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月》23.四族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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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在山中歇息了一夜,第二日午后才。天空布,氣氛無端變得沉悶。岡上有戶人家,泥墻茅檐,小小的幾間房,外面竹籬圍出院子,院里幾只跑來跑去,一名婦人走出門來喂上穿著舊布,腹部高高隆起,看樣子即將臨盆。

周圍設了結界,眾弟子走進小院,那婦人全然不覺。

“東面的七星封魔陣已設好,謝師兄且帶他們過去守住陣眼。”歌的聲音響起,字字清晰。

這是用的傳音之,柳梢聞言便知他人并不在這里。

看來真如陸離所言,這個即將出生的孩子才是魔嬰,徵月想引仙門去穎州,誰知歌不僅沒上當,還暗中找到了真正的魔嬰,將計就計,還要打魔宮一個措手不及。

城防結界堅固多了。至于仙門為何不將產婦接進城,其實歌亦是無奈,如今送產婦回青華宮已來不及,城人戶集,到時魔宮若攻城搶奪,必會殃及無辜百姓。

謝令齊帶著陸離等人去東面,柳梢正要跟上,忽然又聽歌道:“蘇信與柳師妹留下。”

相對外圍戰圈,守在里面會安全許多,柳梢實戰能力不及陸離他們,蘇信天賦再高,畢竟青華宮沒幾年,而且份關系到仙武聯盟,所以歌才會這麼安排。

柳梢卻不肯:“我也去守陣!”

歌沒表態。

謝令齊忙道:“外面都安排好了,柳師妹留在這里更妥當。”

“不行!”柳梢堅持,這番表現落在外人眼里就是任,頓時引來許多責備的目

“好了,柳梢兒,”陸離忍不住一笑,拍拍的手背,“我不會有事。”

“磨蹭什麼,走吧!”有人不耐煩了。

柳梢才不在意別人的憤怒,拉著陸離不放:“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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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話,”陸離低頭,在耳畔聲道,“我怎麼會讓你跟著去冒險呢?”

柳梢臉一紅。

蘇信也過來安:“放心,陸師兄不會有事。”

連他都來勸了,柳梢不想在他面前表現得不識大,只好放手,直待陸離的背影消失,才悶悶不樂地跟著蘇信走進屋。

考慮到婦人分娩,蘇信留在外間,柳梢去里間查看。

這戶人家極為清貧,只婦人與一個老婆婆在家,男人估計是外出干活了,婦人喂完就扶著腰走進里間,坐在窗前裳。

真難看啊!柳梢看看那圓滾滾的大肚子,心里想。

窗外沒有,婦人瞇著眼睛穿針引線,偶爾會停下來腰,看著肚子的眼神溫無比,那布滿褐斑點的臉也散發著一種奇異的輝,生生讓顯得順眼了幾分。

柳梢竟有些移不開視線,忍不住扯了扯角。

著這個孩子,那對夫妻當年也是這樣吧,可惜他們盼來的是個不可兒。

家這麼窮,養得起嗎?萬一這孩子很討厭呢?也許哪天就因為各種原因放棄他了,此刻的期待多可笑。

夫妻都在賭啊,賭贏了,天倫之樂,賭輸了,失憤怒沒關系,還可以放棄呢。

只是那個賭注何其無辜?也許從未想來這個世界,卻被強行帶來,他們給吃給穿,可惜沒有長他們期待的樣子,于是他們選擇重新要一個兒。

正在做決定的父母們,請認真地想一想,你們準備好接一個討厭的孩子了麼?別僅僅因為憧憬的麗,就貿然將一個生命帶到世上,最后又失、抱怨、放棄。

婦人極其認真地著,手上的小服已經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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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梢別過臉不再看,重新走到外間與蘇信說話。

歌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魔將闖進來的可能不大,兩人目前應該是最安全的。

不知為何,柳梢心頭總有些七上八下的,正暗暗寬自己呢,忽然聽到里間傳來老婆婆的高呼聲。

“要分娩了?”蘇信先反應過來:

果不其然,他話音剛落,那老婆婆就飛快跑出來,去灶臺那邊燒水準備,神張又喜悅。

過程比想象的慢,足足等了兩個多時辰,天漸暗,婦人才開始生產,躺在簡陋的木床上痛苦地□□尖,老婆婆早就來了另一個農婦幫忙,兩人進進出出地忙碌著。

柳梢直直地盯著地面,耳邊是婦人痛苦的聲。

為一個未必符合期的孩子,把自己變得那麼難看,還經歷刑般的痛苦,是不是很傻?

心上有塊地方似乎正在變,柳梢輕吸了口氣,抬起視線。

忽然,大地震了下,空中氣流有輕微的波

這是……柳梢察覺異常,連忙跑到外間找蘇信,卻見他也站在門口,神著幾分張。

兩人面面相覷。半晌,蘇信道:“結界被了。”

.

明明才酉時初,外面天竟昏暗得如黑夜來臨,茅屋上空不知何時已聚集了大片詭異的濃云,黑的極為嚇人,此等天象,正是魔氣即將附上嬰的預兆。

從院看,四周景與平日無異,可是踏出院門,柳梢就聽到了震耳的巨響聲,遠波閃現,法陣罡氣破云而上,時有砂石飛濺而來。魔宮顯然是中了埋伏,外圍正進行著激烈的斗法,好在此地偏僻,離村子有段距離,不至于驚太多人。

“是東面!”柳梢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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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信拉住:“徵月魔宮為奪魔嬰而來,陣容定然非同小可,你去只會添。”

柳梢想想也對,只好放棄過去的打算,打斗聲夾雜著屋里婦人的痛聲,仍聽得心煩意,焦躁不已。

蘇信相對鎮定:“我聽父親說,陸師兄修為極高,你別擔心。”

柳梢臉一紅:“我不是……”

“我近日尋思著,你們留在武道終究不合適,”見搖頭,蘇信忙又解釋道,“別怕,我是打算求師兄,若他肯開口,父侯必定不會拒絕,更不會怪罪你們。”

柳梢聞言還是怏怏的。

之前罵了歌,他哪里還會幫忙呢?

蘇信待要再說,忽聞幾道風聲響,伴隨著慘聲,幾名弟子自空中墜落,重重地砸在二人跟前!

見那些弟子口吐鮮,已是重傷,兩人都大吃一驚,來不及詢問,眼前就出現駭人一幕——

數十條水桶般的綠大蟒,著地面蜿蜒游走而來!

蘇信險些被纏住,揮劍斬去幾條青苔才得:“這是……”

“是苔妖!千年苔妖!”場景如此悉,柳梢想也不想就出聲。

“妖族也手?”蘇信變,“不好!難道妖君白與魔宮合作了?”

人仙妖魔共同爭奪魔嬰,竟了一場四族大戰!

大的綠青苔蔓延展,如蟒,恐怖又惡心,以極快的速度鋪滿了茅屋周圍的地面,形厚厚的地毯,一名綠發綠袍的老者現其上,正是苔老。與此同時,一道紅自地面鉆出,竟是個穿著紅袍、十四五歲模樣的年公子,臉容俊俏,左眼角下有粒惹眼的紅痣,鮮艷如,妖異非常。

年公子笑道:“苔老果然名不虛傳。”

“不敢當,老朽斗膽在未護法跟前賣弄了。”苔老倨傲地一拱手,全無半點對待后輩的態度。

約猜出紅袍年的份,柳梢嚇得白了臉。

徵月魔宮有天地護法,這年難道就是地護法未旭?聽說除了魔尊徵月與天護法劫行,魔宮數他地位最高,此人手段兇殘惡名在外,沒想到竟是這麼個稚年。

蘇信也有些失措。

出事的竟然是最牢固的東面防線,那可是歌親手設的仙陣,守陣的除了謝令齊與一些有名的大弟子,還有兩位駐守人間臨時趕來相助的真人,加上陸離等十多名武道頂尖高手,眾人以逸待勞,就算魔宮妖界聯手,也不至于如此不堪一擊,定然是出了意外!

