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抱我一下》27、晉江獨家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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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下午,兩個人收拾東西返回學校。

出租車路過距離校門口不遠的茶店時,梁夙年看見店門口立了只小黑板,上面用彩筆寫著“水果啵啵新品推出,歡迎品嘗”。

“一會兒請你喝茶。”

他點了點車窗玻璃,興致盎然:“出新品了,我們去嘗嘗。”

謝嘉然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好。”

下車時正好有一輛停在路邊的大駛離,梁夙年留心看了眼車牌號,不由笑道:“巧了,是我們班去花山包的那輛車,他們也回來了。”

不過他倆晚了一步,這會兒從大車上下來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梁夙年張了一眼,沒看到肖池他們的人影,自己倒是不偏不倚撞進了別人的視線。

悅悅看到梁夙年,眼睛頓時一亮。

拎著只袋子一路小跑到他跟前才發現謝嘉然也在,腳步一頓:“你們......”

“順路一起出門吃個飯。”梁夙年問:“找我有事?”

悅悅點點頭,紅著臉雙手將袋子遞到梁夙年面前:“謝謝你的外套。”

“不用。”

梁夙年沒接袋子,直接從里面拿出外套搭在臂彎:“山上溫度低,以后再出門玩的話,記得帶厚服。”

悅悅一愣,有些訕訕地收回袋子。

卻沒急著離開,鼓起勇氣又道:“我請你......你們喝茶吧?放心,只是單純表達謝,沒別的意思!”

梁夙年:“我們晚飯吃得有點撐,喝不下,好意心意領了,下次吧。”

“那,那好吧。”

悅悅眼里閃過失,訥訥道了句再見,只得轉離開。

在原地多站了一會兒等人走了,梁夙年想問謝嘉然要喝什麼味道的,轉頭卻見他正盯著自己手上的外套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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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瓜里不知道在想什麼,眉心擰著,臉約有些不悅的冷淡。

謝嘉然也不知道心底那點兒煩躁從何而來。

他記得那個姑娘,第一次去球場找梁夙年的時候就見過了。

那件外套他也不止一次見梁夙年穿過,很好看。

梁夙年穿什麼都很好看。

但是他沒辦法想象它被別的生穿在上的模樣,盡管只是出于同學之間好心的幫助——

“怎麼了?”

被輕輕撓了一下,打斷了他七八糟毫無邏輯可言的思緒。

謝嘉然抬頭才發現梁夙年在看他,琥珀的眸子在下流轉著淡而漂亮的暈。

“不高興?”

“沒有。”謝嘉然下意識否認,他沒有不高興。

梁夙年拖著嗓子哦了一聲:“那怎麼冷著張臉?”

“......”

謝嘉然不自在地別開視線:“天太熱,口了。”

梁夙年看他別的模樣,咧笑起來:“明白了,小的這就去給您買水,想喝什麼口味的?”

“......草莓。”

“行。”

梁夙年走了兩步,回頭見謝嘉然想跟著,就抬手用掌心輕輕抵住的額頭:“那邊人多,你別去了,在這兒等著就好,我很快回來。”

謝嘉然乖乖止步。

梁夙年一共買了四杯,多出的兩杯要帶回宿舍分給里面兩個網癮青年。

草莓味的沙冰裹著厚重一層海鹽油,吸一口便在口腔化開一團冰甜。

謝嘉然安靜了一路,一直走到宿舍樓下才開口了梁夙年一聲。

梁夙年:“嗯?怎麼了?”

謝嘉然有一下沒一下擺弄著吸管:“剛剛那個孩兒,是你同班同學?”

“不是啊。”梁夙年說:“好像是外國語學院的,不過跟我們是同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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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嘉然:“那為什麼會跟你們班一起去花山?”

“我應該跟你說過我們班班級活是可以帶家屬的吧,跟我們班班長是高中同學,。”

梁夙年側頭看他:“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了?”

