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月》14.貴妃玉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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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訶那!”柳梢歡呼著跳過去,“你怎麼來了!”
“辦完事路過,看你又遇著麻煩了。”訶那含笑解釋。
之前他說會來看自己,柳梢只當是敷衍,想不到他真的來了,幸虧有他,不然剛才真危險!
“那個……也是妖?”
“是苔妖。”
柳梢這兩天夠了青華弟子的氣,聞言道:“青華宮真是徒有虛名,附近有妖魔,他們都管不了。”
訶那搖頭:“那是千年苔妖,修為不淺,所以能瞞過巡海弟子,但他也不敢太靠近宮門,大約是見你獨自跑出來,才會出手。”
“你更厲害啊,”柳梢毫不遲疑地稱贊,“千年苔妖見到你就跑了!”
訶那莞爾,警告:“最近食心魔出沒,別跑。”
他面相看起來才不到二十歲,只不過神態安詳,說話做事又穩重可靠,給人覺就像個溫的大哥哥。柳梢覺得有趣,仙門修得仙骨便能長生不老,很多人都是四五十歲甚至七八十歲才修,在得仙骨之前,一些的仙人不惜用名貴的丹藥保住青春,他看著年輕,說不定都好幾百歲了。
見他似乎不喜塵土,仍然站在冰蓮上,柳梢為了方便說話,便跳到他旁邊那塊高石上坐下:“寄水族和千年苔妖都找我,這事古怪,我覺得他們是妖君白派來的。”
訶那道:“此話怎講?”
柳梢有自己的道理:“妖君白不是出寄水族嗎?我不妖歌影響,肯定被他發現了,否則寄水族找上我還好說,千年苔妖又有什麼理由對付我呢?除非,這是白的命令。”
訶那聽得頷首:“言之有理。”
柳梢煩躁:“他們想知道什麼就來問我啊,這樣使壞真是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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訶那道:“他們是怕你不肯配合吧。”
“我為什麼不配合?”剛問出口,柳梢忽然又明白過來。妖族修行途徑特殊,且昔年妖界曾被魔宮收服,作惡多端,因此人們經常把妖魔視為邪端,白認為會排斥妖族,也在理之中。
訶那笑道:“白找上你,可能是與寄水族那個預言有關。”見柳梢不解,他解釋道:“寄水族本稱妙音族,乃是因祖先罪業,致使族人寄水除罪,他們族中的古書上記載了一個預言。”
“什麼預言?”
“神將用鮮除妙音族罪業。”
“神的鮮……”柳梢猛然想起一事,吃驚,“神界早就覆滅了呀,那……”
“所以這個預言等于沒有,他們已無解的希,”訶那道,“然而,妙音族妖歌對神族之外的五族皆有影響,你卻了例外。”
“他懷疑我是神?”柳梢大樂,跳起來轉個圈,“你看!你看!我要是神……哼哼!”要是神,早就把武揚侯方衛長杜明沖他們全都收拾了!
“你的確是凡胎**無疑,”訶那搖頭,“也許他太希族人能解了。”
寄水族只有白得以解,可見他用的辦法是非常艱難甚至危險的,難怪他會重視自己。柳梢警覺地往后挪了挪:“你怎麼清楚寄水族的事啊?”
訶那見狀笑了,沒有瞞:“我與白確實有些。”
他這麼坦然,柳梢反而不好意思了:“你是仙長,怎麼會跟妖君有……”
訶那挑眉:“你們人修不也與妖魔往來麼?”
事實上,這世間的正邪本來就不是絕對。柳梢年輕,還沒完全理解這個道理,只是尷尬地笑,的理解是——既然寄水族沒做壞事,也沒聽說妖君白害人,那麼就不算“壞”,訶那跟他有很正常,自己真是大驚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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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認識就好了,”柳梢道,“你白別找我了,我本幫不到他們。”
“你的好意,他會知曉,”訶那話題一轉,“上次我發現你中異毒,應是武道制,我暫時不能解。”
“我沒事,謝謝你。”柳梢心頭一暖。武揚候要利用自己控制陸離,毒輕易被解了才奇怪呢,看盧笙那邊至今都沒解藥的消息。
訶那為人平易親切,極好相,柳梢跟他聊天很是快樂,不知不覺忘記了時間,直到肚子咕咕作響,柳梢才發現天已晚,只好依依不舍地與他分別,訶那親自將送至青華宮門外方才離去。
一天沒回,柳梢也怕陸離著急,飛快往住跑,剛到院門外就聽見寧的笑聲。
“原來是這樣!”
