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里的星星》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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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紅了。
紅得莫名奇妙。
這屆大一的新生一學就搞事,要評選什麼校花。安然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能跟“校花”這倆字沾邊,雖然覺得自己長得可的,但最多是鄰居阿姨喜歡的那種乖孩子長相,絕對稱不上什麼驚艷。
可是在學校網論壇的校花樓里,有一個名為“這個人好特別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的帖子被置頂加帶火花了。
帖子里放的是校壘球隊的紀錄片截圖,有穿著球服的安然高清大臉照,有得mvp的領獎照,有百團大戰唱歌的照片,甚至還有一張不知道誰拍的手提四個暖瓶回寢室的照片。
樓里還有幾個外鏈,放的是唱歌的視頻和的一段彩比賽片段,是去年秋季賽時的一次全壘打,跑壘時最后摔的作還被慢作重復了三遍,慘帥慘帥的。
跟帖投票的好多是孩子,一口一個“老婆”喊得安然看帖子的時候還怪不好意思的。
金教練也聽說了安然評校花的榮事跡,群里打趣要保護我方花,結果訓練的時候起人來毫不手。
黃昏時空氣中的熱浪也并沒有完全消散,壘球隊的姑娘們繞著場跑圈,金教練吹著哨子在最后排跟跑。
安然漸漸落到隊尾,跟在教練邊,說起來自己打算打完秋季賽就退隊的事。
安然本就不是育生,這支壘球隊的隊員來自各個專業,都是育課選修壘球項目時被金教練選進隊里的,大部分學生都是打兩大學生聯賽就退隊了。
不過像安然這種特別優秀的選手,學校是舍不得放人的。
果然,金教練放慢了步伐,跟安然變并肩走路,“怎麼就要退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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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準備考研,考新聞傳播,需要花時間去上課和復習。”
“考研好啊。”金教練支持,“考咱們本校的研究生,然后再給隊里效力三年,嘿嘿嘿。”
安然腳步一踉蹌,“不行不行,我要贖,不給你當苦力了。”
退隊這事本就是學生自主選擇的,安然跟教練提前打招呼也只是因為和教練關系好。金教練雖然舍不得人才,也不會勉強留下,帶著夸張的哭腔說,“你無我不會無義,逢年過節我會給你群發短信的。你也不要忘了我,畢竟我還是很搶手的。”
金教練年紀不大,長得也斯文,圓框眼鏡增添了幾分萌,而且還是大齡未婚男青年,他的壘球課一直是熱門選修專業。
安然不跟他扯皮,揮揮手,“反正,你提前張羅新隊員吧,隊里有一半的應該都打算年底退隊。”
金教練拍拍的腦袋:“多謝校花指點。”
安然左右搖頭甩開他的手,正好隊員們已經跑了一圈回到跟前了,斜切著跑去歸隊,沒注意腳下,差點踢到蹲坐在路邊的遲允。
“哎喲師姐,多大仇啊?”遲允順勢側躺在地。
安然無語,“……這屬于是瓷了吧?不跟你鬧了,我訓練去了。”
說完去追隊伍,遲允手一撐地爬起來,也跟著在隊伍后面一起跑,他長,為了方便和安然說話,面朝安然倒著跑,“師姐,我聽見了,你不打壘球了?為什麼啊?”
“什麼為什麼啊?我也不能一輩子都打球吧,我又不是搞育的。”安然覺得這答案如此理所當然。
遲允也不知道是不是沒話找話,問:“那你之前為什麼要打壘球啊?”
“育選修啊,咱們學校壘球最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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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正回答著,金教練也跟過來了,打斷遲允的提問:“選壘球的不都是覬覦我的貌嗎,這有什麼好疑的,臭小子,快去訓練,王老師在罵你了。”
遲允是育生,經常在田徑場上晃悠,跟所有育老師都混個臉。
“師姐訓練完別走啊!我請你喝檸檬水!”遲允沒再跟著跑,用力朝安然揮了揮手。
金教練熱衷吃瓜,一臉八卦地問安然:“他追你呢?”
安然撓頭,一臉懵:“好像是。”
心里想起來小西說的星盤,說會陷三角關系,難道遲允就是其中一個角?
金教練看看安然又回頭看看遲允:“怎麼辦,越想越不甘心……”
哈?
安然嚇一跳,另一個角不會是金教練吧?
“你再待一年吧,考研大三準備也來得及的!”金教練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淚,“你不在誰給我拿全國第一啊,拿不到第一我的獎金要折一半呢!”
這模樣,還真像是拿當搖錢樹的媽媽桑!