“沒什麼。”謝嘉然垂眼咬住吸管:“只是隨便問問。”

宿舍里兩個人果然在鬼哭狼嚎地雙排掉分,開門聲一響,齊刷刷扭頭看過來。

“你們咋一起回來了?”黎塘問:“我還以為謝嘉然是回家了呢,原來是被你拐去花山了嗎?”

梁夙年:“瞎說什麼,只是回來路上正巧到。”

黎塘:“那還真巧......哎沈狗你特麼!路過也不幫老子擋個大!!!”

逆風局這把是沒希了,兩位網癮青年迅速結束掉這把,眼湊到梁夙年邊:“梁哥梁哥,給我們帶的小禮呢?”

梁夙年把茶遞過去:“喏。”

“梁哥真心~”黎塘上吸管一口去了小半杯,滿足地嘆一聲,再次問:“小禮咧?我的草編大螞蚱,超級英雄木頭掛墜咧,收哪兒啦?”

梁夙年兩手一攤:“不好意思,忘了。”

黎塘狐疑地盯著他,滿臉寫著“我才不信”。

梁夙年把外套順手掛在床頭,拉開凳子坐下:“真忘了,不信你們搜搜?”

他沒帶包,渾上下也沒什麼能藏東西的地方,黎塘和沈學豪對視一眼,失地一聲長嘆。

“還以為總有一件東西可以安我因連跪破碎的心。”

“果然希破滅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唉,辛苦的等待并沒有等來甜頭。”

“哎,不辛苦,命苦。”

梁夙年被倆戲的一唱一和逗樂:“行了,這回是我食言,回頭請你們吃飯當賠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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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

黎塘就等這句話呢:“正好西門那邊兒有家連鎖烤魚店正在裝修,過幾天就要開業了,聽說味道特別好,香飄十里......”

他們興致商量著約飯的事,一旁安靜坐著的謝嘉然忽然站了起來。

柜里隨便翻出兩件服拿到臺扔進盆里,帶上洗,端著盆在路過梁夙年面前時停下,狀似不經意:“我去洗服,你有沒有要洗的?”

梁夙年想說沒有,謝嘉然的目已經往后落在被他隨意掛在床頭的外套上。

們剛從山上下來,應該沒有時間找干洗店。”

他淡聲道:“給我吧,順便一起洗了。”

-

從量變到質變是一個緩而無聲的過程,等謝嘉然發現的時候,梁夙年的存在在他這里已經強到不容忽視了。

表現為在宿舍的時候他總會忍不住去看他,不在宿舍的時候又總忍不住想要去看他。

就連畫畫時注意力的集中程度都降低了不

時常畫著畫著就會走神,等他反應過來,大腦已經把梁夙年此時此刻可能正在做的事全想了一遍。

比如現在,明明手上還有大堆的練習沒有完,他還是被林杉一句“你拜把兄弟又在球場上殺瘋了”輕而易舉轉移了注意力。

“什麼殺瘋了?”

育課啊,你家那位隨隨便便都能連進兩個三分球,男神環都快閃瞎人眼了。”

謝嘉然沒有糾正他的稱謂,只是問:“你怎麼知道?”

“還能怎麼知道。”林杉轉過手機給他看:“論壇校草實時yyds。”

是兩分鐘前新鮮出爐的照片。

拍攝者離球場有些遠,比起梁夙年并不顯眼的投球影,更因謝嘉然注目的是球場旁邊圍觀的一群男生。

人數不比之前球賽時多,甚至一半都不到,但是作為一節普普通通的育課,這樣的圍觀數已經算嚴重超標了。

他總是這麼歡迎,不管在哪里,做什麼,都能輕而易舉得眾人矚目。

林杉觀察著謝嘉然的表,張剛想說什麼,謝嘉然就忽地放下畫筆站起:“我出去一趟。”

“現在?”林杉看看時間:“可是還有20分鐘才下課。”

“我知道,如果老師來了幫我請個假。”

謝嘉然剛走,他另一邊的座位就傳來一聲乒乒乓乓的靜。

林杉順著聲音一看,孫晗正臉難看地瞪著門口的方向,腳邊歪倒著一個塑料筆筒,里面畫筆七八糟撒了一地。

瞄一眼他畫板上和謝嘉然進度幾乎相同卻更顯糙的稿子,林杉瞬間了然,一聲嗤笑充滿嘲諷。

神經病。

郎他不香嗎?

