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靜悄悄的，都在等著不及格接下來的反應，不及格也不負眾，怔愣的盯著戚未晨看了半晌后，哇的一聲哭著跑了出去。

是真的哭，褚晴甚至能看到他奔跑時流下的寬面條淚，無言的將視線收回來，猝不及防跟戚未晨對視了，沒想到他還盯著自己，褚晴頓了一下，用眼神表達了自己的疑。

戚未晨移開視線，平靜的轉坐下了，褚晴角了，覺得沒有了男朋友濾鏡后，越來越覺得他奇怪。

一個小曲過后，班里變得比之前還要鬧，尤其是最后兩排靠墻的位置，可以用熱鬧來形容。

“還是第一次見有人能治住不及格，戚未晨可以啊。”臣幸災樂禍道。

褚晴前面的陳秀立刻點了點頭，語氣里摻雜了點崇拜：“而且他好厲害，看不及格的反應，他剛才說的應該都是真的，難道他真的背答案了？”

“不是吧，就算他做完題會背答案，也不會這麼巧剛好背了不及格的題吧，要知道不及格的練習冊，很多都是他在首都當老師的舅舅送的，一般人可買不到。”小胖子加群聊。

他們的對話落褚晴耳朵，驚訝的看向小胖子：“你怎麼連他練習冊哪來的都知道？”

“他自己顯擺的唄，想證明自己跟我們這些凡人不同，然而除了那些想要他題庫的人，也沒人搭理他。”小胖子嗤了一聲，顯然也是不搭理他的其中一員。

褚晴點了點頭，剛要開口說話，就注意到旁邊的人還沉著一張臉，眼神郁郁的盯著桌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在他送了自己那麼多零食的份上，決定再一次表達自己的關心：“在想什麼呢？”

“離婚。”戚慕咬牙切齒的說出兩個字。

褚晴角了：“……還惦記這事呢。”

戚慕冷笑一聲，五六的腦袋在燈下如夢如幻，褚晴默默別開臉，覺得多看一秒眼都要瞎了。

倚著墻沒個正形的坐著，見距離下課還有一段時間，便從桌子下掏出一包薯片，剛要打開吃，就眼尖的看到臣拿起了筆。幾乎沒有思考，學渣的敏銳直覺讓一松手把薯片丟在地上，一本正經的將兩條胳膊都放在桌子上，拿著筆在本子上。

戚慕斜了一眼，見干干凈凈的作業本被出一堆筆印，不屑的嗤了一聲。

他剛嘲笑完，班主任就走了進來，教室里頓時雀無聲。走進來巡視一圈，最后皺眉看著戚未晨：“你跟我出來一下。”

褚晴若有所，正得起勁的手頓時停了下來，抬頭往前看時，戚未晨已經跟著班主任走了，剛剛安靜的教室又重新熱鬧起來，都在討論班主任戚未晨出去的事。

褚晴放下了手中的筆，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不及格果然是去告狀了，我就說嘛，他不可能就這麼算了。”臣的語氣里有種看熱鬧的興。

褚晴掃了他一眼，想了想問：“班主任格怎麼樣？會因為不及格績好，就偏袒他嗎？”

“那不會，我們高一就是趙梓涵當班主任，雖然也喜歡績好的，但沒有其他老師那麼明顯，在很多事上還是比較公平的。”前排的陳秀認真科普。

“班主任什麼？”褚晴的關注點可恥的歪了。

陳秀：“趙梓涵啊，怎麼了？”

“……沒事，就是覺得一個中年梓涵，有點怪怪的。”褚晴嘖了一聲。

陳秀奇怪的看一眼：“這不是很常見嗎？梓涵、梓軒、浩然、嘉澤，很多中年人都這些，重名率很高啊。”

褚晴：“……”差點忘了，現在是2042，當初被起這些瑪麗蘇名字的小朋友們，如今也是中年人了。

嘖了一聲，一扭頭發現戚慕正在吃薯片，頓了一下：“你薯片哪來的？”

“撿的。”戚慕表依然不高興，但不耽誤他咔嚓咔嚓的吃。

褚晴無語：“什麼時候撿的？”這是剛才丟地上的薯片吧。

“你擔心戚未晨的時候。”戚慕斜了一眼。

褚晴剛想說什麼時候擔心戚未晨了，臣前座的小胖子就打斷了：“老大，你哪來的薯片？我也想吃！”

“找要。”戚慕不耐煩道。

小胖子立刻眼的看向褚晴，褚晴大方的從桌子下面出幾樣吃的，給了小胖子一盒餅干后，又分給陳秀一包薯片，手里還有一袋南瓜，倚著墻從戚慕背后人：“臣。”

