開吧,從此不要再回來。”

“叔叔!”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你犯的是謀反大罪!”

蕭端退後一步,怔怔的說不話來。

“王爺,陛下來了。”屋外忽然傳來趙全刻意低的聲音,蕭崢聞言一震,轉頭看了一眼蕭端,大步走了出去。

皇帝等在書房,心中亦是惴惴,他在中途有過幾次傳旨赦免文素的念頭,卻一次次又沒有付諸實施。

蕭崢推門而時,他驚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轉迎上他的視線。

“皇叔。”

“陛下。”

皇帝抿了抿,一時啞口無言,神赧然,半晌才道:“文素一事,朕承認是懷有私心,但亦是遵從祖訓,皇叔心中若有怨氣,直說無妨,是朕愧對於您。”

“陛下所說的祖訓莫非是平王給您的?”

皇帝點了點頭,“正是。”

蕭崢不語,徑自走到他後的書架前,從中搬出一本厚厚的古籍,出一隻狹長的盒子。取出來後放在桌上打開,裏麵出一卷羊皮,遞到皇帝麵前,“陛下看過這段真正的史實,就不會再有這樣的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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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怔了怔,接過來展開看了下去,越看越詫異,待看到下方竟然蓋著太祖皇帝的私印,更是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文子衿當初是被太祖皇帝下過滅九族的詔令,可是若不是他主遞上都城兵力布防圖,大梁的江山也不可能這麽容易拿下。

文子衿其實是功臣,之所以後來會悄無聲息的消失,卻是因為份。

因為……其實是個子。

之人為了暴君厲帝的男寵,為救人而拋家棄國,在最後承擔了一切罪責與罵名,卻仍舊從太祖皇帝那裏承擔了監視各大世家的重任,遠赴江南。

文家從來都不是前朝餘孽,大梁反倒欠了文家許多。

原來是這麽回事……

“皇叔,朕……”他抿了抿,不知該怎麽說好。

“陛下的心思本王明白,既然陛下這麽急著要權,本王便給你吧。”

“什麽?”

皇帝驚出聲,卻見麵前的蕭崢一掀擺單膝跪地,“微臣自願將大權奉上,隻求陛下赦免文素,亦請陛下寬恕微臣私自回京之罪,準許微臣繼續平定叛。”

“這……”變化太突然,皇帝已經手足無措。

他一向仰,苦心孤詣想要贏過的人,強勢高傲不可一世的攝政王,竟然跪在了他的麵前……

“這一跪,跪的是陛下後的皇位,而非您本人。”蕭崢抬頭看他,神肅然,“還請陛下先聽微臣將一切事稟明,若陛下仍舊堅持自己已經可以勝任帝王之責,微臣絕對不會再阻攔您親政。”

皇帝皺眉,被這話一激,心中傲氣又起,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

“在此之前,還請陛下饒一人不死。”

“何人?”

“平王。”

文素是被傅青玉的哭聲給吵醒的。從混沌香甜的夢中清醒,一眼便看見淚流滿麵的模樣,坐在床頭泣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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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你怎麽了?”

開了口才發現嗓音有些嘶啞,傅青玉見狀忙抹了抹眼睛,從桌邊取來一杯茶水,扶著飲下。

“現在可覺得好些了?”

文素點了點頭,看著微笑,“莫不是被我這模樣給嚇的?我已經沒事了。”

“不是……”傅青玉搖頭,剛停了一瞬的眼淚又開始恣意奔流。

文素正在奇怪,卻見,一下子跪倒在自己麵前。

“哎,這是做什麽?”忙掀了薄毯要下床去扶,卻被傅青玉抬手製止。

“素素,等我說完這番話,你就明白了。”垂著眼,本不敢去看的臉,“有關你的份,是我給首輔大人的,雖然我不知,但若不是我之前告訴了平王,就不會出這樣的事,甚至你也不會被送上斷頭臺……”

“什麽?”文素喃喃,想起行刑之前王定永對份的歎息,心中古怪,“我的份究竟有什麽不對的?”