誰有那個國時間跟你個萬年老二比手速。

籃球場,打了有一陣的梁夙年準備休息會兒,沖陳文耀招招手示意他上,自己走到場邊跟肖池并排坐在一起當觀眾。

肖池轉手遞給他一瓶水:“牛還是咱們梁哥牛,育課隨隨便便打個球玩兒都能吸引一幫小圍觀,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啊。”

梁夙年仰頭喝了兩口,隨口道:“哪有。”

肖池環視一周,語氣夸張:“不是吧?這麼一圈人你看不到?”

梁夙年:“外面太大,你怎麼知道人家不是進來找坐乘涼的?”

“......”

肖池無言以對,長嘆口氣:“梁哥,真心話,求你早點找個對象,給我們清大廣大男同胞一條活路吧。”

梁夙年:“找對象干嘛?”

肖池想了想:“嗯......打球的時候可以給你送水?”

梁夙年樂得晃晃手里的礦泉水瓶:“不好意思,沒對象我也有水喝。”

肖池嘖了聲:“這怎麼能一樣?”

梁夙年:“怎麼不一樣?”

“對象送的水是甜的啊。”肖池說:“而且又不是只有送水這一個。”

梁夙年:“比如?”

“隔壁1班趙國康你還記得不?”

肖池滿眼向往:“上次跟我們一起打球的時候他朋友就過來了,又是剝水果又是幫汗的,看得我都想哭了,我打球打了這麼多年,還沒被人幫忙過汗呢。”

閨中怨男的語氣聽得梁夙年想笑。

正想說“你自己不也一樣”,結果“你”字剛冒頭,視線便定在一了。

“我什麼?”肖池問。

“沒。”梁夙年把水瓶往旁邊一放,站起:“我舍友來了,我過去一下。”

場外半數目都落在他上,他一走,那些目也追著他移,直到范圍出現另一道影。

謝嘉然把路上買的蘇打水遞過去。

注意到周圍投向他們的目,他只猶豫了一下便掏出紙巾抬手靠近,不大練地幫面前的人掉額頭浮起的一層薄汗。

作里的生疏眼可見,但當干燥的紙巾與皮相接的同時,梁夙年依舊難免一怔。

很奇異的覺。

像是被一把小錘在心口輕輕敲了下,有點,還有點麻。

眨眨眼睛,忽然就想到了剛剛和肖池的對話。

好吧,他不得不承認,有另一個人幫忙,好像確實和自己覺不太一樣。

不過念頭只持續了短暫的幾秒,很快又覺得好笑。

要謝嘉然真是他對象,那麼別人對象幫忙汗是,他對象幫忙汗估計就是單純嫌棄他臟了。

水更甜倒是真的

蘇打水可不就是比礦泉水甜麼。

圍觀者的目越來越熾熱,加上梁夙年也垂著眼笑看著他,甚至地彎下腰方便他作,謝嘉然扛不住了,僵地收回手垂在側,企圖用四下找垃圾桶的作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給我吧,我來扔。”

梁夙年從他手里接過紙巾,又問:“怎麼過來了,不是在上課嗎?”

謝嘉然已經可以很練地搬出他的萬金油借口:“有點不舒服。”

生理上的不舒服和心理上的不舒服歸究底都是不舒服,他也不算完全在撒謊。

但這一趟跑得著實有點莫名了,不著痕跡退了半步:“現在還沒下課,我先回去——”

“你等我一下。”

梁夙年扔下這句,轉回到場上找到肖池說了幾句什麼,又沖場上中場休息的幾個男生做了個手勢,很快返回謝嘉然邊:“走吧,我們出去。”

出去?

