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上學的日子》9、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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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息鐘敲了沒一會兒,學子們就打各個院子涌出奔向膳堂。
年人正是長的時候,不經,葉勉幾個也速速各穿了斗篷大氅,去了萃華樓。
國子學共有兩個膳堂,一個是勛貴子弟去的萃華樓,每年要不菲的膳食費,另一個則是平民之子去的悅味堂,膳食費由戶部每年統一撥給學里。
兩個階級的學子涇渭分明,從不會去對面的膳堂用飯,包括葉勉,他雖然心里沒有什麼真正的階級觀念,但他用頭發想也知道悅味堂的伙食和萃華樓比是天上地下。
坐下之后自有侍端著漆木托盤過來布菜,每人四小份菜一盅湯,有素有葷有河鮮,營養搭配均衡,一旬之絕不重樣。
今天的是砂鍋鹿筋兒,清炸鵪鶉,姜魚片,暇油青瓜外加一盅兒撇了油的罐悶湯。
葉勉壞了,早上太困睜不開眼,今給他包的早點他都沒吃上,所以這邊小一把吃食給他擺好,他就執筷子先吃上了。
吃了好幾口,胃里暖了些才抬眼,就看見魏昂淵幾個正一臉嫌棄地看著他。
葉勉鼓著腮幫子嚼了幾口,咽下去里的飯菜,“看我干嘛?”
魏昂淵咂舌問他:“學里的膳菜你吃不膩嗎?”
“???好吃的啊”
魏昂淵一副你沒救了的表嘟囔:“你這副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戶部侍郎府揭不開鍋了。”
葉勉:“......”
阮云笙了下:“你是不是又沒用早膳?”
葉勉點頭:“起的太遲,來不及,我昨兒夜里睡得晚,子時才躺下。”
“我的天老爺!”幾人大驚,“你這麼著對子可不好,你娘不管你院子?”
阮云笙想了想又問:“你夜里忙活什麼呢,那烏漆嘛黑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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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勉還沒說話,就見李兆嗤嗤笑著說:“我知道了,莫不是和哪個丫頭......”
“哦?”幾人曖昧地對視一眼哄笑起來。
“去去去,都懂個屁!”葉勉不耐煩地揚手,一個個都沒長齊。
李兆壞笑著:“這是惱怒了?那讓我猜猜是哪個,我記得上次去他府里,有個寶荷的婢長得很是不錯,鵝蛋臉兒,櫻......”
“當真?”溫尋急道。
“滿胡吣!”葉勉給了李兆一筷頭,“壞了我屋里姑娘的名聲,以后找不到好人家你們負責?”
倆人見葉勉有些急了,便訕訕作罷,旁邊一直未作聲的魏昂淵卻淡淡道:“既你覺得是好姑娘,便過兩年收到屋里,還怕誰說?”
葉勉和他們講不通道理,心累的很,卻也不想和他們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便瞪了他們一眼轉移話題,“你們還不快吃?一會兒菜都涼了。”
幾人不不愿地拿起筷子,坐在葉勉旁邊的溫尋卻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用眼神示意他往后看。
葉勉扭過頭去,忍不住挑眉,原來是啟南院那些個病秧子來了。
一眼便認出他們是啟南院的,倒不是葉勉識得他們的模樣,而是這金陵的學子們在裝束上與他們有一不同,他們需在腕上佩木鐲,金陵學子們卻是頭帶束發銀冠,銀冠正中間嵌有一塊兒紅寶,那寶石銅錢兒大小,極好。
葉勉雖不是第一次見,仍忍不住在心唏噓,怪道說兩淮那邊富庶,這可怎麼比得了。
啟南院一進來,整個萃華樓都安靜了些。
魏昂淵嗤了一聲“暴發戶”,啟瑞院眾人低頭悶笑,只溫尋鼓著不開心地用筷子一下一下地著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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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葉勉奇怪問道。
“我要吃他們的膳菜。”
葉勉心下曬然,抬手喚了個侍過來,“去后廚要一份啟南院的膳菜過來。”
因為啟南院一直不習慣這邊水土,國子學為了照顧他們的飲食習慣,不僅從南邊請了廚子回來,還每月都從那邊運上一船耐存的本地土菜過來,倒也不是什麼值錢玩意兒,不過這樣一來,啟南院和他們的膳食卻是不一樣的。
這溫尋平日里想吃什麼沒有,恐怕想吃人家的新菜是假,心里不平衡才是真。
侍明顯愣了一下,在葉勉皺了眉頭之后趕小跑去了后廚,不一會兒卻愁眉苦臉的出來,小心回道:“廚房里說,南頭的菜就只做了二十份。”
侍話一落,啟瑞院俱都冷了臉,葉勉把要發脾氣的溫尋給按了住,與小溫聲道:“不怕,不怪你,你再和廚房去說,就說讓廚子現在做,我們可以等。”
“二十份,啟瑞院都要,”魏昂淵不爽道。
“對,我們都要,和廚房說從今個兒開始,我們啟瑞院要換口味吃南菜,待吃膩了自會知會他們換回來。”啟瑞院年們都把筷子撂下說道。
“等等!”