“是啊,你真聰明。”
……
聽著里面的笑聲,柳梢心一沉。
陸離最會哄孩子,要吸引寧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寧那麼好,他見了,是不是就忘記自己了?
“誒,我要去找柳梢兒了。”陸離忽然開口道。
“這麼晚了,柳師姐還沒回來呀,”經他提醒,寧道,“我也去,我劍找,很快的!”
柳梢一顆心登時安定了。
陸離笑道:“那好,你找南邊,我去北邊。”
寧安他:“你別擔心,青華宮周圍有巡海弟子,不會有事的。”
方才訶那送自己回來,守門的大弟子都沒發現他呢!柳梢撇,卻也激的好意,又怕被他們發現聽,慌忙遁往北邊的一座矮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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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峰臨海,天已黃昏,背后的小樓陌生又古舊,似乎有了許多年頭,匾上名字很普通——“海樓”,樓前有個很大的平臺,正好觀賞海景。青華宮設了堅固的結界,里面可以看到外面的景,從外面則完全看不到里面的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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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風很大,海浪聲也比白天大。
這究竟是不是當年那片海?那片沙灘,那些礁石,那些螃蟹和貝殼……是不是還在?
可惜武道行在海上頗限制,照柳梢目前的修為,要輕渡海本不可能。
那個關于公主的回憶,就像是一場破碎的夢,留不住,抓不住。如今的只是個壞脾氣的姑娘,沒有昔日的風,沒有萬能的仆人,與公主有著云泥之別。
柳梢抱雙臂站在欄桿邊,兀自擔心。
這地方太僻靜,陸離會不會找不到?
正想著,悉的聲音就傳來:“哎,跑到這兒了。”
柳梢已經冷得有點發抖,聞言大喜,撲到他懷里:“陸離,你來啦!”
斗篷帽被掀開,暮中的人始終那麼優雅與親切,長長的黑發被海風吹起,掩去了半邊臉。他習慣用斗篷將擁住,著的腦袋笑:“真是個麻煩的孩子。”
柳梢忍不住問:“你怎麼這麼快就找到這里了?”
陸離重復:“我怎麼這麼快就找到這里了?”
柳梢馬上后悔得想要咬斷自己的舌頭,低頭攥了他的斗篷。
“你跑到哪兒,我都能找到,”陸離沒揭穿,從斗篷里出另一只手,手上拿著塊點心,“了沒有?”
柳梢點頭,迫不及待接過來咬了口,香香甜甜的。
兩人坐在欄桿上看海。
陸離歪著頭瞧了許久,突然道:“柳梢兒,我們的很深了吧。”
“誰跟你深啊!”柳梢立刻別過臉,半晌還是小聲地補了句,“是了,只有你對我好。”
“你愿意回報我嗎?”
柳梢面微變,回頭盯著他,語氣也不好了:“你幫我,是想要什麼回報?”
陸離道:“也不算,我不會強迫你。”
不會強迫?柳梢心頭微,莫名地開始胡思想,覺全都開始沸騰,一口點心頓時嗆在嚨里,連連咳嗽,臉也燙得要命,吹著海風都冷卻不了。
陸離似笑非笑地瞧了片刻,忽然低頭湊近:“柳梢兒?”
“啊?”柳梢差點跳起來。
陸離若無其事地直起:“我對你這麼好,比你父親更像你父親吧?”
一句話,氣氛全無,剛產生的一點遐想瞬間煙消云散。柳梢氣得直接碎點心擲他一臉,跳起來狠狠地瞪著他:“我爹是我爹,誰跟誰呀!”
陸離臉:“也對,我的年紀不適合當你爹。”
他就逗自己!柳梢“呸”了聲:“走啦!寧還在找呢,你倒悠閑!”