謝嘉然一愣:“你,不打了嗎?”

“不打了。”梁夙年帶著他往門口走:“又不是什麼比賽,本來也只是打發時間玩玩而已。”

“那如果是比賽呢?”

謝嘉然未經大腦口而出,說完了,才反應過來自己這話問得有多麼奇怪。

擰著眉頭努力思考該怎麼補救,梁夙年已經不假思索給出答案:“都一樣啊,打球而已,都跟你比不得。”

他偏過頭看他,角牽起的弧度盛著一貫好脾氣的閑散:“何況打球的事,不是都有替補麼?”

育館出來,梁夙年在最近的凈手池洗干凈手,環視一圈后帶著人一路往教學樓后面走過去。

謝嘉然被他一句“都跟你比不得”攪得思緒混,只顧著跟在他后走,連要去哪都忘記問了。

直到右手被牢牢牽住,干燥的掌心

謝嘉然后知后覺回神過來,看向四周,才發現他們已經走到了明德樓后面人跡罕至的林蔭道。

“我們來這里做什麼?”

“現在才想起來問啊?”梁夙年牽著他拐進更窄的一條林蔭小徑,笑著看他:“是不是再遲一會兒把你賣掉了,你還能幫我數個錢。”

謝嘉然知道他又在逗自己了,抿起角不說話。

牽著又往前走了一段,謝嘉然聽見梁夙年自言自語了一句“這里應該差不多了”,疑剛起,就被對方扣著肩膀作溫地擁懷抱。

梁夙年已經抱過他很多次了。

他的懷抱寬闊溫暖,擁抱的時候總是習慣一手攬肩一手環腰,用一雙手臂將他完全護在懷里,是最能給他安全的姿勢。

似乎不管什麼時候遇到什麼危險,他都能為他安然擋下。

風踏響樹葉從他們邊經過,拂過不遠碧綠的湖面。

“那邊人多不方便,回宿舍再洗完澡又太浪費時間。”

梁夙年低沉好聽的聲音落在耳邊,謝嘉然悄悄放慢呼吸的同時,心底那片小小湖泊也同那湖畔一般,徐徐泛起不平的漣漪。

“所以謝嘉然小朋友,就算嫌棄也沒辦法,只能暫時委屈你一下了。”

-

梁夙年育課結束了還有一節專業大課,不放心謝嘉然一個人回去,于是故技重施,又把人帶到教室陪他上課。

在外面耽擱了好些時間,他們是跟在老師后面進的教室,里面已經坐滿了人,本專業四個班的人都在一起了。

梁夙年牽著謝嘉然,彎著腰快步貓到角落的位置坐下。

周圍有人發現了他們,紛紛投來目對他們上下左右地打量。

尤其是孩子們,一個個眼里彩熠熠,笑得和藹慈祥又意味深長,好像發現了什麼了奇妙不可言說的大事。

謝嘉然剛平復好心,這會兒被們奇奇怪怪的眼神盯得格外不自在,悄悄拉了拉梁夙年,問他:“你們這堂課是不是不能帶家屬?”

“可以啊。”梁夙年也覺得莫名其妙。

謝嘉然:“那他們為什麼都在朝這邊看?”

梁夙年想了想:“可能是看你好看?”

“......”

坐在他們前面的肖池聽見靜,回頭一看,立即見鬼似的瞪大眼睛:“我去!你倆還真在一起啊?!”

緒過于激,一時間忘了低音量人工降噪,響亮的嗓門一出,投降角落的目就更集了。

連忙訕訕沖老師扯出一個抱歉的笑容,端正坐姿故作乖巧,等老師開講了,便溜下座位從坐子底下爬到梁夙年邊的空位,抻個脖子眼神詭異地在他倆之間來回掃

“嘶——好像確實有那味兒了......”

“難怪不朋友,原來擱這兒呢!”

“奇了怪了,我居然沒到多大驚嚇,難道這就是傳聞中一眼般配的力量?還說是我接能力有這麼強......?”