陸離怎樣了?柳梢心急如焚。

蘇信反應得快,立即扶起最近的那名弟子,沉聲問:“怎麼回事?”

“世子……”那人傷得不輕,連連吐,“我經脈似乎出了問題……靈力難聚……”

“杜明沖!”柳梢聽出他的聲音,頓時恍然。

杜明沖守陣眼,他一出事,法陣肯定是穩不住的。

柳梢先前只擔心陸離,萬萬沒料到出事的會是杜明沖,想到陸離可能被連累,柳梢怒不可遏,抓過他問:“陸離呢?”

“什麼陸離!快保護世子走!”杜明沖哪還顧得上,費力地吼,“世子有事,誰都活不了!”

“還不是你這廢!”柳梢氣得想殺他,卻也知道他說的沒錯,蘇信若有個三長兩短,武揚侯更不會放過陸離,于是毫不遲疑地丟開杜明沖,扔出幾面陣牌,然后拉著蘇信往院里退。

艷艷,武陣生,將苔老與未旭困在陣中。

未旭不慌不忙地做個手勢:“苔老先請?”

“小娃娃的把戲!”苔老哼了聲,也不多讓,雙臂高揚,背后兩條青苔順著他的手臂飛出,如巨龍般沖天而起,武陣此撞擊,難以承,幾面陣牌立時在半空炸裂!

修行刻苦,柳梢原本還以為自己已經變得很厲害,可事到如今才意識到,在這些大名鼎鼎的六界高手面前,自己依然太弱小。眼見苔老與未旭旁若無人地朝屋里走,沒有再下殺手的意思,柳梢喜得拉著蘇信道:“快,我們快點走!”

蘇信卻搖頭,語氣堅定:“不行,魔嬰即將降世!”

柳梢急道:“可我們都自難保了,沒人會怪我們的啦!”

“讓魔宮得到魔嬰,必為禍人間,”蘇信怒道,“師兄讓你我守在此地,我豈能辜負他的信任,貪生怕死,臨陣逃!”

柳梢被罵得漲紅了臉,整個人都愣在那里。

蘇信那樣善良好,最怕被他看輕,平日言行都很小心,而且他一向溫和寬容,從未對人說過半句重話,如今想保護他逃走,卻聽到這麼不留面的呵斥。

柳梢委屈無比,眼淚一下就涌上來了。

貪生怕死嗎?他是世子,父親疼,同門友好,沒人會將他賣了換錢,沒人會拿著鞭子他練功,沒人敢讓他挨呢?不是他,也不是寧,沒那麼多人關心,被折磨時天下蒼生從沒來救過,又不欠誰,憑什麼要去拼命,只是想活命!他一死,和陸離都會死的!

蘇信見狀嘆了口氣,推開的手,語氣略有些疚:“柳梢兒,我是仙門弟子啊,倘若連我們都逃了,這六界還有救麼?你走吧。”

柳梢用袖子掉眼淚,跟著他退到門邊,一聲不吭地幫忙布陣。

毫無意外,兩人合力設置的陣法與結界再次被苔老輕而易舉地摧毀。

陸離他們估計是被魔將妖將拖住了,但歌呢?難道他還沒有察覺出事?柳梢正著急,忽然一陣狂風卷起!

風來得莫名,平地里飛沙走石,檐上茅草漫天紛揚,頭頂厚厚的黑云非但未被吹散,反而漸漸地變作斗狀,朝茅屋傾瀉而下!

