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守護者》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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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花了半天的時間,等倆人東西都弄過去,各自收拾布置,買盆子買碗,再去西區辦健卡,三五天就過去了。
陳彩起初還擔心住別人家里會不自在,等開始布置新家,他才發現這房子雖然東西齊全,但好像一直沒什麼人住。廚房客廳甚至書房到可見過期品,比如長的咖啡豆,過期的藥片,四五年前的電影票……空調外掛機的小里還有一小堆建筑垃圾。
王君笑呵呵道:“我哥們說這房子空置好幾年了,他覺得往外租太麻煩,不想跟外人打道,所以就一直放著。但是房子老空著也不好,又得定期找人來打掃又得白業費。咱倆在這住住看,如果覺得行的話就在這住著,那房租就當替他分擔業費了。”
陳彩問他:“這邊業費怎麼算?”
王君想了想:“好像18一平。”
18一平的豪宅,看面積差不多快三百了,業費一個月四千肯定打不住。這便宜撿的真不是一般個大。
王君也有些不好意思,笑道:“他心意我明白,以后有機會再報答就是了。”
他一畢業就留在這,幾年省吃儉用的所有積蓄還不夠買這里的一平米。好在哥們倆比金堅,錢又不是一切,王君做人坦不矯,朋友幫他也不必瞻前顧后。
陳彩聽得明白,心里十分贊同,鼓勵他:“你好好把握機會,說不一定以后也能買個這樣的。”
王君傻笑:“那怎麼可能,中五百萬彩票都不夠。我就盼著以后掙多了在這個城市買套房,將來有了朋友結婚不啃老就行。”
陳彩忽然想起陸漸行,心道這麼想就對了,一定要堅守陣地啊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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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給人灌湯:“對的,男人嗎,就應該找個香香的孩子,這樣才是天生一對。”
王君卻知道他的況,怕他多想,忙說:“男孩子也不錯啊!”
“什麼不錯?”陳彩警鈴大作,立刻道,“差遠了,十個基佬九個渣,還有一個爛花。”
王君:“……”這樣抹黑自己人好麼。
陳彩看他不說話,嚴肅臉問:“知道沒?”
王君不敢反駁,連忙點頭,“哦。”
陳彩又著重強調,“尤其是在健房,離那些的或主搭話的遠點。”
王君:“好的。”
“還有有錢的,”陳彩補充,“有錢的又主的,更不是好東西。”
王君:“……”
陳彩左右叮囑劃范圍,就差給王君寫出陸漸行三個大字了。但他不敢提這三字,怕王君本來沒覺得有什麼,被他一提醒反而再留意上了。
帶一個傻孩子就這點不好,讓人心,還好這次他機智的選了西區健房,應該跟陸漸行撞不上。
陳彩安頓好王君,轉而再心自己的工作。
那天許煥說天頤想挖他的時候,陳彩很是激了一陣子,晚上睡覺翻來覆去地想,琢磨著要不要主跟天頤那邊聯系一下。不過他很快又冷靜下來——他自己的實力和經驗都不夠,如果去了天頤,估計是不能給藝人做經紀人的,多半還是從助理開始做起。
陳彩其實之前了解過天頤,當初找工作,自然想著以大公司大平臺為主。只不過大公司的崗位要求都比較苛刻,所有職位均要求有經驗——經紀人需要有一年以上的執行經紀的經驗,執行經紀要求一年以上經紀助理或藝人宣傳的經驗,藝人宣傳還分新宣傳和傳統宣傳,同樣要求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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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彩這種完全專業的兩眼一抹黑進去,只能先給藝人當助理,等一步步熬過去,兩三年后再往上升。而現在娛樂圈里分工愈發職業化,以助理為跳板的上升通道也越來越窄,大部分人一做助理好多年,并沒有轉型的機會。
陳彩不想在這上面耽誤,最后左右衡量,這才進了魚貓娛樂。
小公司的壞是沒什麼資源,經紀人依舊是保姆式服務,面面俱到大包大攬。但好是自由度高,可以邊索邊試錯,也更能鍛煉人。陳彩做了這一年覺得愈發順手,老總對他又不錯,于是又打消了跳槽的念頭。
不過這些他并沒有跟老總講,安頓好后陳彩去公司匯報工作,先把夢圓的部分接了,又趁著孫玉茂高興,提了王君的劇本。
孫玉茂知道他在活《大江山》的事,但沒料到能抓住這麼好的角,當即表示十分重視。
陳彩有意給王君爭取點條件,便道:“這事好是好,就是也有些麻煩的地方。”
孫玉茂也覺得事不能那麼順利,關心道:“什麼事?都到這關節了,公司能出力的肯定不含糊。”
陳彩神有些為難,了手,“劇組的意思是,希他至有三個助理。因為王導組的團隊要求很嚴格,主演必須帶助理,負責跟劇組對接通的事。王君這次可是三號,戲份吃重,更要全心的投進去,要不然對方看他狀態不好,隨時會換人的。”
孫玉茂在請助理這種事上一向小氣,一聽這話“嘶”了一聲,有些疼:“那這樣,一個就行了吧,怎麼還得仨呢?”