小剛轉要走就被人了住。
“我們啟德院也要二十份。”
葉勉回頭一看,原來是啟德院的齊野,這齊野是天子近臣九門提督之子,平日里也是個渾的,和李兆倒有些親戚關系,所以和葉勉他們也算是人。
啟德院向來以齊野為首,見他挑鬧,眾小公子們也推開面前的膳食,一副看戲不嫌臺子高的模樣,齊野則笑嘻嘻地和李兆在那兒咕眼兒。
哪想齊野的話剛撂下,啟瑞院和啟德院四周便都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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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墨院也要。”
“啟厚院也要二十份南菜。”
“還有我們啟庸院”
“......”
萃華樓很大,遠鬧不清這里在吵什麼,待打聽清楚了,這一層的啟字生都拍桌子鬧了開來,紛紛要換南菜吃。
......
行思閣,國子學訓導司正辦理公務的地方。
葉勉和齊野倆人正并排跪在案前的團上抄著《國子學規》,大司正季老先生歪靠在一邊的椅榻上慢悠悠地看書品茗。
葉勉寫字慢,齊野都抄完一遍了,他一半兒還沒寫完。
葉勉抄完一張紙,見齊野正一臉兇狠地瞪著他。
“我這麼好看麼?”
齊野吐,用氣音罵道:“丑死了!比你的字還丑,你他娘的能不能快點抄?”
“別催,越催越慢!”葉勉橫了他一眼。
齊野郁悶地口疼,待回頭看到季老頭正在一邊悠哉喝茶,更是氣不打一來,這死老頭居然要葉勉也抄完才讓他起來,分明就是故意整他。
又過了半個時辰,葉勉才堪堪寫完,了發酸的手腕和早已跪麻的雙,小心翼翼地站起來。
“寫完了?”季大司正漫不經心地問道。
“寫好了,大司正。”倆人恭敬答道。
季先生緩緩點頭:“可知錯了?”
“學生知道了。”
“那可知道哪里錯?”
葉勉垂眸措了下詞,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齊野在旁邊蔫頭耷腦嘀咕:“都說知道了,散學鐘都敲好久了。”
“你說什麼?大些聲音!”季大司正皺眉道。
“他說他知道錯了,但是不知為何只罰我們倆。”葉勉搶在齊野那頭豬前面大聲回答道。
齊野張著瞪圓了眼睛看著葉勉:“......”
季大司正在榻上坐直了,沖葉勉冷冷一笑:“你在我眼前鬧鬼,可是想讓你父親親自接你回葉府?”
葉勉立時慫了,嘻嘻賠笑道:“季大司正,學生不敢了。”
“為何獨罰你倆?”季大司正沒好氣地瞪著他們斥道:“你們別以為老夫不在場,就不知道是你二人挑頭!”
齊野不干了,“季大司正,先挑事的是葉勉和那個溫尋還有魏昂淵,我可后邊兒著呢。”
“你閉!”季大司正一拍桌子厲聲道:“若只他們啟瑞院鬧,你沒帶著啟德院煽風點火,后面那些院子能跟著一起鬧?”
“帶著啟字生集罷膳,你們怎麼不去掀了天?”季大司正越說越激,戒尺在案上拍的啪啪響,嚇得葉勉和齊野直脖子。
“學生知錯了,大司正莫氣。”
季大司正喝了口茶了火氣,又道:“老夫知道啟瑞院和啟德院那些個都只聽你們二人號令,以后凡這兩個院子惹事,我只唯你倆是問!”
齊野:“......”
葉勉:“......”mmp
倆人又垂著頭被訓斥了一盞茶的功夫,才被放了出去。
這邊倆人剛一出門,季老先生邊的一個小訓導便蹙著眉過來問:“先生,大祭酒剛被被戶部尚書請了去,說是都已經傳到了前,他們闖了這樣大的禍,就只罰抄《學規》?”
季大司正無力嘆氣:“正是如此才要待大祭酒回來再做定奪,現如今學里稍有風吹草,都有人拿此大做文章,上面又把這些個看得仔細,我們定要謹慎才是。”
小訓導躬應是。
季大司正緩緩斜倚回椅塌上,闔上雙眼不知想寫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咬牙恨道:“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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