“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梁夙年側擋住肖池看向謝嘉然的目:“怎麼你們一個兩個奇奇怪怪的,今天頭回見我們?”

肖池:“分開了不是頭回見,湊一塊就是頭一回了。”

梁夙年:“說人話。”

肖池咕咚咽了一口唾沫,試探道:“你們,真在一起了?”

梁夙年磨了磨后槽牙,嘖了一聲:“瞎說什麼?”

“可不是我瞎說啊。”肖池指指手機:“論壇上大家都這麼說的,而且有圖有真相,實錘了,我想不信都難。”

梁夙年:“論壇?”

“啊!”

肖池看他倆還不在狀態,干脆直接打開手機翻出所謂的真相圖給他們看:“看看,就這個,十分鐘前剛被上論壇就是一陣腥風雨啊,這陣仗,說你倆一句清大頂流都不夸張。”

梁夙年接過手機點開圖片,是一張遠景拍攝的照片。

地點是教學樓后的林蔭大道,主角是兩個量同樣清瘦拔的男生,正背對著拍攝者手牽手肩并肩往更蔽的林蔭小徑走。

辨識度太高了,一眼就能認出是被拍的他們。

嘶——有點麻煩啊。

明明已經特意挑了最蔽的地方,沒想到還是被看見了。

“你說你們這也太不小心了。”

肖池無聲錘了下桌面,恨鐵不鋼:“這是哪里?學校啊,野外啊,教學區啊!這到都是人的地兒,哪怕你們多走幾步往圖書館那塊兒去也不至于被拍啊!”

梁夙年:“圖書館太遠了。”

肖池:“一個學校還遠?談不能這麼懶惰啊我的哥。”

梁夙年:“行了,別胡說,沒有的事。”

梁夙年想把手機還給肖池,剛遞出手就被坐在另一側的人走了。

謝嘉然垂眼認真仔細看著那張照片,放大,放大,再放大,眉頭擰得不輕。

梁夙年以為他是在生氣,隨意拿了本書攤開放在他桌上做掩飾,低聲道:“沒事的,回頭我會上論壇跟他們解釋,如果實在不行,還可以聯系管理刪掉帖子,不會讓這事影響到你。”

謝嘉然本沒注意聽梁夙年說了什麼,敷衍應了一聲,滿腦子都在糾結一件事:

為什麼照片上他看起來比梁夙年矮了這麼多?

不是只差了6公分麼。

拍攝角度的問題?

校花校草的牽手事件確實傳得廣,畢竟賞心悅目的誰不喜歡看?

不過網絡傳言止于網絡是全清大生默認的規則,畢竟現實還有很多事比吃瓜更有意義更重要。

比如上分,比如考試,再比如......約好的烤魚店大餐。

“這是咱宿舍頭回集聚餐吧?”

黎塘心里高興,角快咧到耳,走路都帶蹦跶:“大喜事,一會兒我得發個朋友圈好好慶祝一下,紀念咱們305第一次集出街!”

沈學豪嘲笑他:“發朋友圈是什麼寒酸的慶祝方式?”

黎塘:“行,那你來一個不寒酸的?”

“也不能說不寒酸吧。”沈學豪掏出一個信封故作神地晃悠:“我這個,錦上添花。”

“臥槽??!”黎塘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你特麼一個死包也能收書了?”

“你才。”沈學豪嗤道:“描述準點,不是我收書,是我替人收書。”

沈學豪把信封遞梁夙年面前:“梁哥,中文系系花了解一下?特好看特溫一小姑娘,給個機會不?”

一路沉默的謝嘉然偏過頭,默默看了書一眼。

“系花是姓白嗎?”梁夙年還沒說話,黎塘先問。

沈學豪說是,問他:“怎麼,你認識?”

“單方面認識算嗎?”黎塘說:“校花也榜上有名,就第二,要不是謝嘉然,估計校花就是了。”

“你還了解啊。”

“沒辦法,閑嘛,游戲打不贏,又沒得談,不刷論壇還能干嘛。”黎塘酸唧唧地信封:“梁哥你收不收?不收我收啦?”