“哦,原來寧在找你啊……”陸離忍俊不,“剛被蘇信拉走了。”
柳梢完全沒察覺話里的信息,“哼”了聲,扭腰先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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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好幾天,柳梢都不理會陸離,只與寧玩耍。私心里不想被寧比下去,盡可能忽視青華弟子們的敵意,保持著溫順大度的形象,且陸離也不惹事,眾青華弟子見他二人忍,倒不好意思過于針對了,寧又經常拉著柳梢到介紹,彼此關系居然有所好轉。
柳梢既驚訝又高興。
任的第一次發現,原來忍讓也有好。
可惜沒過幾日,白與杜明沖趕到,好不容易緩和的局面又變得張了。
杜明沖吃喝嫖賭無所不能,對他來說,仙門簡直是拘束罪,知道蘇信安全回了青華宮,他當然就不著急趕路了,饒是白發怒催促,也遲到了好些時日。他二人向來秉持武道風格,幾句不合就與奉命迎接的青華弟子打起來,最后商宮主責罰了那兩名弟子,引得青華宮上下忿忿不平,柳梢也跟著了許多冷言冷語。
照往常的習慣,柳梢肯定要對白冷嘲熱諷,但這次竟破天荒地忍住了,反惹得白暗暗驚疑。
這日,柳梢去長青峰找蘇信,不巧蘇信沒在,柳梢失地出了院子,打算要找個人詢問他的去向,突然看見前方有人正緩步而行。柳梢最近有心學寧,也甜了許多,見那人雖然形高大,卻滿頭金燦燦的首飾,當下便高聲道:“師姐!師姐等一等我!”
那“子”果然停住腳步,轉。
這一看,柳梢只覺眼前金燦燦一片,差點沒被眩花了眼。
黑發綰起高高的發髻,其上發飾無數,大大小小,玉的金的銀的珊瑚的……最顯眼的,是一頂純金的、嵌了碎紅寶石的并牡丹大花冠!這還不算,再看額上那條紅底繡金抹額,上那件鮮艷搶眼的繡花紅長袍,頸間那只雕花的金環,腰間那條紫晶寶帶,底下墜了好幾塊玉佩,佩上垂著各绦,連足下黑靴都嵌著金銀和明珠……
此人簡直渾上下都流溢彩,活像一位貴氣人的神妃娘娘。柳梢自認打扮了,可比起眼前人,覺自己有些灰頭土臉。
更令人驚悚的是,那平坦的,那結……
男?柳梢正在驚疑,就看到對方出了背后那只手,手里拿著柄牡丹花開的團扇!
見目瞪口呆的樣子,那人眼底泛起盈盈笑意,極有風度地朝彎腰作禮:“在下商玉容,讓我猜,這位一定是柳師妹了,才聽說武道來了個乖巧的小師妹,果然人如其名,今日得見,實乃三生有幸。”
贊帶著三分客氣和虛假,柳梢聽得不,知道這種人必是慣于應酬于世故的,不過此人神態倒是自然親切,并不輕佻可厭。
重要的是,柳梢聽聲音總算確定他是個男人,眼皮了。
還拿團扇呢!
其實除去團扇,他戴的多是男人的飾,單個看沒什麼不妥,然而這許多東西堆到一起就有些恐怖了,柳梢從未見過這麼華麗的男人,怪不得會產生人的錯覺,費了很大力氣才將視線從那些寶石花鈿上移開。
細看,與訶那的相不同,此人五十分清俊,正是有這子清俊氣襯著,那些復雜的裝飾便沒那麼礙眼。可惜也只如此而已,一堆珠寶氣的東西將風頭搶去了十之**,那張臉基本了陪襯。
“喲,我們貴妃娘娘出關了!”背后傳來的笑聲。
來的人柳梢倒認識,名林君,因柳梢表現低調,林君待還算客氣,見面偶爾還會點頭問候。
被戲稱“貴妃”,商玉容毫不在意地搖搖團扇:“可惜啊,沒有師妹肯當皇帝,我這個貴妃甚是苦命。”
“別嚇著小師妹,人家不知宮主面厚,還以為是哪兒來的登徒子呢!”林君啐了口,并沒生氣,看樣子是習慣了。
這是商鏡的兒子?柳梢腹誹,怪不得沒人“娶”,哪個人想找只孔雀啊,丈夫比自己還花哨!