傅青玉頓了頓,終於據實相告……

“你是說我那個宰相先祖其實是太祖皇帝懸賞的重犯?難怪……”文素目怔忪,沉不語。

如今朝堂上下都知道了這個份,被認定是前朝餘孽之後,自然是除之而後快。

在獄中時,還在思考平王會用什麽樣的法子將置於死地,現在才知道事原委。

除去犯事之外,這個份隻要稍微誇大一番,便足夠了。

“素素,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不敢奢求你原諒,但此後千山萬水訪君難,臨行之前,一定要來看一看你。”

“你要走?”文素掀了毯子下床,想要扶,卻還是沒有手。

說不怨怪絕對不可能,可是畢竟相識至今,看這般痛哭流涕的跪在自己麵前懺悔,又有些不忍心。

直到此時才注意到傅青玉穿戴整齊,還束了男子的發式,隻怕是立即就要

“是,我要回江西老家去,經此一事,方知我太多不足,修尚未齊全,如何能場?既然你已回來,朝政大事還是由你做主的吧,那辭一事便請你允許了。”

文素抿了抿,沒有說話。

傅青玉起又朝拜了一拜,拭去眼下淚痕,轉出門。

然而走出房門沒幾步,便在回廊拐角看到了一鎧甲的攝政王,靜靜的看著,目如炬,如同過去的每一次,淡漠而威嚴。心中一慌,忙不迭的下拜,心中緒複雜,終究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蕭崢步履不停,在與即將而過時,聲音淡淡道:“此後永遠別再讓本王看見你。”

傅青玉渾一震,幾癱倒,邊人已遠去,步伐穩健,漸行漸遠,好似從未在側停留過……

一扇門,一人在,一人在外。

先前文素沒醒,蕭崢還能陪著,此時得知醒來,竟然有些近鄉怯之

終於鼓足勇氣推門而,一抬頭看見消瘦了許多的背影,心中酸

文素轉頭看來,對上他的視線,微微笑了笑,“王爺。”

蕭崢一震,皺了皺眉,自這聲稱呼之後,已然察覺出間的疏離。

“素素……”剛要走近,文素已經後退了幾步。

“王爺,如今下是戴罪之,您救了下命,已是激不盡,切莫連累王爺再牽連。”

“你說什麽?”蕭崢快步上前,凝視著低垂的眼睫,“是因為那個份?我說過,過往的曆史,沒有親經曆過永遠不知真假。”

“不……”文素搖了搖頭,“下若是這般介意自己的出,就不會鼓足勇氣步場,下是因為犯了律法,王爺又為下私自回京,此事總要有個了結。”

“所以你要替我扛下罪名麽?”蕭崢已經怒。

文素越發低眉順目,頓了頓,點頭道:“下會向陛下稟明,是下暗中派人去求王爺回京的……”

話音製止在他的作下,蕭崢幾乎是毫不溫的下,狠狠地碾著的雙,昭示他此時滿溢在腔間的鬱堵和失

然而不過短短一瞬,又漸漸放作,按著的背懷間,細吻落到耳側,化為呢喃:“我好不容易才堪堪趕到,差一分一毫便此生相見無,你怎能對我說這種話,你若不在,我當如何?”

文素一直抑著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悉數落他頸間,打了肩頭的鎧甲,終於手攬住他,哽咽著呼喚:“退之……”

蕭崢拍了拍的背,像是哄著了驚嚇的孩子,“沒事了,陛下很快就會下旨赦免你,放心。”

哭音頓住,文素詫異的看他,“你是不是答應了陛下什麽?”

已經送上斷頭臺的人突然被赦免,其中不可能沒有條件。

蕭崢無所謂的一笑,“沒什麽,你莫要多想。”

第二日皇帝連頒三道詔令:

一,赦免文素,複原職。

二,首輔造謠言意圖謀害他人,予以革職,永不敘用。

三,平王長留京城實為不妥,遣送回平,永世不得京。

詔令一出,朝野頓時風傳攝政王已經將陛下製服,人人自危。

攝政王救下文素的第二日便日夜兼程的趕回江南,幾乎毫無停頓。而朝政大權則仍舊握在文素手中,隻是皇帝稱病不再早朝,滿朝文武,特別是保皇黨,個個心慌難安。

這之後整個朝廷陷一種無為狀態,文素幾乎足不出府,隻在一方院落中理政務。而這期間,除了將戶部尚書和陸坊這兩個罪臣收押了之外,其餘的幾乎什麽也沒做。

王與隻隔了幾道圍牆,卻再無半點集。

據說他本該被立即遣送出京,奈何突然舊疾複發,便隻好先這般養著,待子好了再說。

沿江之地的戰事自秋後開始出現明顯的扭轉。

揚州一戰,廣陵王被斬馬下,攝政王威名大盛,人人風傳當初的戰神晉王又回來了,弄的江南那方幾個王爺人心惶惶,開始自陣腳。

深秋之際,蕭崢定下了渡江之策,隻因氣候漸漸轉寒,越拖越對渡江作戰不利。所幸揚州收複之後,當地百姓歡欣鼓舞,自發幫助士兵們擴建瓜洲渡頭,未至冬,已經可以渡江。

選了個順風的日子,全軍兵分四路,三路包抄之勢直江南,後方一路停於江麵,隨時備援。

一直於指揮位置的蕭崢此番決定親自打頭陣,他還未曾忘記對文素許下的親手拿下江南的諾言。

瓜洲渡口直通潤州,未及靠岸便見到對方嚴的船陣,箭羽如流矢般飛而來,奈何蕭崢這方是順風,對方的距大為損,眼看便無法阻止朝廷軍迫近,對方不免軍心大

蕭崢對水戰其實沒什麽經驗,好在此次有上天相助。眼前場景倒是與當年赤壁之戰有些相似,他到啟發,便命人點燃箭簇,親自拉弓出,一箭落對方大旗,火星濺下,在這幹燥的深秋特別容易引燃,加上有風,一下子便燒起了一小塊。

將士們見狀紛紛效仿,長江江麵上,仿佛重現當年火燒赤壁的戰況。所幸那些士兵通水,死傷倒沒有曆史上的那場戰役來的慘重,然而戰甲被毀,船陣被衝散,已失去了抵抗之力。

開頭便如此順利,朝廷軍皆認為此戰有上天相助,士氣越發高昂。蕭崢借機將這消息傳揚開去,對反王們的心理又是個不小的打擊。

江麵作戰三日,終於一舉擊潰對方。蕭崢毫不停頓,一路指揮著衝上岸。

陸地作戰是他的強項,當年作戰累積下的風評又好,以致於當地員百姓紛紛投靠,不費吹灰之力便拿下了潤州。

接著兩路軍隊東西分頭開進,過五日,拿下整個鎮江府。

吳王此時正領著剩下的四個反王避於金陵府,聽到風聲,其餘反王皆勸他退避至無錫或蘇州,卻被他一口回絕,還將幾人大罵了一頓,接著便冷靜的分置了任務:

魏王帶五萬兵馬守住武進,廣王領五萬兵馬守住句容,齊王往南鎮於湖州,趙王則退守至宣城。

這四個地方連同吳王自己鎮守的金陵府,剛好對鎮江合圍之勢,就算不能阻止朝廷軍,起碼蕭崢一一擊破也需要時間,這樣便讓他們有了息之機。

然而他們忘了投誠的蜀王早把他們的兵力布防賣給了蕭崢,收到探子回報的消息,蕭崢稍稍思索了一番,便做出了應對。

他沒有一一擊破,隻是先一鼓作氣攻破了離鎮江最近的句容城,而後便直接進這個包圍圈的中心,仿佛主虎口,堂而皇之,不急不忙。

可就在吳王準備裏應外合將他一鍋端的時候,蕭崢已經先他一步派人去拜訪了幾位王爺,能收買的收買,不能收買的恐嚇,至也要搖一下他們的信心。

之後他將軍隊整編為百人一隊的小組,分批次進攻這幾個地方,毫無章法,毫無規律,想到哪個地方便去攻打一下,什麽時候想到便什麽時候手,打了就撤,完全是種赤擾!

吳王對此忍無可忍,有次竟不顧形象的站在金陵城頭對迅速撤離的擾分隊破口大罵,什麽皇室該有的禮儀風度,統統都去見鬼!

一直到初冬時節,擾分隊們經過無數次演練,已經功找到了幾城兵力的強弱分別,於某個夜間大軍襲,直接拿下了兵力最弱的湖州。

而後封鎖消息,排遣擾分隊開往武進。

負責鎮守武進的魏王早就懶得理他們了,就打算讓他們自己玩兒吧,誰知這麽一放鬆,後麵大部隊突然撲到,又是一個一鍋端。

宣城的趙王聽到了風聲,忙不迭的夜奔至蕭崢營中請求歸順,並且很沒守的保證自己絕對不像蜀王那樣要求重歸封地,還將主質子。

於是蕭崢慢條斯理的整結大軍,開往金陵府。

吳王實乃梟雄,否則當初也不能領著這麽多藩王造反,簡直走了小半個朝廷。

聽聞蕭崢大軍開到,他也不含糊,親自領著全城兵馬衝出城門,隨即便命令關城門,大有不功則仁之意。

同樣是而立之年,同樣是相貌出眾,兩軍陣前,兩王遙遙相,彼此毫不退讓。

為軍人,蕭崢對他這種無畏神十分欣賞,拍馬上前,朗聲對他道:“蕭峻,若你此時投降,本王念你為陛下親叔,尚可饒你不死。”

“哼哼……”吳王冷笑連連,連上的銀甲也在下泛出寒冽之氣,“蕭崢,你以為會打仗的隻有你一個不在本王麵前大放厥詞!”