“去你的,你以為想收就收啊。”

沈學豪笑著用信封拍了下他的手背,又一次遞到梁夙年面前:“梁哥考慮一下唄,那姑娘我見過,真的跟你配的。”

黎塘眼珠一轉不知想到什麼,嘿嘿一笑:“多配啊?有我們校花校草這麼般配嗎?”

“不一樣的好吧,別打岔。”

兩人眼神催促著他回復,梁夙年出個無奈的表

轉頭見謝嘉然也在看他,不由一哂,上手住他的后頸:“干嘛,你可是我配,怎麼也跟著他們一起看我笑話?”

謝嘉然了下肩膀,沒躲。

配又不是原配,別這麼講究。”沈學豪說:“再說了,圍觀好事的事怎麼能看笑話?”

黎塘附和:“就是,這沾喜氣!”

“沾什麼喜氣,沒好事,散了吧。”梁夙年用手背把書推回去:“這個怎麼來的怎麼還給人姑娘,我沒談的打算,以后別再接這種活了。”

沈學豪啊了一聲:“別啊,還回去?那多不好?”

梁夙年說:“你答應幫人忙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不好?”

“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怎麼到你這兒還避之不及呢?”

沈學豪嘆氣,收起信封:“行,我先收著,你今天不要,那我就明天再問一遍,明天不要后天再問,總能等到你想談那天吧。”

梁夙年不在意地笑笑,在旁邊有車經過時抬手勾住謝嘉然肩膀,把人往自己邊帶了些:“隨你吧。”

謝嘉然垂眼看著沈學豪將書收回包里,抿著角沒說話。

烤魚店人滿為患,還好梁夙年有先見之明,為了照顧不跟人接某個小朋友,提前電話訂了包間。

等上菜時大家就各玩各的手機。

梁夙年在研究菜單,看了一會兒后謝嘉然肩膀:“想喝什麼?這些飲料名起得花里胡哨還拗口,不端上來都不知道是個什麼。”

謝嘉然放下手機靠過去跟他一起看。

黎塘抬頭就看見對面兩個腦袋挨著腦袋不知道在研究什麼,畫面莫名和諧得出奇。

磁場真是個神奇的東西。

他想,就算現在謝嘉然扭頭吧唧一口親梁夙年臉上,估計他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了。

沒好意思打擾,話一直憋到烤魚端上來,兩個腦袋分開了才找到機會說出來:“梁哥,我們輔導員把優秀學生演講參與者的名單發班群里了,你們專業是你上啊。”

梁夙年幫謝嘉然撕開一次的包裝:“是啊。”

“牛哦!”黎塘豎起大拇指。

沈學豪拍桌:“梁哥你也太能憋了,怎麼這都不告訴我們?”

“告訴你們做什麼?”

梁夙年順手夾了一筷背脊放到謝嘉然碗里,末了才反應過來忘了用公筷。

咬了下腮幫正想幫他夾出去,謝嘉然已經作自然地低頭把那塊吃掉了。

抬頭見他舉著筷子頓在那兒不,還出一個疑的眼神:“怎麼了?”

“沒什麼。”

梁夙年彎了彎眼角,手腕一轉幫他夾了更大一塊:“多吃點,你太瘦了。”

“告訴我們好幫你加油助威啊!”黎塘倒著筷頭在桌上敲得響。

沈學豪跟著點頭表示贊同。

“算了吧,又不是什麼比賽。”

梁夙年說著,掀著眼皮似笑非笑看他們:“還是說你們也想去現場坐幾個小時,聽我們一群優秀學生教你們這些網癮年如何放下手機展未來?”

“......”

“......”

