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19 著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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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以前,是什麼關系?”
“我們從小就認識。你比我大五歲,是個靠得住的哥哥,我一直想要跟你一起玩。”
“為什麼在我的印象里,你總是在哭?”
“哈,因為你不愿意跟我一起玩啊。”
“我對你不好?”
“不,你對我很好。我六歲那年,在山里迷了路,后來狂風暴雨,我以為自己快要死了。是你救了我,阿梓。”
“我好像有一丁點印象……那,你說喜歡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從小就喜歡你,可是,我好傷心,你竟然把我給忘了。”
“小時候的事誰記得清楚啊……”
“沒關系的,總有一天你會想起來的,我相信。”
“是麼……”
……
斷斷續續的對話,就像是一場夢。
葉梓覺自己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境。
時而唯且緩慢,時而破碎快速,像是在眼前瞬間過的可怖鏡頭。冰冷厚重的墻壁融化之后,黑暗被明占據。一大一小兩個人影奔跑在斑駁的樹影之中。那里有著潺潺水聲,陣陣蟬鳴,翩翩起舞的蝴蝶,以及絢爛的花朵……是那般溫暖,似乎一顆珠里,就承載著整個世界。
剛睜開眼睛,葉梓就看見了近在尺咫的臉。
兔正朝向他側沉睡著,睫纖長,左邊的睫輕在白的枕頭上。淡淡的從百葉窗的隙流瀉而下,照耀在他的頭發和臉頰上。他細長的發梢帶著淺淡的金,皮相當白皙,眼下有著淡淡的烏青,微張。
剛看到兔的,葉梓又覺渾發燙。接吻的似乎還停留在之上,他忍不住抿了抿。
似乎覺到了葉梓的靜,兔微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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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梓嚇了一跳,一下子撐起子,他這個靜徹底把兔喚醒了。兔睜開眼,迷迷糊糊地看向葉梓。這樣的眼神太過純真、慵懶,像是剛睡醒的小貓。
葉梓的了,卻還是尷尬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兔卻笑了,他手,輕輕葉梓的耳側,然后手掌微微用力,便趁著葉梓垂頭的剎那,在他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個吻:
“阿梓,早安。”
“……早。”
葉梓這麼說完,馬上掙開來。
昨晚他竟然子服都沒,就跟兔躺在了一起。雖然什麼事都沒發生,但他還是覺得周不自在。哪怕跟其他朋友吃早餐,哪怕已經坐上了回家的火車,哪怕兔本就沒有跟他坐在一個車廂,他依然渾不自在——
他還記得,昨晚兔是如何掌控著他的后腦勺,側頭親吻他的;
他還記得他自己是怎樣將兔在枕頭上,俯下親吻對方的;
他還記得兩個人此起彼伏的息,還記得兔在親吻間隙沙啞的笑聲,還記得兔從他背脊而上的手掌,那種簡直令人戰栗……
他從未有過那樣的覺。
“不要胡思想!”他這樣告訴自己。
終于把注意力集中在哥們兒的對話之中,可是不多時,就會走神,忍不住抬頭,看兔所在的地方。打牌的時候,好不容易不胡思想了,結果班長的一句話,徹底讓葉梓心了。
班長驚訝地指著葉梓的后頸:“葉子!你被人種草莓了嗎?”
“草莓?”
一群男的馬上賊兮兮地笑了起來,就連坐在另外一邊的生們也激了,都在那邊說:“什麼?葉子被誰種草莓了?我們要看!”
葉梓馬上捂住自己的后頸,他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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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里,兔是從后面地抱著他睡的。
兔從葉梓的側耳,順著他的發跡往后吻,一直停留在他的后頸上。他的滾燙、熱,他反復/舐著那塊皮,那種覺實在令人渾戰栗……
“被蚊子咬了而已!”葉梓解釋。
“是不是啊……我看明顯是草莓吧?是誰干的?老實代,桃子嗎?”
“呀是不是Jason啊……昨天他不是告白了嗎?”
“那個是玩笑吧……葉子葉子不要釣我們胃口了!”
就在此時,葉梓的手機突然響了。
葉梓看都沒看,就接起,“喂”了一聲。
溫、悉的聲音響起:“阿梓,中午要吃什麼,我給你買。”
葉梓愣了一下,有些干地說:“不用。”
兔有些擔憂,“為什麼?沒胃口?心不好?”
“沒。”
旁邊的人還在吼著,那聲音大得兔都能聽見。葉梓尷尬得都想掛了,卻聽兔輕聲道:“啊,他們正在討論你后頸上的吻痕麼?”
“……”
兔的聲音逐漸變低,這樣的聲音極其。好似他的就在葉梓的耳廓,熾熱的氣息搔/弄著他的臉頰:“直接告訴他們,是我吻的,不就好了麼?”
