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的挑刺日常》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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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錯藥了?!”米奧目瞪口呆地看著對岸,下都快驚掉了。
克拉長河較之其他河流來說并不算寬,但水流湍急,暗渦無數,這個季節更是浪不息。
大量飛濺的水沫使得河流之上總氤氳著一層霧,時濃時淡,對岸的一切便顯得有些不太真切。
似乎有一片淡棕的煙從瓶子里蒸騰出去,向曼考后的那些守衛軍彌漫。只是彌散的過程中,還伴著某種低低的嗡鳴聲,像是弓箭在風中抖著弦——
不對!那本不是什麼煙霧!
凱文瞬間反應過來,那瓶子里灑出去的東西本不是煙霧,而是飛蟲!
那些飛蟲聚在一起的時候,淡如煙霧,一旦散開便一點兒也看不見了,不知是因為型太小還是有偽裝。
曼考的守衛軍人高馬大,卻在飛蟲散開的那一瞬間,接二連三地出現了肢扭曲或周僵的狀況,有些甚至在明顯地搐抖。他們下的馬鷲常年用于征戰,早已訓練有素,卻依舊出現了一些。
飛蟲鉆進他們里了!
看到那樣扭曲而詭異的畫面,凱文腦中便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就一瞬之間,曼考神癡狂地著手里的瓶子道:“去對岸,抓住他們,或者殺了他們!”
凱文瞳孔驟,沖著鐵騎大軍猛一揮手臂:“快走!”
可人總是需要反應時間的,更何況下令的還不是奧斯維德,烏金鐵騎還沒來得及撥轉馬頭,對岸的人已經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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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他們已經不能算真正的人了,真正的人不可能在躍起時扭曲出那樣的姿態,也不可能僅憑一跳就橫過克拉長河。那模樣,更像是他們里有一力道巨大的旋風,帶著那副輕而空的皮囊,直接呼嘯而來。
“盾墻!”奧斯維德吼一聲。
烏金鐵騎軍將手中巨大的金屬重盾砸向地面,隨著接二連三幾聲整齊的金鳴之音,飛揚的煙塵之下,一排又一排重盾相疊加,直接組了一堵高而厚的金屬墻。
盾墻剛一架起,打頭而來的皮囊沒能剎住來勢,重重地撞在盾面上,震得盾牌嗡嗡。
遠一些的“人”發現了這些阻擋,直接在半空中褪掉了那層皮,出里面旋轉如蛇的沙粒。廢了的皮囊掉落下去的時候,饒是烏金鐵騎那幫驍勇的漢子們也都被惡心得不行,不過惡心并不會影響他們的判斷和行。
他們遵著奧斯維德簡短的指令,二話不說架起弓箭,直向那片聚群而來的沙蛇。
如果能中心臟的話……
所有人都抱著這種期,然而這并沒有那麼容易,這麼長的距離,足夠讓那些姿態詭異的沙蛇扭開,躲過利箭。
可沒人愿意就此放棄,就連巨人們,也都接過長弓,紛紛架起了箭。抵抗一下,或許還有將這些東西剿滅的可能,如果直接轉頭就跑,那就注定被連翻都無了。
克拉長河上的水汽對那些沙蛇多有些影響,它們的移速度明顯沒有巢廢廟那次快。但也只是讓人多殘幾十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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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漫天箭雨之下,接二連三有鐵騎軍吼出聲,大大鼓舞了士氣!
有數條沙蛇在集的箭雨中被直搗心臟,瞬間僵直,化散沙落了下去。只是好景不長,歡呼的尾音還沒落下,就有更多詫異的驚呼響了起來。
就見那些了無生息的散沙在下落的過程中被還活著的沙蛇吸了過去,融進它們的里,變了它們的一部分。
一時間,剩下的沙蛇更為壯,速度也更快了。
前排的盾墻在沙蛇不斷的撞擊中嗡鳴不止,得越來越厲害。
一些沙蛇已經早一步繞過盾墻的兩頭,直接竄進了烏金鐵騎的軍陣中。
一時間馬鷲嘶鳴聲和驚怒吼聲混雜片,巢廢廟門前的場景重現在凱文他們面前。同一時間,盾墻外攻堅的沙蛇在一聲重擊之下,終于將那面厚重的盾墻徹底融廢鐵。
那極為短暫的一瞬發生了太多事——
盾墻碎裂塊,轟然炸開,飛濺的金屬片棱角鋒利,比利箭要命多了,當即便掃得最前排的鐵騎人仰馬翻;
凱文在鋪天蓋地的碎片和金棕的沙粒中站得筆直,像一桿孤拔的長·槍,他穩穩拉開手中的長弓,單眼瞇起,過無數紛擾的碎片,瞄準了對岸的曼考。
而巨大的沙蛇在穿盾墻朝大軍撲來的那刻,多年來一直維持形的瞎眼雄獅耳朵一,將驚呼的小獅子班一爪拍遠,而后猛地站起。
他的影在黯淡月的映照下倏然拉高拉長,僅僅是一眨眼的工夫,一名高大的巨人便悍然而立,山一樣擋在沙蛇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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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麥。
他面對大軍,背對沙蛇,雙眼俱瞎,右手萎,但角抿的線條卻和十年前一模一樣,堅毅又決絕。
凱文手中弓弦一松。
嗡——
長箭破風而去,穿過碎片和沙粒的隙,快得讓人連眼睛都來不及眨。
曼考手中的玻璃瓶應聲而碎,裹著河中水汽的箭頭在穿玻璃瓶后,依然去勢不減,直接釘穿了曼考的。
所有由他控的沙蛇作戛然而止,而后驟然炸散。
最近的一片更是直接朝凱文上灑下來。
咣——
一張腐壞嚴重的鐵盾猛地砸在凱文面前,擋住了那片散沙。凱文覺得腰間一,便被人猛扯上了馬。
他背后撞上了邦邦的,重的呼吸打在他肩胛骨上,奧斯維德的咆哮炸得他齜牙咧:“你他媽好歹也舉個東西擋擋!真以為自己臉比盾還厚是不是?!”
而那頭吸了無數同伴,壯碩得驚人的沙蛇化了漫天散沙,又被山一樣的巨人麥全部擋在了背后。
那應該是極其痛苦的過程,但疼慣了的巨人前首領卻面不變。
他似乎還跟以前一樣神志迷茫,又似乎早已清醒。
或許他不明白自己后是哪條河流,腳下是誰的地界,護住的又有哪些人,但他知道這是戰場,而他是個戰士。
戰士的路總是短的,因為他總希活著的人能走得更長一些。
“不——”班哭一聲,猛撲過去。
他在落地的時候,從戰斗中的形換人形,死死抱住麥的。
其實也不過是個八·九歲的孩子而已,在山一樣的父親的對比下,小得可憐。
神智混了太多年的麥被他抱得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寬厚的手掌,在他雜的腦袋上拍了拍,“你又長高了。”
他的聲音帶著久不言語的沙啞,語氣卻平靜又溫和,好像他只是打了個盹兒,就發現兒子長大了一些一樣。
然而下一秒,他就把班的手掰了開來,再次將他猛推出去。
班被肖接住的同時,麥徹底化了沙,在空中留下了一個高大的虛影,被悄然而至的風呼地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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