黎塘和沈學豪對視一眼,默契低頭:“好兄弟,我們還是干飯吧。”

“你說得有道理,很難反駁。”

可惜干飯也干不暢快,兩人剛吃個六七分飽就被輔導員一通電話走了,說是趕著填什麼建筑系資料收集數據。

沈學豪還好些,臨走前可以冷靜地將價值三十五塊的楊枝甘玫瑰特飲一口悶

相比之下黎塘就比較難登大雅之堂了。

盯著尚未吃完的烤魚悲憤絕,最后幾乎是被沈學豪鎖著脖子拖走的,一步三回頭,就差撲回來給魚哭個喪了。

梁夙年看得直樂,跟謝嘉然兩個優哉游哉吃到快十點半,才心滿意足擱了筷子去前臺結賬。

人已經沒有來時那麼多了,而且大多都是跟他們一樣吃完了準備往回趕。

有小孩子仗著量短著人堆跑出去,走在他們面前一個男生倒霉被推了一下,站立不穩連退好幾步朝他們撞過來。

梁夙年幾乎是條件反,第一時間拉過謝嘉然護在懷里不讓他被別人到,同時騰出一只手往男生背后撐了一把。

“兄弟,小心點,別磕桌角上了。”

“小屁孩兒真煩。”男生扶著桌面站穩:‘謝了兄弟。’

“客氣。”

抄了教師宿舍那邊的小路,路燈被茂盛的綠化樹遮掩得很暗,隔遠幾步都看不清誰是誰。

他們踏著滿地夜安靜走了一程,由梁夙年打破沉默。

“論壇的事我已經上去解釋過了。”他偏過頭看他:“帖子我也讓人刪了,不生氣了吧?”

謝嘉然反應了下才想起他說的是哪件事,搖了搖頭:“我沒有生氣。”

梁夙年挑眉:“真的?”

“真的。”謝嘉然聽出他的半信半疑,話音頓了頓,妥協道:“我只是有有件事想不通。”

他咬了咬,停下腳步轉過,抬手自己的頭頂,又按了下梁夙年的,偏頭去看地上兩人被拉長的影子,很困:“我真的有比你矮那麼多嗎?”

梁夙年不由眨了下眼睛:“?”

謝嘉然擰著眉心,認真計較著:“我們不是只差了6公分麼?為什麼從論壇上那張照片看,我比你矮了快半個頭?”

梁夙年低頭看了謝嘉然良久,看得他扛不住躲閃地挪開目了,終于忍俊不,低低笑起來。

“原來你在意的是這個。”他說:“小謝同學,你怎麼會這麼可?”

沒有男生會喜歡被人形容可

謝嘉然正要反駁,忽然整個人一輕,梁夙年跟抱小孩兒一樣把他托起放在了旁邊細窄的花壇邊緣上。

花臺足有半截小的高度,他一站上去,看梁夙年的視角立刻就從仰視變了俯視。

梁夙年扶著他的腰仰頭看他,琥珀的眸子盛滿縱容的笑。

“看看。”他沖影子的方向抬了抬下:“現在你比我還要高了,開心嗎?”

“......”

謝嘉然凌了。

腦子有點發懵,撐著他的手臂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半天才勉強組織出一句:“這不算,只是暫時的而已。”

“不算暫時的。”梁夙年一本正經說:“跟我走在一起,你可以一直比我高。”

謝嘉然反駁他:“又不是所有地方都有花臺。”

“但是我可以彎腰啊。”

梁夙年笑瞇瞇地:“或者你想要騎在我肩膀上我也沒意見,要不要試試?”

謝嘉然覺得今晚的風和往常一樣,吹過臉上都是涼的。

又不太一樣,帶著不易察覺的溫度,吹到心尖會悄悄發燙。

他沒有回答,只是低頭看著他的眼睛.

半晌,輕聲他:“梁夙年。”

“在呢,怎麼啦?”

“明天你的演講,我想去看,可以嗎?”

作者有話要說:芽芽生死時速趕出來的長更!難道不值得老婆們一句夸夸嗎!

知道你們想看什麼,大概就在...明天?

嘻~

謝謝灌溉,今天的芽又長高一公分啦

-謝在2021-07-2723:38:03~2021-07-2822:00: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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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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