“魔氣要附了!”蘇信面一變,顧不得什麼忌諱,往里屋撲去。

幾乎是同時,一紅一綠兩道影也以詭異的速度閃到門口,恰好與柳梢撞了個對面。

獨自對上大名鼎鼎的妖魔,柳梢進退不得,想起陸離并不在旁,更不自抖起來。

出乎意料,苔老只看了一眼就往里屋走。

他……放過自己了?柳梢正意外,耳畔就傳來笑聲。

未旭在跟前停了腳步,抬指勾起的下,饒有興味地打量。

他生得單薄,個子比還要矮一點,這作就顯得很奇怪。

距離太近,柳梢將那張俊臉看得清楚,只覺此人白如紅而,鼻秀而薄,桃花雙眸里漾著輕佻邪惡的彩,哪里還像個稚年,分明是年男人才有的眼

眼角那粒紅痣越發鮮艷,似有珠沁出。

柳梢一不敢

知道這位魔宮護法的手段,苔老皺眉回:“這個娃,我家主君有令……”

“想不到妖君也對人類興趣,”未旭忽然放開柳梢,笑道,“罷了,先找魔嬰。”

死里逃生,柳梢抑制住恐懼退到墻角,暗道僥幸,想不到這次是承了妖君白的人,是因為自己對寄水族的善意吧,幸虧有訶那幫忙呀。

一道嬰啼聲起,極為響亮,險些刺破耳

魔嬰!柳梢回過神,忽然想起蘇信還在里面,頓時冷汗直冒,連忙沖進去。

.

擔心的事沒有發生,里間,蘇信好端端地站著,滿臉意外與喜悅,而苔老與未旭正被另兩人纏住打斗,柳梢定睛一看,那兩人竟是商玉容與卓秋弦!

柳梢傻眼了。

斗室之靜也瞞不住,床上婦人與老婆婆、農婦都中法昏迷過去了,一個嬰兒躺在旁邊哇哇大哭,苔老與未旭盯著嬰兒,意圖近,無奈卓秋弦與商玉容守得死死的,他兩人名為仙門后輩,卻都是大道真君的修為,再有蘇信從旁協助,苔老與未旭一時未占上風。

原來他們埋伏在這里,就說歌怎麼可能只讓自己和蘇信守里圍嘛!

柳梢忍不住埋怨。

歌早有安排,卻不告訴自己和蘇信,害得自己擔驚怕,太壞了!

對上未旭似笑非笑的眼,柳梢登時一個激靈,打消了幫忙的念頭——既然蘇信暫無危險,還是別與魔宮結仇為妙!于是柳梢丟下句“我去看看外面”就往外跑。

剛到門口,外面就傳來弟子們驚駭的聲。

“魔尊徵月!”

“魔尊徵月來了!”

卓秋弦與商玉容同時變,柳梢也嚇得退回。

此刻若再添個魔尊徵月,他們幾個是萬萬攔不住的。

苔老與未旭則大喜,出手更無顧忌,商玉容虛招相應,卓秋弦頗有默契地揮扇替他擋下攻擊,商玉容退至床前,練地用襁褓將嬰兒裹好,直接丟到柳梢懷里:“爺在西面。”

頭一次接這麼重要的任務,柳梢十分著慌,眼下勢偏又容不得拒絕。

也對,魔宮的目標在魔嬰,只要將魔嬰歌,別人反而更安全。

柳梢咬牙從窗戶跳出,施展遁往西邊跑。

西面有條小溪,溪畔是茂的竹林,竹林里仙陣武陣替閃爍,塵土飛揚,碎石在半空撞,仙門武道高手合作,利用法陣困住了數十妖魔,兩邊斗得翻天覆地。

忽然,一陣歌聲響起,婉轉奇魅,蓋過了所有聲音,聞之令人心魄搖。

寄水妙音族!柳梢止步。

沒有下雨,溪水卻漫上了岸,變一條寬闊的小河,有人立于河上,白帶,果然是當日所見的寄水族阿浮君。他一邊低聲唱,一邊縱水箭向陣眼,配合魔將進行反攻。守陣的仙門弟子與武道高手到妙音干擾,手遠不如平日靈活,戰得艱難無比。

誰也沒想到,弱小的寄水族會對戰局造這麼大的影響,仙門素來修,還能控制心神,武修者們心浮氣躁,制效果更明顯,個個怒滿面,偏又無可奈何。

柳梢匆匆掃視戰圈,不見歌的影子,更加著慌。

商玉容不是說他在西面嗎!

