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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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凝清脆的嚎在紫月山外響得倍兒清晰,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誰瞅誰心酸。三火愣愣看著那只平日里狂拽炫酷叼炸天的上古神,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三首火龍活了幾萬年,要說真羨慕過誰,也就是這只水凝神了,這只胖憨懶一日都沒有正經修煉過,每日嚼著上古真神賞下來的化神丹,才一百年已經直接化為神,它晉升的時候連天雷都沒劈下過一道。早些年三火還能仗著半神的功力給碧波甩臉子,最近幾十年不僅被碧波欺負得連個噴嚏都不敢打,還要著老臉諂討好,畢竟這只小胖手上藏著不化神丹,時不時打發一粒出來能讓三火在渡劫的時候多不保命的家底。
哎,出不同命不同,三火這些年瞅著碧波天天就念叨這句話了。只是以碧波上古神的份,怎麼會和一個仙族小輩如此稔?三火心思轉的賊快,想起碧波和仙界清池宮有淵源,當即渾圓的龍眼一瞇,看古晉的目帶上了火熱。
這娃娃該不會和幾位神君有淵源吧,碧波那小子小氣得,這娃娃上也不知道有沒有寶貝可以打打秋風?三火倒是沒把古晉和當年的元啟小神君想到一塊兒,元啟是真神上古和白玦之子,上古神界的君,他吃飽了撐著才會去大澤山做一個小弟子。更何況古晉的仙力瞧著雖正統渾厚,卻不是混沌之力,顯然和兩位神君沒有緣瓜葛。
碧波埋在古晉懷里哭了半晌,也沒聽見半句安人的話,忍不住抹著眼淚抬起腦袋朝古晉:“阿晉,你咋不哄我了?以前我哭你都會抱我和我玩飛飛飛的?”
水凝哭紅了鼻頭,問得單純又無辜,后阿音的憋笑聲傳來。古晉臉上的青了又紫紫了又紅,老底兒被揭開的丟臉撲面而來,他忍住把碧波揍球的沖,咬牙切齒低聲道:“碧波,這兩百年你個兒沒長,智商也沒長嗎?兩百年前我才幾歲,現在我都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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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晉雖然里這麼說,卻沒把碧波從懷里弄下來。他了碧波腦袋后的,水凝便舒服地瞇眼哼了哼。碧波趴在古晉上,腦袋朝后仰正巧瞅見了捂著笑的阿音,它頓時立起,碩的翅膀朝阿音指去:“啊啊啊,阿晉,這里還有一只水凝。”
碧波一臉興,從古晉懷中飛出咻一下落到阿音面前瞪大眼滿是激:“小丫頭,你什麼名字?從哪里來的?還有其他水凝嗎?”
水凝歷經數萬年變遷早已絕跡,碧波自降生后還沒有遇見過同族,現在瞅見阿音格外興。
阿音眨了眨眼還沒回答,古晉已經轉過道:“碧波,阿音,是我師妹,是我養大的,沒有其他水凝了。”
聽見古晉的話,碧波揚著的大耳朵一下就耷拉下來,瞧著好不可憐。
古晉在他頭上拍了拍:“碧波,天啟神君可在紫月山?”
碧波搖頭:“神君早些年外出游歷,已經有十年沒回來過了。對了阿晉,你不是在大澤山跟著東華學仙,怎麼來紫月山了?”
“碧波,東華上個月晉為上神,已經飛升神界了。”三火見這幾人總算嘮叨完了,化人形走過來。他朝古晉瞅了瞅:“原來是東華的徒弟,你找天啟神君有何事?”
知道天啟不在紫月山,古晉眉頭一皺,師尊飛升前曾說過九幽煉獄里或許有一棵梧桐樹,如今紫大叔不在,那這縷魂魄的下落也要落空了。
九幽煉獄是天啟所創的空間,傳說藏在三界不知名之,只有真神和守門人可以召喚打開。古晉本以為在紫月山尋到天啟后可以九幽煉獄拿回染其中一縷魂魄,如今希落空,不免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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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晉向三火和碧波說明來意,三火聽見九幽煉獄時眨了眨眼,若有所思。
古晉知道碧波是個不頂事的,直接問三火:“龍君,天啟神君外出前可說過他去了哪里,何時歸來?”
三火搖頭:“神君只說外出尋訪故人,沒說去了哪里,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紫大叔尋訪故人?古晉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人是天啟也找不到的,只要魂魄不滅,三界六道都逃不過他掐指一算才是。
鴻奕是三年前走丟的,天啟已經十年未歸,那鴻奕消失在紫月山也和天啟無關。古晉朝三火看去:“龍君,狐族常沁族長的王侄鴻奕三年前在紫月山附近失去了蹤影,你可見過他山?”
三火還沒開口,一旁的碧波已經揮著翅膀搖頭:“不可能啦,阿晉,這一百年我都在這兒,沒有瞧見一只狐貍進過山。三年前倒是來過一只九尾狐,說是求見神君找侄子,被我給打發走了。好啦,阿晉,你奔波這麼久肯定累啦,咱們先進山休息休息。”
果然,對碧波來說,天塌下來也沒有吃飽肚子來的重要。
碧波揮了揮翅膀,紫月結界破開一條通道。
古晉朝結界看了一眼,暗自沉思。紫月結界只有碧波和三火才能打開,鴻奕是只未年的狐,不可能避開兩人的耳目闖進紫月山。但常沁不是信口開河之人,三年前叩山,這次又托他前來,就說明很肯定鴻奕就在紫月山。
古晉皺眉,理不出頭緒,只好先跟著碧波和三火進山再想辦法。
碧波倒是不閑著,它飛到阿音旁托著下老氣橫秋地開口:“小丫頭小丫頭,我是你祖宗,以后你跟著我混,保管沒人敢欺負你!”
