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風雨晴》第十一章 天意憐幽草 人間重晚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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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人都走遠了,風凌雲纔回過神來,此時老婦已經做好午餐,走出廚房,見到風凌雲手中的筆墨紙硯,頓時一喜,知道能寫信給自己的兒子了。
只是以爲這些筆墨紙硯是風凌雲買的,想到這孩子在街上肚子得咕咕,也捨不得去買吃的,爲了給自己寫信,一定將自己的錢都花完了,心裡頓生愧疚,道:“對不起,孩子,讓你破費了!”
風凌雲聞言卻是一笑,道:“大娘,你放心,這筆墨紙硯是貴人贈送的!”
老婦頓時出疑之,風凌雲便把剛纔的事兒說了一番。老婦聞言,又是拜佛又是拜天的,說定是自己做了好事,是觀世英菩薩顯靈了。
風凌雲卻是不管這些,他肚子早就得不行了,便開始吃老婦做的午餐。普通農家,也沒什麼吃的,在老婦家裡,米糧幾乎是斷的。此時風凌雲爲這老人家寫信,老人家心中激,便拿出了一些自家微薄存糧。所以風凌雲吃的,便是一些野菜煮的稀粥。
風凌雲以前跟著父親,三餐不愁,如今一人流浪,才知道三餐的可貴之,當下只覺得這簡單糧,要勝過曾經吃過的不味。
用餐完畢,風凌雲便開始磨墨,爲大娘寫完信後,便離開了。
老婦看著風凌雲走出大門,心裡不由想到:“這是誰家的孩子?真是了不得,會寫書信。可是看他穿著,倒是有些寒酸,還有吃東西也不挑食,也不像大戶人家孩子,真是奇怪!”
風凌雲離開老婦家後,鬼使神差的再次來到觀魚臺,想起剛纔那的言語,便左右眺,希能看到那所說的玉樹客棧。
思緒翻轉間,他不由生出疑:“這個爲什麼知道他幫人家寫信卻又沒有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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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人家早就盯著自己,只是自己沒有察覺,可是即使是這樣,那這爲什麼又要幫他?或者說是幫那位大娘?”
想著想著,不由微微搖頭,只覺得這世上的事果真是奇怪得很。先前自己鬼使神差的便跟著那位大娘去了家,在沒有筆紙寫信時,便又有人送來了。
既然想不通,他就不去想了,此時他擡起頭來,但見天邊一紅日已有半邊臉藏在西山之後。和灑下,在這深冬之際,空氣中那刺人涼意令人到蕭索。觀魚臺上已經沒有了人,他想著自己本來就是來觀魚臺看古人址的,卻是到了現在都還沒有走上觀魚臺不由搖頭失笑,之後便登上了觀魚臺。
觀魚臺依濠水而建,夕之下,涼風拂過,在這繁華的城市之中,卻顯得有點蕭索。就像是風凌雲一樣,茫茫繁華人世,給他的完全是一種陌生之,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改往何走,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就像是這座觀魚臺一樣,立在那裡,雖然爲人所知,但卻無人理解。他站在這裡著夕下的濠水,只見在那涼風之下,早已落盡綠葉的柳枝輕輕浮,帶起陣陣波紋。不遠,幾隻水鳥嬉戲,不知道是因爲水太涼的原因,還是已經是歸巢之時,只見它們紛紛展翅,劃過長空,消失在遠山盡頭。
在這時,整個濠水顯得更加寂靜,波粼粼的濠水上,也開始暗下來。風凌雲站在那裡,此時無分文的,又該住在哪裡?
突地,他心裡突生警惕,子宛如魅影一般移,閃到一柱子後面。
暗之下,但見有三四個影往觀魚臺上走來。走在前面的一人是一個胖子,他肩上扛著一大鐵錘,在這漆黑的夜裡,雖然看不清他的面容,可是上釋放出的那煞氣,卻是令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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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人材矮小,子微胖,他的兵卻是一對狼牙棒。他個子雖然矮小,但是那一對狼牙棒卻是極其猙獰,令人之生畏。後面兩人,均是中等材,其中一人使劍,一人使刀。
這四人先後走上觀魚臺,那走在前面的胖子開口道:“老二,老大約我們來這裡見面,說是有大票幹,真的假的?”