蕭崢也不惱,隻是淡淡一笑,“既然如此,那便開始吧。”

話音剛落,吳王已經搶先一揮手,後的軍隊頓時猶如水般湧來。

蕭崢對邊的副將使了個眼,後者會意,冷靜的執旗揮舞,彩不同,口號不同,軍隊亦隨之變換陣型。

吳王的軍隊來勢兇猛,但這樣也極容易衝對方的包圍圈。所幸很快他便發現了生門,立即指揮軍隊從中突圍,毫不費力的擺了困境。

正得意著,一轉眼蕭崢陣勢又變,先前已然逃出的軍隊再次陷泥沼,他這才發現之前的陣型本就是個騙局,厲害的是後麵的這個。

好一招請君甕!

吳王怎甘心自己長久以來的經營功虧一簣?幹脆一拍馬,手執長槍便朝蕭崢襲來。

仿佛早就知道這一戰在所難免,蕭崢拔劍相迎,順利挑開他刺來的一槍。

“看來吳王在江南待得太安逸了,這一槍簡直半點力道也無啊!”看著吳王在他麵前咬牙切齒,蕭崢勾冷笑。

用兵之道,攻心為上。蕭峻為人自大孤傲,最是無法忍別人的輕視。如今蕭崢正是要利用這點刺激他,瓦解他的鬥誌,催他的陣腳。

吳王果然大怒,複又來襲,這次力道簡直用了十。蕭崢伏下子險險避開,反手一劍劃在他手背上。吳王吃痛,長槍險些掉落。

“不過如此,吳王除了口氣之外,也沒什麽拿得出手的了。”

“混賬!”

吳王幹脆翻下馬,長槍就要掃向蕭崢坐騎。蕭崢眼疾手快,一掌拍在馬上,順勢躍下馬背,馬已跳開,險些衝開吳王。

不同於馬背之上的作戰,這樣的近搏鬥考慮更多的是武藝。

吳王的武藝不差,可是對比長久征戰訓練出來的淩厲甚至狠絕的招式,蕭崢則要更勝一籌,所以將吳王激的跳下馬的一刻,他已經有了足夠的勝算。

長槍被舞的呼呼作響,蕭崢抬劍格擋住,欺而上,著吳王出招,將他長槍的優勢給磨滅殆盡。

吳王很快便發現了他的意圖,長槍倒轉,直接用重重擊在他背上,蕭崢悶哼一聲,微微退開一步,吳王逮住機會,手握槍頭直刺他膛。

火石間避無可避,蕭崢側避讓,同時手中長劍送出,在自己肩頭到一陣尖銳的疼痛時,長劍沒了吳王腹間,厚重的鎧甲也難擋這一擊,劍尖直接穿背而出。

兩人作定格,彼此橫眉冷目,依舊如起初時那樣毫不退讓。

激戰的軍隊已經漸漸分出勝負,蕭崢看著吳王的銀甲下擺鮮淋漓的模樣和他愈見蒼白的臉,似歎似訴:“你輸了……”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他一手握住肩頭槍頭忍著劇痛用力拔出,而後出長劍,帶出一陣霧。吳王的子猛地一晃,狠狠地瞪著他,終是不甘不願的倒了下去。

蕭崢劍尖指地,目掃向金陵府城門,

但願這是平生最後一戰……

梁崇德二年,在百姓們眼中是個十分詭異的一年。

年初皇帝陛下與青海國王轟轟烈烈的定了白頭之盟,之後便出了大梁第一個總攬朝政的一品大員文傅。接著就是攝政王親自掛帥平叛,然而卻在期間匆忙趕回,從劊子手刀下救了莫名其妙被推上斷頭臺的文傅。

這之後朝廷罷黜首輔,偃旗息鼓。皇帝陛下深居宮,文傅亦深居簡出。百姓們便將目投向了江南戰場。

同年冬,攝政王先後斬殺廣陵、廣、齊、魏四王,招安趙王,最後親斬吳王於金陵城前,定下乾坤。

班師回朝之日正值北國大雪,街道人跡清冷,久未麵的文傅獨自登上城樓,自清早便遠眺守,一直到午時才看到那玄龍般的軍隊。

攝政王一馬當先,遠遠去,玄甲對映白雪,白馬踩踏疾風,逆而來,呼嘯滄桑。

文素靜立城樓,輕輕微笑,終是等到了他的凱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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