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06 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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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子發過來的短信在與日俱增。
“早安。”
“晚安。”
“今天的天氣真好。”
“你和那人又吵架了嗎?”
“哪里好?”
“你跟一起幸福嗎?”
這樣的短信,葉梓通通刪除,從不回復。
不過,兔說的是對的。他跟聶海霞的關系還真是,時好時壞。好的時候,天天上課膩在一起,就像一般一樣去場散步,去食堂吃套餐。然而友常常莫名其妙的就生氣了,比如想吃雪糕葉梓忘了帶飯卡,整整生了一天的悶氣。又比如某次走在路上突然就黑臉了,甩了葉梓一掌就跑掉了,葉梓現在都不知道原因。
但,和友的關系是他的私事,還不容兔說三道四。
短信的容在不斷發展,發展到令人煩悶的地步。
“你今天臉不太好,不舒服嗎?”
“你的朋友真多。”
“喜歡跑步的你。”
“你總是坐在最后一排。”
“你又睡著了,上課的時候不能瞌睡哦。”
然后,發生了四件事。
(1)
葉梓頭一次看到“上課的時候不能瞌睡哦”的短信之時,猛地抬起頭,心臟怦怦跳。
正在上高數課,大教室的座位都被坐滿了,熱氣從空調之中涌出。戴眼鏡的高數老師正指著幻燈片說明,聲音洪亮,大半同學昏昏睡。仔細地打量同學們的后腦勺,從左邊掃視到右邊,沒有看到可疑的影。
逐漸的,越發覺左邊背脊、脖頸有種寒、刺刺的覺。
他握雙拳,逐漸轉過子,看向離自己只有兩步遠的后門。
果然!
門沒有關好,還留下來了一條隙。
那人正地在那里,瞪著大大的眼睛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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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幻覺,葉梓不知為何自己能夠看得如此清晰。能看到對方因興放大的瞳孔,布滿的眼白,上咧的角。
葉梓嚇得差點彈跳起來。
坐在旁邊的聶海霞察覺到了葉梓的靜,疑地問:“怎麼了?”
“有點冷。”
葉梓回答,然后站起來,猛地將門關上,將瘋子隔絕在外面,發出了不小的聲音。其他同學看過來的時候,葉梓出歉意的笑容,坐在位置上繼續聽課,心有余悸。
(2)
為了期末考試,葉梓天天泡圖書館,經常廢寢忘食。
有一次,他被剛來的聶海霞醒的時候,已經晚上7點過了,他還沒吃晚飯,肚子得咕咕響。而聶海霞指著桌子上致的盒飯和茶、甜品等,笑道:“老公,這是你給我買的嗎?”
“別人的吧。”
“誒?”
“我剛剛一直在睡覺,沒買。”
聶海霞問對面的同學:“同學,這些是你們的嗎?”
對面的孩道:“是個男生拿來的,他剛剛還在這里呢,你們應該有拜托他買吧。”
旁邊的男生對著葉梓笑:“是你弟吧,穿著XX私立高中的校服,回頭率真高。這飯就是他買給你的,快趁熱吃了吧。”
孩有些臉紅:“他一直坐在你旁邊看你哦,表超級溫的,可惜你一直在睡覺,沒發現。”
聶海霞皺眉:“你原來還有弟弟嗎?”
說完打開盒飯,不僅嘆:“靠這也太富了吧,有有蔬菜有水果有甜品,是原味茶誒,為什麼沒珍珠呢,只有椰果。晚上吃甜品會發胖啊。”
葉梓喝茶從來都不吃珍珠,只要椰果,而且每次都喝原味。喜好甜品的他,最喜歡油的部分……這些食,完全對他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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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海霞:“我可以吃嗎?”