陳彩道:“一個生活助理,負責飲食起居起床這些,另一個工作助理,專門跟劇組對接通陪著對臺詞,還得有個替補人員,萬一有人生病或請假,替補要跟上。而且劇組說了,請的人得干活,要是咱自己配不上,劇組就給安排,工資按他們的標準來,直接從片酬里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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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玉茂摳門,給夢媛的助理一個月才三千多。陳彩來之前跟王君商量過,這次一定要有倆助理跟著,公司如果不給出他就自己掏錢請。
陳彩原本猜著孫玉茂這脾氣,頂多也就同意一個,誰知道他這次狠狠心咬咬牙,竟然道:“那行,就招兩個吧。”不過同時強調,“你親自去招,工資稍微高點沒事,一定不能太高了,我看他們什麼助理七八千的,搞笑嗎!第三個……不行你就頂上吧,咱公司小,都勤快點辛苦點,你說是不是。”
“是的,”陳彩心里竊喜,不好表現出來,假模假樣地嘆了口氣,“不行我就再辛苦點。”
孫玉茂十分欣。
陳彩趁機道:“那這樣我時間是真不夠了,霍兵那邊……”
“霍兵你要是實在不想管,那我就給他另安排人帶。”孫玉茂笑道,“這事本來不太好辦,但夢圓的事你解決的好,王君那現在又有重要工作,這幾天我看著安排安排,回頭讓他去找你接。”
話是說得很為難,陳彩回家后沒兩天,就接到了霍兵的電話。對方表示公司對他有了新的安排,以后不能跟著陳彩混了,言語之中竟然十分開心。
陳彩不知道老總怎麼安排的,詫異地問了句,這才知道霍兵被安排到了夢圓經紀人的手下。夢圓剛接代言的事公司的人已經知道了,但沒有人清楚其中原委,只知道夢圓有了個代言,還是跟另兩位二線的演員一塊。這種資源別人未必多激,擱在小明上卻等于是飛升。
孫玉茂也會忽悠人,對霍兵說那經紀人手里還有機會,想著推一推公司的男藝人,想來想去就他最好。這才悄悄把他挪過去。
霍兵信以為真,高高興興給陳彩打了電話,又約好時間來取一下東西——陳彩給他們制作的簡歷是請專業人士幫忙做的,從個人簡介到熱度、電視劇照宣傳照都十分齊全,信息更新快,排版也好看。
雙方約著見面,霍兵又表示要請陳彩吃飯,到時候上王君一塊,地方他們定。
陳彩對于吃飯這種事不太熱衷,又把這事拋給了王君。當然這種事及早不及晚,他希周末就搞定。
王君卻正愁著跟他說另一件事——陸漸行也要請他吃飯。
這事說起來有些長,最初是王君搬家的頭兩天因為興又認床,所以晚上一直睡不好覺,日夜顛倒的十分嚴重。等到三五天后況稍稍有所緩解,但仍是一大早就醒,四點之后就睡不著了。
陳彩那個點兒睡得正香,王君剛跟他合住,怕自己起來活發出靜,于是便拿著手機去小區跑步,順道帶早餐回來。第一天的時候還正常,小區度低,住的人,他自己跑來跑去也自在,等到第二天,撞上陸漸行后就不太一樣了。
王君越來越覺得陸漸行的態度……有些防備。
這他有些傷。他這人自來,屬于四海之皆兄弟的,上次陸漸行跟他相談甚歡,他幾乎要將人列為知己。哪能想到才幾天的功夫,知己就翻臉不認人了。
第一天的時候王君還特意跑上去打招呼,陸漸行一臉震驚地盯著他看,他跟人介紹:“是我啊,王君。”
陸漸行神古怪地問:“你不是早上七點半才跑步的嗎?”
王君沒多想,如實道:“我剛搬來,睡不好。就起的早了點。”
小區的人行道寬,倆人并行跑步也綽綽有余。王君樂呵呵地跟著,又看陸漸行早上只穿一件運衫,出壯結實的胳膊,比自己的線條漂亮很多,便恭維了幾句,想著跟對方學一學。
陸漸行跑快了,他也跟著加速,陸漸行過會兒氣吁吁慢下來,他也深呼吸換氣,在一旁有樣學樣。
這樣學了兩天,陸漸行就不來了。
王君心想老總估計忙于事業,日理萬機去了,心里還默默心疼了這位大兄弟兩秒。等他早起鍛煉了幾天,活量加大,起床時間也開始恢復正常。
周六這天他七點自然醒,換上服戴上耳機,剛一出門,就跟跑路經過的陸漸行又撞上了。王君再次高興地跟人打招呼,哪想到陸漸行像是見了鬼一樣,開始拔狂奔。王君跟著追了兩條道,話都沒說完,那人就跑回自己的樓了。
這下傻子也看出來了,陸漸行是在躲他。要麼說有錢人翻臉如翻書呢,王君心里郁悶,不明白這才幾天的功夫啊,君君就不是君君改細菌了。
他心里別扭,想起了自己的健卡,心想不就是嗎,自己練練比他的還好看。他興沖沖拿著健卡直奔西區健房,先去做熱,轉頭就見這個不大的健房里,站著個人。
陸漸行的角像是掛了兩個秤砣一樣,朝下彎著。
王君人窮志不窮,轉頭當做沒看見,也不搭理他。誰知道過了會兒,陸漸行朝他走過來了。
“兄弟,”陸漸行擋在他跟前,一臉深沉道,“問你個事。”
王君面皮薄,心里不高興,不過還是搭茬問:“你說。”
“我不是跟你說東區的健房好嗎?你怎麼來這邊了?”
王君心道,你說東邊好你怎麼自己不去?忽悠人呢是吧,多虧我陳哥英明。他嘖了一聲,有些驕傲:“我陳哥說的,讓我來西區。”
陸漸行眉一挑:“陳彩?”
“是啊。”
“他說什麼了嗎?”
王君想了想,“陳哥說聲東擊西,西邊……”
他還想把前后的句子補充上,誰知道陸漸行臉一變,手打斷了他。
“高,實在是高,”陸漸行鎖著眉頭沉思了會兒,最后下決心道,“這個周末,讓他來找我一趟。”
“……”王君一愣,“找你?找你干什麼?”
“就……一塊吃個飯吧,”陸漸行憂心忡忡道,“我得跟他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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