臣一直在注意他們的靜，這麼悉的稱呼一出，他下意識的看向褚晴，下一秒一包南瓜掉進了他懷里。他角了：“……你誰臣？”

“你啊噗……”小胖子沒忍住笑了起來，不顧臣的黑臉笑嘻嘻對褚晴道，“你還真會起外號，他可不就是個臣麼，天哄著我們皇上干壞事，挑撥離間一把好手。”

皇上戚慕斜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小胖子懂我。”褚晴舉起飲料瓶示意。

小胖子一僵：“小胖子？誰？我？”

“你說呢？”剛才還黑臉的臣樂了，陳秀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戚慕角微微勾起一點弧度，似乎心好了點。小胖子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惱怒的問褚晴：“你就只給我們倆起外號了？其他人都沒有？！”

褚晴默默看向戚慕。

戚慕頓了一下：“我也有？”

褚晴朝他乖巧的眨了一下眼睛。

“……艸，你給我起什麼外號了？”戚慕不悅的問。

褚晴揚眉：“還沒說你就要發脾氣，我還敢說嗎？”

戚慕皺了皺眉，最終還是好奇心戰勝了暴脾氣：“我不生氣，你說吧。”

“這可是你說的啊，火崽。”褚晴說著，往墻角挪了挪。

戚慕愣了一下：“什麼？”

“火、、崽。”褚晴認真的重復一遍。

戚慕暫時疑大過氣惱：“為什麼火崽？”

褚晴默默看向他的頭發，戚慕表古怪起來：“……艸。”

其他幾個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陳秀憋著笑道：“老大的頭發是趁爸媽出差染的，本來我還覺得好看，你這麼一說，我有點不能直視了。”

戚慕憋了一肚子的火，又因為剛才的承諾不能發，只有共沉淪才能平息他的怒火，他瞪了陳秀一眼問褚晴：“他呢？什麼？”

“啊，我還不知道你什麼名字呢。”褚晴淺笑著看向陳秀。

長得漂亮，笑的時候五純可，能人暫時忘了拳打壞猴的英姿。陳秀臉紅了紅，自我介紹道：“我陳秀，秀氣的秀。”

“你好。”褚晴朝他點了點頭。

戚慕等了半天，結果他們沒有后話了，他頓時不滿道：“他外號呢？”

“人家正正常常的，為什麼要起外號？”褚晴不懂。

戚慕暴躁：“你的意思是我不正常？”

褚晴再一次看向他的腦袋。戚慕怒而表示：“老子明天就把頭染回來！”

為了避免火崽炸，不再逗他，而是跟唯一正常的陳秀閑聊。注意到他一個人坐在前面，旁邊的位置是空著的，不由得好奇：“沒人跟你一起坐嗎？”

“他們都嫌我只會學習，不想跟我坐一起，班里其他人也不太想坐在我們小團里，所以一般我旁邊的位置都是空著的。”陳秀慢吞吞道。

褚晴看了眼他白凈的臉，雖然長得秀氣，可戴了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倒是有種書呆子的氣息。嘆了聲氣表示同，目轉向了班門口。

這麼半天了，戚未晨怎麼還沒回來？

辦公室，不及格泣著說完前因后果，趙梓涵皺眉看向戚未晨：“他組織紀律的本意是好的，言語上有不恰當的地方，你可以指出來，但不應該過分指責。”

戚未晨平靜開口：“他題是錯了。”

“指出錯題的這一點有爭議，我們先不提，你怎麼能當著全班的面人攻擊呢？”趙梓涵不太認同他的做法。

戚未晨沉默一瞬，以絕對的高優勢，居高臨下的看了眼不及格的頭頂，然后淡淡的看向趙梓涵陳述事實：“他是該洗頭了。”

趙梓涵：“……”

不及格嚶了一聲，又要哭出來，趙梓涵無語的瞪了他一眼，他當即憋住了。

這件事真說起來，也不能說戚未晨錯了，趙梓涵干脆小事化了，說了兩人幾句后，就他們回去了。戚未晨轉就走，不及格磨磨蹭蹭的不肯離開：“老師，我不想跟他做同桌，我想一個人坐。”

戚未晨腳下一停。

趙梓涵不悅的拒絕：“如果真的是戚未晨犯錯，你提這個要求無可厚非，但現在明明只是誤會，我不能……”

“我錯了。”戚未晨薄涼又沒有起伏的聲音響起。

趙梓涵和不及格兩臉問號的看向他。

“我接調座位。”戚未晨面無表，一點都不像認錯的人。

或許是他氣場太強，趙梓涵怔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問他怎麼突然認錯，只是茫然的問了句：“你想調哪去？”

戚未晨沉默一瞬：“靠墻那列倒數第二排，戚慕前面那個位置，還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