心里這麼想,柳梢面上一本正經地作禮:“宮主……”
商玉容用團扇制止:“師妹無須客氣,小云生閉關了,我猜你定然無趣,來找蘇師弟是不是?方才我見他在流花瀑,正好,林君帶你去吧。”
他連自己跟云生都知道!柳梢忙道謝,心想這人也厲害,不僅會說話,還很會猜度別人心思。
林君笑嘻嘻地答應,劍載柳梢飛往流花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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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花瀑在后山腰,名為“瀑”,實際并無半滴水,只見十丈多高的懸崖上垂落無數萬年古藤,如墨綠的瀑布,氣勢磅礴,藤瀑上零星地散開著花朵,或小如拳頭,或大如碗口,異香撲鼻。
蘇信閉目坐在石上練氣,藍道袍更顯沉靜。
柳梢從劍上躍下地,謝過林君,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蘇信察覺有人,睜眼見是,忙讓坐。
最近柳梢難得與他單獨相,此時兩人并肩坐在石頭上,宛如當年景。柳梢十分歡喜,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其實兩人當年也只見過兩三次面,算不上很,那點往事早在前幾日路途中說完,兩人學識修養完全不在同一層次,出經歷更是大有差別,本沒多共同話題。
蘇信主講起仙界的事,仙門的友,第一次除妖的經歷……他顯然很喜歡現在的生活。
見柳梢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蘇信意識到什麼,略帶歉意地道:“這些年你必定吃了不苦……”
“沒有,”柳梢搖頭,“就是覺得仙門真好啊。”
“當年我一直疑,為何你不肯讓我幫你離開,”蘇信垂下眼簾,低聲道,“記得有個孩求我放走,我答應了,……不在了吧?”
柳梢沉默。
時隔多年,面前人依舊如初見時那麼善良,怎麼忍心告訴他事實,盡管他已經猜到了。
擁有一顆悲憫之心,他是天生的仙人。麗的珍珠離開骯臟之地,洗盡塵埃,在仙門綻放華,為青華弟子里的翹楚,讓仍陷落在泥濘里的仰、向往。
蘇信見悶悶不樂,想到侯府培養殺手的方式,不由得心生憐意,手正要拍的肩,視線卻被另一吸引過去了:“師妹!”
寧劍而來,輕盈地在半空打了個旋,像是翩翩白蝶。匆匆落在二人面前,眼睛彎彎:“我到找你呢,哎,柳師姐也在呀!”
蘇信忙站起:“你找我?”
“謝師兄他們到了,跟商伯伯在殿上說話,”寧拉著他,“我想知道哥哥的消息,可……你去問問好麼?”
“這……”蘇信看柳梢,顯然是不好丟開,又不想拒絕寧。
柳梢不是傻子,早就猜出兩人的關系,想自己和蘇信都還沒說上幾句話,柳梢未免失落,搖頭道:“沒事,你們去吧。”
蘇信松了口氣,與寧一起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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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柳梢還沒機會將真實來意說出口,只好怏怏地離開流花瀑,打算回院子練功。
轉過山頭,前方有座懸空的索橋,長二十余丈,直達對面山峰,橋上一名子昂首前行,正是白。
柳梢有意避開,便停住腳步藏石后,打算等走遠了再過去,誰知就在此時,橋對面走過來幾名仙門弟子,腰間掛劍,見了白都冷笑。
其中一弟子鄙夷道:“商宮主也太寬厚,竟將人間小賊放進來。”
另幾人都附和。
白知道自己勢單,手討不了便宜,遂忍氣不答言,加快腳步,偏偏那幾名弟子也走上了橋,索橋狹窄,兩邊立刻形了對峙的局面。
仙門弟子常劍行走,橋完全是形同虛設,白豈會不知他們是在找茬,冷聲道:“是我先上的橋。”
弟子嗤道:“橋在這兒,有能耐就過唄!好狗不擋路。”
他們指桑罵槐,白當即揚眉:“說誰呢?”
弟子笑道:“誰認了便是誰。”
此話一出,柳梢就知道事不會輕易完結了。
果不其然,幾道驚怒聲同時響起:“你做什麼!”
白本不多話,直接手了。那弟子反應過來連忙出劍招架。頓時劍映寒,武招凜冽,索橋在半空大力搖擺。
沒過幾招,那弟子痛呼一聲,想是吃了虧。
活該!柳梢計較著之前的閑氣,毫不同,反而幸災樂禍。武道追求力量,白修行又刻苦,尋常仙門弟子本不是的對手。不過看這些弟子的道袍和佩飾標志,不像是青華宮的啊……
“師妹沒事吧?”一名男弟子扶住傷的弟子,恨恨地道,“人修可惡,出手如此狠毒!教訓!”
