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步追兇》第15章 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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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鐘念的回憶,袁輝從地下車庫走向電梯間是六點三十二分,而鐘念上樓在袁輝家門外聽到電視聲音是六點四十。由此可以推斷,袁輝走得非常急,幾乎是剛進家打開電視,接著就出門離開,甚至電視機都沒來得及關掉。
簡逸讓侯峰聯系移公司,得知袁輝的手機六點三十五分接到一個座機電話,通話時間僅四十三秒。侯峰給座機打過去,是一家路邊便利店。
店主證實,六點半左右確實有個男人來借過座機,那人一臉絡腮胡,帶著變眼鏡。看不清樣貌,年齡也無法判斷。
“誰會在這個時候給袁輝打電話?”侯峰帶走周培杰時,沒有驚任何人,也就不可能有誰給袁輝通風報信。
“不太對勁。”簡逸若有所思凝視桌上的座機。
“絡腮胡和變鏡都是偽裝,看來打電話的人是個反偵察的行家啊!”侯峰知道簡逸在想什麼。
“周培杰下午兩點就被帶回隊里,袁輝六點三十五才接到電話。通話的容,我估計不是通風報信。”簡逸反復撥打袁輝手機,一直是關機狀態。
“可蕓那丫頭下午沒做什麼吧?”侯峰忍不住問了一句,袁輝被警方暗中監控的事,除了二中隊的人,只有凌可蕓知道。
簡逸臉沉,按下凌可蕓的手機號碼。
“喂,簡逸,怎麼樣,案子有進展嗎?”凌可蕓慵懶地靠在沙發上,面前擺著筆記本電腦。
“可蕓,你沒告訴別人,警方暗中監控袁輝吧?”簡逸直來直去,連句寒暄都沒有。
“我還拎得清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當我是白癡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凌可蕓猜到,簡逸不會閑來無事問這種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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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輝跑了。”簡逸語氣生,緒明顯不太好。
“他跑了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他跑的。”凌可蕓最討厭簡逸這種語氣。
“中午你給我打完電話以后,都做了什麼?”簡逸剛剛發覺,自己忽略了一件事。“你是不是又私自接何瑩了?”
“我……”凌可蕓頓了一下,下午確實見過何瑩。
“你跟何瑩說什麼了?”簡逸自認為找到了泄渠道。
“我跟就聊了幾句,關于袁輝被控制的事我一個字都沒提。”凌可蕓雖然任,卻也知道輕重。
“把你們見面的經過說一遍。”簡逸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凌可蕓明白現在不是耍子的時候,老實道出經過:“我想去瑞騰找何瑩證實謝軍說的那些話,剛到恒昌大廈,就看見何瑩站在路邊。對我有點排斥,我不要隨便去找,還說知道我已經跟謝軍見過面,該說的謝軍都說了。”
“然后呢?”簡逸悶聲追問。
“沒有然后,說完就進大廈里面去了。我有篇稿子要趕,就直接回家了。”凌可蕓怕簡逸不信,又補充道:“我跟何瑩見面的時間不超過三分鐘。”
“聽著,從現在開始,所有涉及此案的人員,你都不能再接,否則……”
凌可蕓頓時無名火起,惡狠狠地打斷簡逸。“否則就抓我是不是?你知道我住哪,放心,我不跑,就在家等著你來抓。”
手機“啪”的一聲被拍到茶幾上,凌可蕓轉念一想,簡逸那邊肯定事態嚴重,又急忙抓過手機。
侯峰手機輕震,一看是凌可蕓的號碼,若無其事走出辦公室。簡逸正在氣頭上,他可不想霉頭。
“可蕓,你跟頭又吵架了?”侯峰在樓梯拐角接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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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馬猴,我的事你管。我問你,袁輝是怎麼跑的?”凌可蕓堅信袁輝跑路與自己無關。
“呃……”侯峰十分猶豫。
“快說吧,我以人格擔保,不會向任何人泄。”
“他……”侯峰稍作權衡,反正已向省各地警局發出協查通報,袁輝逃逸也不再是。“下午六點三十五分接到一個電話,馬上就離家走了。”
“還有呢?我覺得況好像很嚴重。”凌可蕓知道沒那麼簡單。
“給袁輝打電話的人,臉上蓄著絡腮胡,帶著變眼鏡……”
凌可蕓搶聲道:“是偽裝!”
“對。”
凌可蕓沉默了一下,在的小說里,反偵察這種節,通常會伴隨命案發生。“大馬猴,你們是不是擔心袁輝會出意外。”
“不說了,反正你別來就行了。”
侯峰把掛了電話,回到辦公室,看見簡逸也剛好放下手機。
“袁輝有消息了?”
“還沒有,巡警那邊已經派人上了老國道,希能有收獲。”
“周培杰還要再熬一下嗎?”