回答他的是那走在後面中等材兩人中那使劍的那人,只聽他道:“老大什麼時候開過玩笑?”
“我們獨山五虎很久沒得生意了,不知道老大說的大票有多大?”說話的是走在第二位的矮子,他個子雖然矮小,但是聲音卻是頗爲渾厚,顯然功修爲已經有了一定火候。
當下大元朝野外腐敗,加上天災不斷,盜匪四起。在鍾離縣,有一夥及其狠辣的土匪,居於獨山之上,號稱“獨山五虎”,但他們之搶劫來往商人,或是與兵作對。府也曾派人去圍剿過,只是這五人武功非一般兵所能比。所以那些兵只得鎩羽而歸,不僅如此,鍾離縣令因爲害怕這夥匪賊對自己不利,每年還派錢糧上山,爲的就是討好那山大王。
就這樣,獨山五虎行事愈加猖狂,明日裡也趕來縣 中走上一遭,縣令還得奉上茶飯。
風凌雲雖然是出到鍾離,可是也是聽過這夥山賊的惡名。他自小跟在風浩天邊,其影響,頗俠義之心,對於盜賊,心中自是有排斥。差錯,此時竟然讓他得知這夥盜賊的,他自然是要設法阻止他們。
就在這時,風凌雲的心神再次一,只見不遠,一道黑影宛如清風一般拂過,而後便到了觀魚臺中。風凌雲屏住呼吸,收斂起息,毫不敢有異。皆因這來人武功之高,絕對不下於那日他在天臺上遇到的趙伯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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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他能立於不敗之地,皆因他對於道家南宗的武功知道一點點,加上當時福至心靈,借天地之勢,勉強敵之。如今這四人武功皆是不弱,以他一人之力,難敵其中一人。最後來的這人,武功更是在先來四人之上,此時對上這四人,自是有死無生。
“大哥終於來了!”說話的是那個矮子。
這後來的人著黑,材消瘦,漆黑的夜裡,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聽他道:“來了,各位兄弟,幹好這一票,夠兄弟一年吃喝不愁了!”
此言一出,可以看到四人都是有些激,此時那個用劍的人開口道:“聽大哥這樣說,看來這一票很大了,不知道這一次票子是誰?”
“定遠縣,李善長之李晚晴!”那後來的人語氣很淡,可是前面四人都是一驚。皆因李善長這個人是定遠縣的名門族,他雖然只有三十來歲,可是博學聞名遠近,頗當地人的尊重。
“那李晚晴雖然只有十五歲不到,可是卻落得亭亭玉立,貌無雙,名氣絕對不比他老爹李善長小!”扛錘子的胖子說道。
“不僅如此,還是道教南宗宗主陳致虛老道的徒孫,宗子明素蟾的弟子,武功已經已有一定火候!不過可怕的是背後的宗門,道教南宗!”拿狼牙棒的矮子接下了胖子的話語。
“所以這一票還真的不小,老大你打算如何幹?”用劍的人看向黑人,雖是黑夜,卻是能看到他那雙閃著的眼睛,其中蘊含的威勢,令人能覺到寒意。
黑人這時擡起頭來,掃了四人一眼,淡淡道:“道家南宗算得了什麼,這些年來,我們沉浮宮活太,讓那些道士搶了不風頭!”
“大哥說的是,不過我們接堂主的命令,佔據獨山,如今若是這李晚晴,恐怕有些不妥!”用刀的人淡淡說道。
其他三人聞言,皆是擡起頭來,向黑人。黑人不由輕笑一聲,道:“看來還是二弟最細心,只是這一次任務,卻是堂主親自下的!”
“既然如此,那我們執行就是了!不過大哥打算在哪裡下手?”用刀的人再次說道。
“城外十里外有一酒肆,那裡是個好的休息地方!”黑人眼中一閃,竟是睿智的味道。
“明白了!”扛著鐵錘的胖子回答道,此時他眼中卻是充滿了興。幾人又商議一番,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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