幾人同時攻上來,白頓覺支拙,制,瞅了個機會想要,不料對方合力祭起仙印,生生將打下了索橋,好在反應敏捷,及時抓住鐵索才沒有掉下去。
懸半空,腳下是無底懸崖,白臉發青:“以多欺,算什麼本事!”
那男弟子冷笑:“以多欺不正是貴道行事麼,我們也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罷了。”
傷的弟子催促:“武道的都是無恥小人,師兄跟廢話什麼,干脆廢了的修為,給欺負的師兄弟們出氣。”
白立時面如土。
仙門不傷命,但武道中人被廢了修為,下場絕對是凄慘的,尤其是他們這樣的殺手。
領頭的男弟子上前要手,突然,一冰寒之氣迎面襲來,其中仿佛藏了千萬片薄刃,殺機重重,他不由得大驚,急忙劍凌空退開。
機不可失,白趁機掙控制,飛躍回索橋上。
“原來還有幫手,”弟子嘲諷,“武道小賊都只會躲在暗襲,不敢見人麼?”
既已出手,柳梢著頭皮從石后走出來。
那些仙門弟子倒沒什麼,白卻神復雜了。
其實柳梢出手救人并不愿,白真被廢了修為,恨不能拍手好,然而這些仙門弟子仇視的是人修武道,不是白,這次真讓他們得逞,那些怨恨武道的仙門弟子必會跟著效仿,柳梢又豈能躲得過去?不是人人都賣蘇信和寧的面子,四人要留在仙界很長一段時間,防不勝防,杜明沖也好,白也好,大家都在一條船上。
“彼此彼此!”柳梢素日慣與人斗,毫不客氣地回敬,“你們口口聲聲罵武道卑鄙,不也跟著干以多欺的事嘛!”
弟子啐道:“誰跟你們彼此!”
柳梢“哈”了聲:“我們并沒有做什麼,冤有頭債有主,你們打不過武道高手,就拿我們出氣,大伙兒去商宮主面前評評理,仙門這麼不講理!”
說得理直氣壯,幾名弟子無言以對,這次確實是他們在找茬遷怒。
柳梢在石頭后面已經想好對策,見狀便轉轉眼珠,放語氣:“你們不是青華弟子吧,青華宮千年大典當前,我們都是客,在這兒鬧就是對商宮主不敬。”
幾名弟子態度果然有所松,在青華宮鬧事,回去必師門責罰。
“我們也不想,”那弟子低哼了聲,指著白道,“但出手傷人,又怎麼講?”
柳梢倒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知道是放不下面子:“一場誤會,師姐大人大量。”
“仙門弟子自不會與武道小人一般見識,”弟子揚臉道,“也罷,你賠個不是,我們就不追究了。”
“笑話!”白大怒,方才落敗,對方聲稱要廢修為,還被柳梢聽去,自覺是平生奇恥大辱,如今對方還要賠禮,哪肯咽下這口氣。
柳梢的子不比白好,肯說話已經是難得,對方不得理還不饒人,柳梢登時也惱了——那句“武道小人”分明將自己也罵了進去!
弟子并沒意識到不妥,還在朝白冷笑:“都饒過你了,別不識好歹!”
白鐵青著臉,殺氣騰騰:“誰饒誰!”
仙門弟子大多都是閉關修煉,很外出任務,實戰經驗得很,那弟子仗著己方人多,便挑釁:“怎麼,還想手?”
“你們欺人太甚!”柳梢口而出,“誰怕誰呀!”
“廢話說,”白咬牙,以傳音之說道,“不給點厲害,今后你我都要任他們欺負了,你到底能對付幾個?”
真要手?柳梢嚇一跳。
殺手是習慣襲的,以往是有陸離護著,如今卻要正面對敵,對方人又那麼多,放狠話純粹是虛張聲勢而已。
白見狀道:“你別做出那副沒用的樣兒!今日只要撐著拖住一個,待我先收拾那邊四個,哼!”
話中輕視之意明顯,柳梢登時頭腦一熱:“誰沒用!我對付們兩個沒問題!”