安然抬手邦邦給了教練兩拳,撒就跑。
太已經完全沒,場上最后一抹紅也消失了。安然追著隊伍,過儲室投下來的影,想遲允剛才問的,為什麼自己要選擇壘球。
不僅僅是因為壘球是z大的知名運項目,也不止是金教練是最歡迎的育老師。而是因為安然無意間看過的一場訓練賽,看到進攻隊員用力揮舞球桿擊球后迅速跑壘的樣子,那一剎那,安然心底的記憶被激起,毫不猶豫地就決定要學壘球。
要打得狠,要跑得快。
沒人知道這是纏繞著安然很長一段時間的念頭。
那是高一那年的冬天,晝短夜長,作為一個走讀生,每天都是踩著星月輝上下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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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還好,趕路的上班族和街角的早餐店都和一樣勤勞,早早地就忙碌起來。
晚上那段從學校到地鐵站的夜路就有些瘆人了,尤其是在偶爾做完值日自己一個人走的時候,那段路彷佛鬼怪故事里的小道,隨時會冒出妖怪取狗命。
沒想到妖怪沒遇上,遇上了變態。
安然記得那天是圣誕節的前一晚,班長給班里所有同學都發了紙盒子包裝的蘋果,晚自習的時候班主任又來發了小零食,還組織了半小時的聯歡會活,同學們自告勇地上臺去唱歌。
安然那時候像個鵪鶉,不說話,也沒人知道唱歌好聽攛掇表演,就像的名字,永遠安安靜靜的呆在角落。
那天到值日,班里的垃圾比往常要多一些,清理起來也要費時費力,等關好燈鎖好門的時候,整個走廊里都沒什麼人了。
快步下樓往地鐵站趕,夜里的風刮在臉上微微的疼。穿著馬丁靴,走到路邊一棵大樹下的時候鞋帶絆了下腳,于是蹲下去系鞋帶,剛系好一個好看的蝴蝶結,就覺得眼前的地面一暗,背上爬起一層皮疙瘩。
安然站起,面前出現了一個披著大的高個男人,頭,戴眼鏡,兩手揣在大邊里拽著。
安然后退一步,慌地想要跑開,只是還沒等移腳步,面前的男人忽然拉開大,出自己的。
空氣凝固,安然覺有人扼住自己的嚨一般,想喊但是喊不出聲。
頭男人得寸進尺地朝又走近了一步,猥瑣地笑起來。
安然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大喊了一聲:“救命啊!”
幾乎是剛喊出聲,就聽見了后有清脆的腳步聲靠近,僵著脖子回頭,想知道是有人來救自己,還是這個變態還有其他的幫手。那一刻覺得自己要死了。
還好,命大。
來的是個穿著冬季校服,背著書包的男生。他沖過來的時候,變態頭男看到只是個學生居然沒有立馬逃跑,反而想上前去抓安然的肩膀。
安然拔往后跑,去那個男學生邊。
跑了兩步就認出來了,那是吳漾,優秀學生代表吳漾。
吳漾看了一眼,順手彎腰從地上撿了一枯樹枝,猛然朝著那個頭去,頭躲閃不及被了兩下,但很快他就握住了樹枝往自己方向拽。
吳漾沒有和他糾纏,把樹枝往變態上用力一推,抓著安然的手腕就向前沖。
“跑!”
這個字像是開啟安然運系統的指令,安然被拽著越跑越快,最后幾乎變了拉著吳漾跑。
跑過那段路燈昏暗的小路,跑到了地鐵口前面的便利店前,安然才著氣松開吳漾。
“你還好吧?”吳漾問。
不太好,但是沒說,搖頭又點頭,從書包里翻出來班長發給他們的禮盒蘋果,遞給吳漾,跟他說了聲“謝謝”。
還從來沒給男生送過禮,這是第一次,都沒來得及害,只覺得對方幫了自己,應該表達謝意。
吳漾收下蘋果,看著安然還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跟說讓等一下,然后就扭頭去了便利店。
那會兒安然驟然從危險中離,腦子實在有些不太清醒,一晃神就看見吳漾走了,以為對方跟自己道別了,想了想便轉朝著地鐵站走去。
也是到了地鐵,看見穿著制服的保安叔叔,才找回了安全,手里攥著地鐵卡,用力握,邊走邊哭,眼淚像了的水龍頭里奔涌出的自來水,怎麼都停不下來。
后來很多次,很多睡不著的夜里,安然會回憶便利店前的那次分別。
回過神來覺得吳漾應該不是走了,應該是去便利店買東西了,而且他好像說了讓自己等他。
如果那時候多等一會兒,沒有離開,或許他們就會有另一個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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