“別胡說八道了。”
“怎麼突然這麼冷淡?明明……”兔的聲音突然化作了純氣流,然而,每個字、每個音調,都是那般清晰,“昨、晚、那、麼、主、。”
葉梓猛地將手機拿開,扔到邊。
旁人問他怎麼了,他只搖頭,而整張臉完全紅了,尤其是耳朵,紅得像要滴。
剛剛那一剎那,他竟然產生了幻覺。
好似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兔正從后面懷抱著他,側頭親吻他的后頸,就像昨晚那樣,先是輕的,然后,猛地吸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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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第一次親吻,葉梓就覺得自己著魔了。
每次發呆的時候,他都會忍不住想起那個吻;看到接吻的畫面,他會馬上想起兔;甚至就連做夢,兔也會出現,幾乎每個夢里,都或多或有著兔的影子。
有的夢,他醒來以后簡直面紅耳赤。
夢里的他是那般主,主到令人恥的地步。夢里的他們用匪夷所思的方法著對方,那些,是曾經的他從未想過的、覺得無比骯臟的事。
實際上很多個早晨,當他醒來發現床單被他自己弄臟了,夢里的對象竟然是那個小他五歲的男人時,他都覺得自己瘋掉了——要知道,曾經的他是看不起同的。他從來都覺得同是奇怪的生,人干凈又,而男人壯又僵,一個大老爺們兒上一個人是天經地義的,而喜歡上另一個男人,簡直就像公狗對著公狗發//一樣怪異。
可是,天知道他現在就變得越來越怪異,都是兔的錯!
他有無視過兔每天發給他的短信,有拒接過兔的電話,有嘗試著將兔的號碼屏蔽,有故意遠離過兔。
事實上,自從葉梓連續一周無視了兔的短信電話,兔親自到葉梓樓下等了他一個下午,葉梓也依然無視他之后,暑假剩下的一個多月,兔都沒有再出現,當然,這也就意味著葉梓的心理經歷了一個大的變化——
先是罪惡,然后是慶幸,接著是到解、失、后悔、失、抑郁、焦慮、罪惡……無限循環。
開學后,葉梓為了大四的學生。
他開始迎新、辦活、上課聽講、做簡歷、找工作。
他的生活變得充實了,逐漸又有些看開了。想想也就知道,兔已經高三了。高三肯定很忙,這麼忙,當然就沒有那麼多時間再來關注他的事。再加上,現在兩個人已經吻過了,大概兔覺得他的游戲已經功了,所以就不再來了……啊,又或者,他了新友?自己怎麼就忘了呢?前段時間也有同學在傳,說兔又在跟小琴往來著……
葉梓再度覺得慶幸,還好沒有喜歡上他!還好沒有接他……另外一方面,葉梓又相當厭煩這樣的自己,簡直就像個人一樣,多愁善,懷疑這懷疑那……真是賤啊,明明是自己想要疏離對方的,兔一旦不跟自己聯系了,自己又這樣……
開學一周多的樣子,葉梓在學校做大掃除。
一邊拖地,一邊發呆的葉梓,突然看見教學樓門口,站著個悉的人影。
是兔。
只見他穿筆的深西式校服,背著純黑單肩包,回頭率高得驚人。
葉梓可以清晰地覺到自己的心臟猛地一沉,然后就開始劇烈跳,這樣的跳,就像是要跳出腔似的……那樣快,那樣劇烈。
再傻,他也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
沒錯,他喜歡上兔了。
可是他沒有走過去。
他將拖把遞給旁邊的學弟,轉就走了。
他能夠覺到兔跟了上來。
所以他越走越快,越發煩躁。
“阿梓!”
兔在后面他。
葉梓并不回頭,只是不斷上樓,然后快步走在過道之中。
兔抓住他的手腕:“阿梓,你怎麼不理我?”
葉梓一把甩開他,低聲道:“怎麼了小朋友?太無聊了又來找我玩了?不過很可惜,我沒那麼多閑功夫。”
兔馬上解釋:“不是我不來找你……阿梓,這段時間剛開學,特別忙,而且你好像在生我的氣,所以我想……”
“是不是吻過了,我們之間的游戲就終結了?”葉梓轉過頭來,突然問。
兔一臉疑:“什麼?”
“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我不理你,你就不來了嗎?明明是你來擾我的,是你讓我變得奇怪的!”
“……阿梓?”
“你這個混蛋!”
葉梓低吼了一聲,一把將兔拉進一間空教室,猛地關上房門。
兔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葉梓已經將他抵在房門上,有些僵地用雙手拉下他的襟,歪頭蠻橫地撞了上去。
——Tobe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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