白見了激,立即道:“那就這麼定了!咱們干脆把事鬧大,讓商宮主和仙門重視,這些人將來才不敢放肆。”
見兩人沒有作,那弟子以為們是怕了,道:“知錯就賠個禮讓路,我們仙門向來寬宏大量,也不與你們計較了。”
“好說,”白冷笑道,“可巧我們也趕著過橋呢,今兒武道仙門就各憑本事走路,我和師妹二人在此領教五位仙長的劍。”
故意將“二人”“五位”咬得極重,諷刺之意明顯,對面幾人不約而同漲紅了臉。那弟子不肯輸了氣勢,拔出佩劍:“既這樣,我們總不好讓兩位失。”
長劍出手,攜太極罡風,至中途突然幻化八柄巨劍,聲勢奪人。
亦幻亦真,靈氣純正,不愧是仙門劍!柳梢贊嘆之余暗暗松了口氣,方衛長所言不假,劍仙法固然高明,可惜太依賴靈,普通弟子尚未胎換骨,遠不足以發揮它的威力,相比之下,初學者作戰,武道之技反而更實用。
柳梢尚且這麼想,白更不放在眼里,單手祭出陣牌,剎那間法陣已,前方生出一道霧簾,有如垂落九天的瀑布,將索橋自中間隔斷。
“師妹當心!”另幾名弟子發現不對,慌忙撲來救援。
劍風撞上法陣,火花閃爍,弟子被震得飛出去。
“武道賊子,放肆!”四弟子大罵,同時攻向白。
由于柳梢在旁,那些弟子心有顧忌,這次白以一敵五,倒遲遲未落敗,不過出招謹慎了很多,仍以防守為主,時而拿眼睛瞟柳梢,目帶了幾疑慮。
知道今日一戰難免,柳梢咬牙,拔劍沖向其中二人:“罵誰呢!”
白故意稱師妹,就是將二人綁在了一起,要獨善其已不可能,若此戰輸了,兩人的下場都好不到哪兒去。
柳梢好歹經常執行任務,比起這些閉關清修的仙門低級弟子,實戰經驗不知道富了多倍,之前輕視,有心出氣,更要與白比一比,兩名弟子竟被得連連后退。的表現委實令白刮目相看,白大喜,頓時再無顧忌,全力進攻,招招狠辣,武道法陣將對方三人牢牢困住。
兩個往日的死對頭居然同仇敵愾,聯手對敵,配合也默契無比。
幾名弟子漸落下風,應付艱難又不得,都暗暗苦。其中一人急之下竟揮劍斬向索橋——武道能行陣困仙,但**始終不能駕云作戰,索橋斷,白必定撤陣后退,如此便能了。
“住手!”柳梢連忙撤陣擋劍。
兩名弟子趁機沖出包圍,劍急馳往峰下,估計是去搬救兵。
白氣得罵:“廢!放跑了!”
柳梢更氣急敗壞,罵回去:“你才廢!要是商宮主惱了,你想讓侯爺怪我們呀!”
青華宮大典在即,四方客人將陸續登門,此時毀壞青華宮之,商鏡心里不痛快,蘇信在中間肯定會很難做,武揚侯還指仙門照顧兒子呢,得知四人到青華宮打架會是什麼反應?那些仙門弟子有顧慮,自己四人同樣有。
白只是怒極昏了頭,經柳梢一提,便立刻明白其中關鍵,不甘心地哼了聲,索將怒火都出在剩下的三名弟子上,雙掌高舉,凝氣為兩丈余長的火大刀,狠狠地朝三人劈下!全力施為,氣勢極其駭人,三名弟子一時嚇得面如土,無退避,被迫合力舉劍招架。
武招兇猛,仙力不弱,崖上草木猛烈搖擺,白火同時綻放,形兩團直徑十數丈的球!
柳梢略作遲疑便翻躍起,發招幫襯白——白若敗,獨自對敵幾乎毫無勝算,對方幫手就快到了,必須速戰速決,雖然不能廢掉這些仙門弟子,但要起到警告作用,必須是個重傷。
仙門劍,武道極招,三方大招即將撞!
忽然,一悄無聲息地飛法陣,生生將三道力量隔開!
大招會迸出數道耀眼紫,白火皆被這紫吞沒!沒有意料中的巨響聲,三方力量竟都在來人一招之間被化解了,無聲無息!
那是一柄致的團扇。
柳梢駭然抬頭,只見云頭上紅袍飛揚,來人渾珠寶氣,正是之前遇見的宮主商玉容,他后站著方才逃跑的兩名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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