阿音早就聽說三界還有一只水凝神,但怎麼都沒想到這只上古神居然一副小孩脾,笑彎了眼,點頭:“碧波祖宗,我仙力低,以后你可要好好保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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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忙不迭點頭:“嗯嗯,以后你和阿晉就留在紫月山,有天啟神君的結界護著,這里頭安全得很,誰都闖不進來。不過你別隨便出山,山外妖多,你這點仙力,他們一口就把你給吃掉了,我可打不贏他們。”
阿音這才聽懂碧波說的跟它混就真是正兒八經地留在紫月山跟它混,一時哭笑不得:“碧波祖宗,你不是神嗎?怎麼會打不贏那些妖怪?”
碧波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小翅膀在肚子上拍了拍:“神怎麼了?小丫頭,我可是水凝神,咱們水凝天生就是救人的,學打架干什麼,那多累啊。”碧波說著朝一旁的三火指了指,“喏,打架有這條蠻龍就行了。”
三火懶得理碧波,背著手在前面領路,一雙眼瞇著不知道在打些什麼鬼主意。
紫月山除了碧波和三火,其他人全是山怪所化,他們天啟點化之恩,對天啟選擇的守山人碧波同樣尊重,即便碧波帶了仙族進來,他們也依舊禮待。
吃了晚膳碧波神神帶走阿音說要教水凝一族的終極法,古晉獨自留在紫月殿后院修煉仙力。
月上枝頭,阿音還沒回來。古晉冥想完沒有去尋阿音,反而朝后院房頂看去。
“龍君既然來了,何不現?”
低沉的笑聲在房梁上響起,三火現出人,著下道:“你這小子仙力不錯啊,居然能發現老龍我來了。”
“以龍君的神力,若是不想讓晚輩知道,晚輩又怎麼會發現。”看著落在院的三火,古晉起見禮,“龍君,你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三首火龍在妖界地位尊崇,僅次于妖皇森鴻之下。他留在紫月山雖是為了紫月的修煉之力,也是為了躲清靜。古晉一個小小的大澤山弟子,顯然當不得他半夜親自來見,他必然是另有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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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火揚了揚有些邪氣的臉,朝古晉點了點下:“小子,你真的愿意為了那只小凰的魂魄進天啟神君的九幽煉獄?”
九幽煉獄里關押著數萬年來三界最窮兇極惡的妖魔,還從來沒有人自愿進去。
古晉一愣,臉上帶了一抹喜:“龍君可是知道九幽煉獄在何?”
九幽煉獄不僅是異度空間,也是一座囚籠。既然是囚籠,那自然就有看守人。古晉一直知道九幽煉獄有人看守,但沒想到這一代被天啟挑中的看守人會是這只三首火龍。
“碧波子頑劣,不堪大用,一百年前神君便把我從妖皇殿招來看守九幽煉獄和紫月山。”三火清了清嗓子道。
聽三火說得堂堂正正,古晉心底卻是門兒清。碧波人小膽闖禍,除了救人其他本事一樣沒有。天啟把三火招紫月山顯然是為了保護這只鳥,九幽煉獄非真神和看守人不能打開,看守九幽煉獄這份差事不過是天啟看著三火皮糙厚,榨勞力罷了。
“原來龍君就是九幽煉獄的看守人。”古晉故作驚訝,一臉敬仰,朝三火拱手道:“還請龍君行個方便,讓晚輩九幽煉獄拿回的魂魄。”
“小子,那可是讓三界聞風喪膽的煉獄之地,里面有弒神花守門,連我都不敢闖進去,你區區一個仙君,不要命了?”三火瞇著眼喝問。
古晉出自仙門正宗大澤山,又和清池宮有淵源,既然敢九幽煉獄,自然是有法寶依仗。三火這麼一問,不過是想確定罷了,他猜不這年上的深淺和來歷,雖然想達到自己的目的,卻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龍君放心,晚輩有一件天梭,可以藏行跡,保晚輩萬全。”
天梭是上古織之神制的一件半神,沒有任何攻擊力,但穿上它可以藏天地萬的氣息。天梭雖然是件奇,卻有一個弱點,它發揮的效用和宿主的神力有關,如果為上神所用,穿上它十天半個月都沒問題,但是以古晉如今的仙力,能堅持一個時辰就不錯了。
“你居然有這種寶貝,老龍倒是小瞧你了。行啊,小子,你家學淵源不淺啊!”三火面上劃過訝異,看著古晉的眼神就像打量著一個移的寶貝。
古晉當年跟著上古回上古界,一眾蘇醒的上神瞅著小神君怎麼看怎麼歡喜,個個兒送了珍藏的法寶朝圣殿慶賀君降世。古晉下界之時積攢的一寶貝被天啟得干干凈凈,不知怎的竟然給他留下了乾坤袋里這件兜底的天梭。
“龍君過獎了,這件天梭是晚輩祖上傳下來的。”古小胖一口謊撒的信手拈來毫不遲疑。
三火朝他擺手:“我不管你的天梭是怎麼來的,天梭的弱點想必你也知道,以你的仙力穿上它最多能保一個時辰的安全。你可是想好了?要是天梭失了法力,你就只能永遠留在九幽煉獄了。”
天梭既然是古晉所有,想必早已滴認主,其他人無法使用,也不能代替他九幽煉獄。
古晉頷首:“晚輩想好了,還請龍君為晚輩打開九幽大門。”見三火凝神不語,他嘆了嘆,朝三首火龍邪肆的臉看去,突然開口,“龍君,你需要晚輩為你做什麼?請直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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