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人》第二十章 捆尸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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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還是我去吧!”劉子寧抹了一把眼淚,過去抱了一把他哥,讓他照顧好爸媽。劉父在一邊,急得說不出話來。劉母本來就了連番打擊,剛蘇醒不久,這會兒見兒又出去送死,頓時又昏了過去。
“小姑娘,你過來我跟你代一下。”死人臉沖著劉子寧微微點了點頭,頗有贊許之意。
劉子寧拿了頭繩把頭發扎了個馬尾,說:“您吩咐吧。”
我在一邊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去把劉子寧拉下來:“這事你摻和什麼呀!”
劉子寧眼圈紅紅的,一搖頭,說:“沒事。”
我氣道:“什麼沒事,去了就回不來了!”我這寧姐姐就是太正直,只要咬牙關就說不去,這幫人還能怎麼著?
我沖三叔招了招手,說:“照看下我寧姐姐。”轉頭朝死人臉說了一句,“我去吧。”
劉子寧吃了一驚,死活不同意我去。不過既然我要去,死人臉自然是優先選擇我,點了點頭道:“很好。”
三叔走到我邊,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作死啊!”不過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過,我的事由我自己做主,他也不好食言。
我拍拍他肩膀,說:“安啦,哥福大命大。”不過話雖這麼說,心里還是張得要命,腳肚子都快筋了。
幾年后我再想起這件往事,我就明白過來,當年我確實是了荷爾蒙的影響,有了些許英雄救的懷。要不是當天出事的是又漂亮又溫的寧姐姐,換做是哥劉子安的話,我是一定不會做這出頭鳥的。
死人臉招了招手,讓我過去,遞給我一塊淡黃的玉片,讓我掛在前。
“這是護心玉,另外這是清心竹符。”又塞給我一小截紫的竹片,上面刻著繁復的咒語,“當前已知那鬼丫頭至有裂心、魅這兩種能力,你出去后就把竹符含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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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收下了,又帶我到沒人的地方,傳了我一段不短不長的咒文。他念了一遍,讓我復述一遍。第一遍我只背了個大概,他又復述了一遍,第二次我就完整地背誦下來。
“資質真是不錯。”死人臉點點頭,讓我出去之后就在心底默念這段咒文,可以清心護,破除虛妄。
我回過去后,三叔過來深深地了我一眼,塞給我一團灰白、筷子細的麻繩,代我如果有機會就拿這繩子把鬼丫頭捆住。
我看這繩子實在是寒磣,恐怕連人都綁不住,怎麼綁劉楠這樣的恐怖存在?
三叔拍了一下我腦袋,說:“這可是咱家的寶貝,別給我弄丟了!”
我實在是不以為然。那死人臉在旁,突然出聲說了一句:“捆尸繩?想不到這件東西居然在您手里。”
三叔嘿了一聲,沒說話。
我有些奇怪,心想居然連死人臉都認得,難道這繩子還真有什麼來歷?但看來看去也瞧不出這破繩子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
“既然如此……”死人臉又取出一個掌大小的牛皮袋子,遞給我,“這是細鱗沙,可以遮鬼眼,要是有機會你就往那娃眼睛上扔。”
我打開袋子一看,里頭裝了大概半袋子深黑的末,但細細一看,又似乎有一幽夾雜其中。我從沒聽過細鱗沙是什麼東西,看了一眼三叔,見他點頭,就收了起來。
死人臉略作調整,在正門位置放開一個缺口,形七星封魂陣上的一個生門。我所要做的,就是作為餌,把劉楠那鬼丫頭從這個口子引陣中。
我承認我剛才完全就是一時沖,剛出劉家宅門,就已經雙發,后悔得不行。瞧把我給能的,這回說不定就得見閻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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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家大宅外和大宅,完全是兩個世界。此時已經過了后半夜,天空中云破開,可以看到一彎弦月掛在天際,幾顆星稀稀疏疏。月冷冷清清的傾瀉下來,照得四周白幽幽的,景依稀可見。
只是沉寂得很。這種覺我曾親經歷過一次,是在家里守棺那次,聽不見犬吠貓,也沒有此起彼伏的蟲鳴,萬籟俱寂,整個夜像死了一般。
我一顆心咚咚咚的跳個不停,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四周,除了特別死寂之外,倒并沒有看到有什麼異常的。我無厘頭的想著,難道劉楠那丫頭太困去睡覺了?當然,我也明白
我這簡直就是瞎扯,但這時候心里慌得很,沒來由的就開始胡思想。
我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盡量冷靜些,甩甩手松了下筋骨,開始原地轉圈觀察周圍環境。剛一轉,就看到前方不遠一片林子閃出了一道紅影。其實于我來說,對這道紅影很是悉,我曾經不眠不休地守了幾天幾夜。
但現在在我眼里,卻是最恐怖的存在。穿著那條大紅的緞料子,一頭烏黑的長發,有些凌,遮住了大半個臉,在月下朝我走了過來。
也不知是不是我太張而產生了幻覺,我原本覺得走得極慢,但眨眼間影似乎一下子就前進了一大截,以至于我還在猶豫要不要轉就跑的當口,紅影就已經出現在了我眼前。
他媽的,此時不跑王八蛋!到了這個地步,我腦子里什麼念頭都沒有,拔就要往劉家大宅逃,就在這時,那鬼丫頭略微地抬起頭,過垂落的黑發,沖我看了一眼。
我當即整顆心咚的跳了一下,像是被大鐵錘砸了一記,眼前頓時一黑,渾發麻。與此同時,我聽到清脆的“咔嚓”一聲,手一,掛在前的那枚護心玉已經碎幾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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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當時命關,我一下子福臨心至,立即就閉起了雙眼。我突然就意識到,這鬼丫頭大約是通過眼睛來裂人心竅!這回算我運氣,還有塊護心玉做了我的替死鬼,下一次裂八瓣的,就只能是我自己的心竅!
