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步追兇》第9章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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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逸看不上凌可蕓小說里所謂的推理思路,可蕓出版的那本書,他翻過幾頁,覺本看不下去。這次可蕓能找到許博的尸,可以說完全是僥幸。如果警方近期再次搜索雷家院,同樣能夠發現尸。
“侯峰,你聽說過托夢嗎?”
“當然聽過,每年快到清明的時候,我外婆都會夢到我外公,到清明我們給外公掃了墓,外婆就不會再夢到外公了。我外婆說,那是外公給托夢,提醒我們清明記得去掃墓。”侯峰一本正經的答道。
簡逸吐出一口濃煙,口十分抑。“這個月六號,是許博生日,范文琳從六號開始,每天晚上都會夢見許博。”
“什麼?”侯峰吃驚地瞪圓了眼睛。
“夢見許博模糊,待在一個又黑又的地方,不斷發出凄慘的哭聲。”簡逸覺得,如果不是范文琳的噩夢,就沒有可蕓這個偽偵探什麼事了。
“這,這范文琳的夢也太準了吧?”侯峰到不可思議。
“范文琳的夢是真的嗎?”簡逸的語氣像是自問。
“簡隊,你懷疑范文琳?”侯峰不由驚呼。
簡逸皺眉搖了搖頭,他昨天從可蕓口中得知范文琳的噩夢,當晚就想去見范文琳,可他真不出時間。
“范文琳完全沒有嫌疑。許博出事那天,范文琳和許博一起出門上班,他們一整天沒有聯系。許博去銀行取款,是袁輝當天臨時決定的,范文琳無法預知許博那天要去銀行取款。當天范文琳加班,晚上十一點才離開單位,沒有作案時間,也沒有殺人機。”
侯峰非常了解整件案子的況,簡逸說得沒錯,無論怎麼看,范文琳都沒有一嫌疑。
“許博真會給范文琳托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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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誰知道呢!”簡逸心如麻地掐熄手中煙頭。
凌可蕓走進夜風雜志社,范文琳的電腦桌空著,沒來上班。
幾個年輕人聚在辦公區一角,正低聲議論著什麼。鐘敏看到凌可蕓,立即朝走過去。
“可蕓,是你找到許博尸的?”
“嗯。”凌可蕓有點不好意思,確實找到了許博,算是兌現了對范文琳的承諾。只是這個結果,更像是在印證范文琳詭譎的噩夢。
“許博的尸真是模糊嗎?”鐘敏面驚異。
“嗯。”凌可蕓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范姐請假了?”
“請假了,范姐一早就給主編打電話請假,說你協助警方找到了許博的尸。可蕓,你真厲害,不但推理小說寫得好,都能開偵探社了!”鐘敏出崇拜的目。
“呵呵!我還有事,先走了。”凌可蕓一臉尷尬,見另幾個年輕想圍過來,趕溜之大吉。
來到位于城西的平惠小區,凌可蕓敲響范文琳家房門。
“可蕓!”范文琳一副素開了門。只見兩眼紅腫,頭發蓬,眼圈泛黑,臉略顯蒼白。昨晚,一定是個不眠之夜。
“范姐,你沒事吧?”凌可蕓步屋。
范文琳木然搖頭,無打采地蜷到沙發上。
凌可蕓挨著范文琳坐下,擺在電視柜上的相架正對著。
“范姐,你昨晚沒睡覺?”
“嗯,睡不著。”范文琳有氣無力地回答。
凌可蕓本想問問范文琳,昨晚還有沒有夢到許博,可人家本沒睡覺,這個問題可以省略了。
“范姐,許博在林城有要好的朋友嗎?”
“嗯?”范文琳思維似乎有些遲鈍,眼神一派茫然。
凌可蕓起走到通往臺的玻璃門前,“唰”的拉開窗簾。“范姐,你想過沒有,許博被劫遇害,也許不是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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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范文琳呆呆地看著凌可蕓。
“我想過了,許博被陌生人殺害的可能不大。把他引進雷家院的人,可能是人。”
近年來,警方嚴厲打擊兩搶一盜,天化日之下持械搶劫的可能幾乎為零。從時間推算,許博應該下午三點五十走到雷家院路段,那個地方臨近景山路與南灣路匯的十字路口。許博若是步行,當時應該走在人行道上,不會進雷家院那片空棄村落。
如果兇犯在路邊搶劫,得手之后肯定會迅速逃離現場,沒必要把許博拖進雷家院殺害,再找豬圈藏尸。
就算許博被脅迫進雷家院,兇犯殺人之后,也只會第一時間帶著搶到的現金逃離現場,兇犯不會有心思和時間留下來慢慢理被害者尸。
昨晚在案發現場,凌可蕓看到許博的尸上,掩蓋著大量黑雜——也就是影響警犬鑒別氣味的豬糞。
當時雷家院的村民已經全部搬走,而藏尸并未發現鐵鏟、紙板一類的工,凌可蕓不認為兇犯有耐心徒手收集如此大量散發著臭味的豬糞,用以掩埋尸。
通常這類偶發搶劫殺人案,兇犯都不會花太多時間理尸,與藏匿害者尸相比,兇犯更需要時間迅速逃離。留在現場的時間越長,兇犯的境越危險。
所以,凌可蕓比較傾向于簡逸對兇犯的判斷。第一,兇犯有通工;第二,兇犯與被害者許博相識。
許博出事那天,在建中路拐角偶遇相的兇犯,乘坐兇犯的順風車前往南灣國際。但兇犯把車直接開進了空棄的雷家院,隨后殺人藏尸。
凌可蕓記得,三個月前,路經雷家院時,進村的道路還未被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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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凌可蕓的分析,范文琳的眼睛漸漸有了神采。
“可蕓,那許博就是被悉的人殺害的?”