簡逸搖搖頭:“先把他晾著,你跟我去趟范文琳家。”
“去范文琳家?”侯峰好像想到什麼,接著點了點頭。“找核實謝軍的話?”
“嗯。”
兩人駕車來到平惠小區,敲開范文琳家的門,發現屋里有些變化。鞋架上的男鞋不見了,原先電視柜上的相架也被收起來了。
“不好意思范小姐,這麼晚還來打擾你。”簡逸坐到他上次來坐的位置。
“沒關系,簡隊長找到兇手的線索了?”范文琳向簡逸投去期盼的目。
“我們來,是想了解些許博的況。”侯峰在簡逸旁坐下。
“哦,你們想了解什麼?”范文琳理著擺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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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博出事之前,有沒有跟你提過他公司里的事?”侯峰瞟了一下窗戶。
“公司里的事?”范文琳有些不解。“哪方面的事?”
“比如公司的財務狀況,同事關系之類的事。”
簡逸突然站起來:“我能不能借用一下衛生間。”
“請便。”范文琳皺眉想了一下,遲疑著說道:“財務方面的事他沒提過,我只聽說,袁總后好像還有老板,對了,那個會計是袁總的表妹。他們公司就十幾個人,好些個都不坐班,同事之間得應該還不錯,沒聽說誰鬧矛盾。”
“關于公司和袁輝,許博就沒說過什麼特別的話?”侯峰有些失,范文琳居然對瑞騰公司知之甚。
“沒有啊,只聽他說,袁總對他還不錯,還準備給他漲工資。”
“許博去過謝軍在雷家院租住的房子,這他總跟你說過吧?”侯峰問不出名堂,把話題轉向雷家院。
“很久以前說過,不是那位凌小姐提起,我都差不多忘了。”范文琳報以歉意的微笑。.七
簡逸從衛生間出來,走到茶幾前目視范文琳。“范小姐,據我們了解,許博出事之前,有可能敲詐過袁輝。”
“什,什麼……”范文琳驚訝地眨著眼睛。“敲詐?”
“對,許博手上握著袁輝的把柄,以此敲詐一筆錢。”簡逸仍然站著,饒有趣味地看著范文琳。
“什麼把柄……”范文琳的聲音凄然低了兩分:“許博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還有,瑞騰公司出納唐奇然,三年前死于車禍,這事許博也沒告訴你?”
范文琳茫然搖頭,仿佛對唐奇然的名字很陌生。
簡逸冷冷一笑:“看來,許博也不是什麼事都會告訴你。”
范文琳困地問道:“三年前許博還沒進瑞騰公司,他怎麼會知道唐奇然?”
“謝軍提醒過他,千萬別步唐奇然的后塵。”簡逸瞥向侯峰,那眼像是想走。
“什麼后塵?”范文琳見侯峰站起,也跟著起。
“今天先談到這,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簡逸沒有解釋“后塵”的含義。
“呃,簡隊長,什麼時候能領回許博的尸?”范文琳把二人送到門邊。
“過幾天吧。”簡逸出房門。
范文琳幽幽嘆息:“唉,許博他爸爸的意思是,最好能把尸帶回老家安葬。”
簡逸駐足回頭:“你告訴許博的爸爸了?”
“嗯,他想來林城,可許博的尸……,我怎麼忍心讓他來呀!他的又不好,萬一……,唉!”范文琳十分難過,眼圈微微發紅。
簡逸一聽老人已得知兒子死訊,不由了惻之心。“尸還是火化以后再帶回去安葬吧,省得老人傷心。”
“嗯,謝謝簡隊長。”范文琳激地點點頭。
二人下樓上了車,侯峰沒馬上啟車子。
“頭,范文琳好像把許博的都收起來了。”
“嗯,衛生間只有一套洗漱用。生活就是這樣,人一旦不在了,曾經留下的所有痕跡,都會被慢慢抹去。”
侯峰側頭打趣簡逸。“你是被大作家傳染了吧,怎麼說話酸溜溜的。”
“傳染個屁,趕開車。”簡逸按下車窗,天空黑云低沉。“范文琳今晚一直在裝傻,整個一問三不知。”
“我覺得,不想讓許博的死跟袁輝扯上關系。”侯峰收起笑容。
“是啊,這完全沒道理。我告訴,許博握有袁輝的把柄,以此敲詐一筆錢。第一反應竟是問我‘什麼把柄’。作為許博的人,更應該關心許博是不是被袁輝殺人滅口。”
“對,按正常思維邏輯,聽到許博敲詐袁輝,會馬上想到袁輝有可能殺人滅口。而卻更關心許博掌握了‘什麼把柄’,這難道比誰是兇手還重要嗎?”
簡逸贊同的點頭,還未確定兇手之前,對被害者的家屬來說,誰是兇手顯然比殺人機更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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