我閉住眼,拔就朝記憶中劉家大宅的方向猛跑,但沒出幾步,腳下突然絆了一跤,當時就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等我爬起來,已經是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我本不敢睜開眼,一旦運氣不好對上那鬼丫頭的眼睛,就只有死路一條。但閉眼之后,整個世界一團漆黑,就變得尤其的恐怖。我不知道那鬼丫頭是不是就站在我眼前,或者正躲在我后,拿著一把刀正要刺我的脖子。
剛剛把我絆了一跤的東西,似乎是條人。我之前從劉宅一出來,就仔細記憶過地形,在這個范圍,本沒有什麼大的障礙。
我起先以為是那鬼丫頭絆了我一下,但很快我就發現事似乎不大對勁起來。干我們這行的,由于行業比較特殊,有時要在夜間或者手不見五指的墓中作業,三叔曾經監督著我專門做過盲眼訓練。在不依賴眼睛的況下,屏氣凝神,依靠耳朵和鼻子來分辨周圍的形。
我注意到,在我四周不同的方位上,都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聽這聲音的頻率和幅度,像是有什麼東西緩緩地踏過草地,而且空氣中彌漫起一嗆鼻的臭味。這種味道我聞得多了,所以很敏,這是尸臭味,而且還是腐尸!
我大吃了一驚,里含著清心竹符,在心里默念起死人臉教我的那段咒文。隨著咒文反復誦出,我覺得額頭正中一點變得冰冰涼,整個人都覺得清醒了許多。但側耳細聽,那些來自四面八方的悉索聲,以及空氣中彌漫的腐尸味依舊存在。
我原本以為這是幻覺,是鬼丫頭在魅人心,但現在發現,似乎又不是!我不由悚然,渾直冒冷汗。我想直接逃向劉宅,但當此時,我本就無法分辨方向,如果胡作,反而有可能自蹈死地。就比如一頭沖石頭上撞死,又或者被什麼絆一跤被樹枝死,這種事我見得多了。
正在我有些走神的當兒,一雙手已經上了我的脖子。這雙手冰冰涼的,又又膩,還帶著某種的氣息。我頓時就無法再忍,大一聲撒就跑。但那雙手一下過,直接勒住了我的脖子。
那力氣大得嚇人,我當即就一陣窒息,差點吐了舌頭。這時候再也顧不得其他,雙手抱住那雙手,腳往地下用力一瞪,直朝后方撞去。只覺得后背撞到一團渾圓的東西上,立即就醒悟過來是撞到了什麼。
勒住我東西絕不是劉楠那鬼丫頭,因為小丫頭的脯可沒這麼大,材也沒這麼高。我揮拳往后擂了一記,只覺得打到一團黏糊糊的東西上,趁機扭住胳膊,從脖子上掰了出去。
一睜眼,只見到一張鐵青猙獰的臉。是尸,瞧年紀不過三十,臉已經腐爛了半邊,一尸臭味直沖腦門,看著尤為惡心。
要不是我經常跟尸打道,早已習慣,換了別人來,恐怕真的是嚇都要被嚇暈過去。那尸暴出兩顆白晃晃的眼球,直勾勾地盯著我,爛了半邊的發出呵呵的聲音,白森森的牙齒磕磣著,直朝我咬來。
幸好那尸爛了一多半,上一團腐,我用力一掙,就從爛中了出來,打個滾一看,頓時心都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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