葉梓:“我怕有毒。”
“哈哈,那我來幫你驗毒吧。”
(3)
某天獨自自習到晚上10點,下大雨。十二月鮮下大雨,而一旦下雨,那會相當冷。
葉梓剛從圖書館沖出來,雨水打在上,冷得刺骨。
一個穿連帽衫的人撐著黑雨傘走過來,將雨水擋在外面。
葉梓只看了他一眼,馬上皺眉離開。
對方卻跑了幾步,突然將雨傘放在他的跟前,就將雙手放進兜,大步跑開了。冰冷的雨水傾灑的兔的頭頂和肩膀上,他的影很快就消失在雨簾之中。
(4)
然后葉梓冒了,淋雨造的。前一天明明兔已經給了他雨傘,但他還是沒有拿,淋雨回宿舍,澡堂早關門了,他隨便了一下子就睡了。當然第二天就發燒了。
宿舍幾個哥們兒都去圖書館戰斗去了。給友發短信,友回復:“乖,喝幾口熱水就會好。”
葉梓看到這樣的短信腦袋更加沉重。說不失是不可能的。聶海霞每次冒生病,他總是第一個跑出學校給買藥,月經不調的時候,也是他天天帶去找老中醫看病,每天找食堂大媽給熬藥。而現在他只是冒了一回而已,卻說“喝幾口熱水就會好”。
反思著自己到底哪里對不起聶海霞?或者僅僅是因為,聶海霞不會關心人,或者不像自己那麼在乎而已。
渾難得,但又懶得去買藥。葉梓就躺在宿舍里昏睡,沒喝水,沒吃飯。還真是又又難,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悲哀的人。
姜文的電話也不接,兔的短信也沒看到。
然后晚上,室友回來的時候,都在那邊嘆:“葉子,你家老婆對你可真好啊,看看,給你買了多藥?還留了這麼多紙條,什麼一天吃兩次啊,一天吃三次啊,什麼注意事項啊,這麼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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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吧,難道是想著我們要回來了不方便?還專門給你買了粥,燒了熱水呢,幫你敷額頭喂藥什麼的,你小子也夠幸福的,怎麼樣,好點沒?”
“誒?怎麼門關不上了?好像壞了啊。”
昏昏迷迷的葉梓還真發現他的額頭上有巾,上是/的,有巾掛在床邊,整個房間都是一藥味。而他似乎真的好多了,溫度也沒之前那麼高了,肚子也不了。
起來上了個廁所,有些地給友發短信:“今天謝謝你。”
過了一會兒友回復:“怎麼了,突然?”
“你今天照顧了我一天吧?”
“老公你做夢了吧,我今天下午考試呢,現在剛從圖書館出來。對了,你說你今天發燒了對吧,怎麼樣?是不是喝了熱水就好多了?”
葉梓坐下來,翻短信。
果然,他找到了。
[上午,7:40]
兔:阿梓,早安。
[上午,9:30]
兔:今天沒有在圖書館看到你,不舒服嗎?
[上午,11:00]
兔:難道你冒發燒了,因為昨天淋雨了?
[中午,12:20]
兔:終于打開門了^^
[中午,12:40]
兔:你的上完全了,幫你掉好了。
[中午,13:00]
兔:昏迷的你真可,臉紅紅的。
[中午,13:02]
兔:吞咽的樣子也真乖,就是老,像小孩子。
[中午,13:20]
兔:剛才抱你去廁所了^////^放心我什麼都沒看哦。
[中午,13:40]
兔:都怪我沒有每時每刻都盯著你,這次才這麼嚴重。你還真是不懂得照顧自己。那人也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下午,15:20]
兔:不過,有了我,你就不用擔心,我會照顧你的,阿梓。]
…………
葉梓坐在床上,全發。
他想起來了。他的確幾乎在昏迷之中,的確相當不清醒,但他還是有一些印象的。只是他以為那些是夢!
有個人坐在他的邊,不斷用巾拭他的額頭和臉頰;
有個人在他耳邊說著什麼,聲音清澈、和;
有個人讓他坐起來,不斷喂給他什麼;
有個人溫地幫他拭角;
有個人將他橫抱起來,來到廁所……
葉梓的臉完全紅了,也不知道是因為恥,還是憤怒。
他暈著腦袋翻出手機,將兔的聯系方式拉黑。
誰知,剛拉黑,又跳出一條短信。
[晚上,22:02]
兔:阿梓,晚安,明天再見。
葉梓才剛想到,或許是因為他手機的功能殘缺,就算拉黑一個人,也依然能看到對方的短信。
他躺在床上糾結地翻滾,既覺得丟臉又覺得憤恨。
他不知道,房間里,有好幾個地方都像星辰一樣可地閃爍著。那些是形攝像頭。
頭像頭的另外一邊。
手提電腦跟前。
剛洗完澡的兔正愜意地喝著牛,臉上掛著迷人的笑意。
他的葉梓,平時像只防心極強的刺猬,而現在就像小孩子一樣,紅著臉抱著枕頭在床上翻滾。啊,簡直太可了,可得讓人想要嗷嗚一口吃掉他。
——Tobe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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