“對,范姐。許博這個人不但有車,并且對雷家院一帶很悉。”
凌可蕓猜測,雷家院那個村子,不會每戶人家都有豬圈。兇犯也不會殺人之后,再去找豬圈藏尸。他應該是把車直接開到某戶建有豬圈的自建房前,騙許博下車謀害。從犯罪心理來分析,兇犯一定會選擇自己悉的地方作案。
甚至有可能,許博在車上就已遇害,兇犯特意把尸運到雷家院藏匿。不管是哪一種況,都說明兇犯悉雷家院。他清楚雷家院已經空棄,而且近期就會被拆除,將更加便于藏尸。
范文琳眉頭皺,眼神十分詫異。“我,我不知道許博有哪個朋友悉雷家院。”
“范姐,你再好好想想,我先走了。你要是想到誰,就給我打電話。”凌可蕓突然走到門邊,沒等范文琳反應過來,已沖出門快步下樓。
范文琳疑不解地聽著樓道里漸漸消失的腳步聲,輕輕關上房門。
走出平惠小區,凌可蕓一邊手攔車,一邊撥打電話。
“喂,袁經理,我是凌可蕓,你在公司嗎?”
“在,凌小姐,有事嗎?”袁輝聲音很低,好像不太方便說話。
一輛出租車停在路邊,凌可蕓匆匆開門上車,急切地說道:“我馬上過來,你等我!”
趕到瑞騰裝飾公司,袁輝正好送兩個客戶出門,見凌可蕓過來,讓先去辦公室坐一下。
凌可蕓一進辦公室,就走到文件柜前,過玻璃查看柜子里的文件,從中找到兩本員工花名冊。
“凌小姐急著找我有事嗎?”袁輝的聲音在門邊響起。
“袁經理,你們公司有員工住在雷家院嗎?”凌可蕓轉頭問道。
“呃……”袁輝想了一下:“謝軍以前在雷家院租過房子,后來聽說那地方要拆遷,他就搬走了。”
“謝軍!”凌可蕓雙眉皺:“還有其他人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袁輝從文件柜里拿出員工花名冊翻了一遍,除了謝軍,再無其他員工登記的住址是雷家院。
“謝軍在雷家院住了多久?租的是哪家的房子?”凌可蕓覺找到了重要線索。
“住了大概一年多吧,住址登記的是門牌號,不知道是哪家的房子。”袁輝把花名冊遞給凌可蕓。
“警方知道這個況嗎?”凌可蕓擔心簡逸忽略這個問題。
“簡隊長倒是看過員工花名冊,不知道他有沒有留意這個況。”如果不是凌可蕓提起,袁輝也不會想起這碼子事。
“依你看,謝軍和許博的關系怎麼樣?”
“他們的關系好的,照理說,謝軍不可能因為幾萬塊錢就……”袁輝對謝軍的信任搖。
“謝謝了,袁經理!”凌可蕓沒心跟袁輝討論謝軍是否有作案嫌疑,又急匆匆離開瑞騰公司。
簡逸獨自坐在辦公桌前,擺滿了卷宗的桌面上,攤開著一份轄區派出所提供的雷家院住戶分布圖。圖上被紅筆圈注的地點,是發現許博尸的附22號民房。
作為一名經驗富的刑警,簡逸沒有謝軍住址這個細節。早上見過謝軍之后,他就聯系轄區派出所和社區,確定了謝軍租住雷家院的相關信息。
謝軍曾租住雷家院附24號,與藏尸地點僅隔一戶人家。雷家院有七八家住戶養豬,即便謝軍有作案嫌疑,選擇附22號民房的豬圈藏尸,顯然不太明智。案發當天下午,許博三點二十離開銀行,而謝軍四點回到公司,從作案時間分析,也顯得太過倉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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