后魔將追來,柳梢只好轉奔南邊。

歌也不在南面,非但如此,南面鎮守的弟子比東西兩面都,估計是臨時被調過去了,畢竟誰會料到牢固的東面防線會出問題呢。

柳梢見狀心都涼了。

自己一人哪里護得住魔嬰!這麼要的關頭,歌究竟去哪兒了?

抱著魔嬰跑來,眾弟子也吃驚,連忙啟陣法攔阻后面的魔將,無奈南面的守衛力量太薄弱,仙陣剛發就被摧毀,魔宮此番行并非針對仙門,這些魔將一心爭功,都朝柳梢圍上來。

再回去找商玉容他們已來不及,柳梢驚恐,連連后退。

“出來。”耳畔忽然傳來清沉的聲音。

歌!柳梢如獲救星,欣喜若狂,想也不想就依照吩咐沖出仙門防守圈,完全不顧的后那些弟子的聲。

.

天已經全黑了,四周盡是荒山野地,寂靜無人影,修者能夜中視,前路蜿蜒似無盡頭,連蟲聲都聽不見。

逃命的過程,潛力最大限度得以發揮,柳梢一口氣遁出幾百里路,直到筋疲力盡才停住,發現魔將們居然已被甩在了后面。

這樣的速度,柳梢自己也到不可思議,喜悅地道:“師兄!”

周圍寂靜無聲,哪有人影!

柳梢放輕聲音試探:“師兄?你們……是埋伏在這里?”

仍是沒有回應,耳畔一片死寂。

歌自從吩咐了那一句之后,就再沒說過話,他為何讓自己帶著魔嬰跑出來?遠離防守圈,不是更危險了麼!

世界仿佛靜止了。

腦中可怕的念頭閃過,柳梢如墜冰窟,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個大錯,慌忙掉頭往回跑!

剛聽到命令,曾有過一瞬間的困,因時間迫沒有深想,竟忽略了這麼重要的問題——聲音聽著像歌,卻未必就是他呀!

也不對!

念頭一閃,柳梢驟然剎住形。

能看穿魔宮計策,安排商玉容與卓秋弦在屋里埋伏,足見歌謀劃周,南邊防守力量薄弱得超出預料,怎麼看都有古怪,他會疏忽至此?除非……這就是他授意的!

如果是那樣,歌讓自己單獨跑出來,到底有何用意?

就在尋思之際,幾名魔將已追到。

見抱著魔嬰的只是個尋常武道,眾魔狂喜,安心速戰速決,正出手之際,其中一名領頭的魔將揮手阻止了他們。

那魔將看著滿臉戒備的柳梢,笑道:“我乃右圣使屬下百鶴子,看在右圣使面,出魔嬰,饒你命。”

盧笙?柳梢松了口氣。

之前未旭會放過自己,看來不只是因為妖君白,多半也有盧笙說的緣故。

可是……真的要把魔嬰給他們?反正自己一個人也打不過他們,到時就撒謊說被搶走了,沒人會過分責怪的。

柳梢咬看著懷中襁褓,終究還是遲疑了。

也許,是因為知道有那麼多人拼命在守護。

那百鶴子見狀不由得皺眉,正要再說什麼,四周氣氛卻陡然一變!

石火間,危險的念頭自腦海里過,柳梢到來自脊背的涼意,不經思索地側躲避!

風聲細細,幾長長的藍指甲堪堪的手臂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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