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終焉》第26章 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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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十天后,現在應該算是「第零天」吧?”林檎換了一只手捂住口鼻,又說道,“你們現在出去,一會兒就看不清道路了,畢竟這里也沒有路燈。”
齊夏自知林檎所言有理,于是靜靜的走到一旁,找了一個干凈的貨架坐了下來。
他確實有些著急了,竟然連時間都忘記看。
可他迫不及待的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去見自己的妻子。
去見余念安。
去見那個喜歡穿著白的孩。
“小安,我馬上就會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他喃喃自語的說道,“你等著,咱們馬上就有錢了。”
齊夏的表始終與其他人不同,他并未慌、并未悲傷,只是有些著急。
隨著天天變暗,眾人紛紛找干凈的位置坐了下來。
幸虧這里的夜晚并不寒冷,大家只是有些,差不多一天的時間水米未進,每個人都覺使不上力氣。
沒有人再開口說話,他們只是緩緩的看著天上那土黃的太落下,世界完全掉黑暗。
這一天的經歷對所有人來說都像是一場可怕的噩夢,眾人都幻想著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眼前的所有異象能夠消失。
整個城市似乎都靜謐了下來,不知在醞釀著什麼,眾人聽見遠似乎有婆娑的聲音,但又聽不真切。
這里太黑了,黑到分不清自己的眼睛到底是不是睜著。
眾人自小在城市中長,從未見過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騙人仔,你睡了嗎?”喬家勁在齊夏的不遠忽然開口問道。
“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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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里……有其他的「參與者」嗎?”
齊夏沉默了一會,回答說:“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人龍」說門里走出過上千萬個人,按道理說這里不止我們九個……”
喬家勁也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那個店員,會不會就是曾經從門里走出來的人?”
“嗯?”齊夏微微一愣,他從未往這個方向思考過,畢竟那個人看起來在這里生活了好多年。
可仔細想想這并不沖突,提前十年將人抓來,或是提前十天將人抓來,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按照「人龍」的說法,這里將在十天后湮滅。
他們或許有著不同的起點,但終點相同。
值得慶幸的是,他們應該不會像店員那樣完全瘋掉,畢竟他們只需要在這里待上十天。
無論如何,十天之后都會看到「結果」。
“騙人仔?你睡了?”喬家勁問。
齊夏不再理會他,反而將頭扭向一旁,認真的思索著今天發生的事。
這一切怪異的況,究竟是因為什麼?
得不到齊夏的回答,喬家勁也不再自討沒趣,漸漸沒了聲音。
過了沒一會兒,又有兩個人在黑暗中開口說話了,聽起來像是趙醫生和李警。
“趙醫生……”
“怎麼?”
“我想問問……若一個人長時間營養不良,能夠孕育生命嗎?”
趙醫生略微沉默了一下,明白了李警的意思。屋的店員看起來很久沒有吃過飯,卻為何能夠產下嬰孩?
其他人仿佛也對這個問題興趣,都在靜靜的等待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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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醫生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這個問題很復雜,若是長時間營養不良,容易導致月經不調,甚至絕經、閉經,換句話說,缺乏基本的維生元素會導致們無法排卵,自然無法孕。”
“所以……這又是一個科學無法解釋的事嗎?”李警沉聲問道,“那個店員的況看起來很差。”
“況不能下定論,在非洲的某些地區,人們的營養攝取量也非常低,但也有較高的出生率……”趙醫生嘆了口氣,“但這畢竟不是我的專業領域,牽扯到每個人的質、以及關鍵營養的攝,我所了解的也不多。”
李警聽后不再說話,也沒了靜。
屋的眾人又陷了沉默。
齊夏本來不想睡,但在完全丟失視覺的況下,人的知會變得模糊,最終慢慢停止思考。
伴隨著街道上靜謐的「沙沙」聲,齊夏的眼皮沉了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去的,夢中,他見到了余念安的影。
“夏,你知道嗎?這世上的道路有許多條,而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那條。”
“是的,小安,我知道。”夢中的齊夏點了點頭,“我馬上就能出去了,你等著。”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只聽一聲巨大的、幾乎是近在耳邊的鐘聲如炸雷般響起。
齊夏睜開眼,慌忙站起,發現外面天已然亮了。
一回頭,眾人驚魂未定,都和齊夏一樣四下張著,那鐘聲太過巨大,驚醒了他們。
“怎麼回事?!”肖冉下意識的躲在了李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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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等眾人做出反應,房間的角落里傳來了一陣詭異的咳嗽聲。
那咳嗽聲像是含了一口水。
趙醫生發現聲音來自背后,于是慢慢轉過,卻看到了驚恐的一幕。
韓一墨躺在地上,他的腹部著一把純黑的巨劍,那巨劍像一顆釘子,將他死死的釘在了地上,整個劍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下,有一大半都沒了地里。
他的里噴吐著鮮,不斷的咳嗽。
“喂!作家!”喬家勁趕忙跑上前去查看他的況。
“咳咳……齊……齊夏……”韓一墨出手,聲音不太自然,聽起來不像是痛苦、不像是恐懼,更像是疑。
齊夏微微皺眉,然后走過去蹲下,握住了韓一墨的手。
“我在。”他一邊回答著,一邊抬起頭看了看建筑的天花板。
整個天花板都完好無損,這把黑的巨劍并不像是從天而降。
韓一墨微,眼睛開始泛,嗚咽了一聲之后竟然開始痛哭。
“這……這地方不對勁……齊夏……咳咳……這不可能發生的……這把「七黑劍」……絕對……咳咳……不可能……齊夏……「七黑劍」是不……”
他的咳嗽聲越來越大,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水從口中噴出,又倒灌進鼻子里。
韓一墨大聲的咳嗽了幾聲,接著渾一僵,失去了生機。
在難以呼吸的況下,短短幾個字就會讓他用盡全部的力氣。
是啊……真正的瀕死之人,哪里會有那麼多的時間代言?
接下來是沉默。
久久的沉默。
眾人知道韓一墨應該還有很多話想說,但留給他的時間顯然不夠,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死去了。
齊夏見到韓一墨無神的雙眼,眉頭一皺,忽然之間頭痛裂。
他捂著額頭蹲下軀,覺有什麼東西要從自己頭腦中鉆出來一樣,隨即撕心裂肺的慘了一聲。
“啊——!!”
眾人還沒從韓一墨死亡的事實中回過神來,接著又被齊夏的慘嚇了一跳。
“騙人仔,你沒事吧?”喬家勁小心翼翼的問道。
靜默了半分鐘,齊夏才慢慢的平整呼吸,說道:“我沒事……先看看韓一墨吧……”
眾人見到齊夏確實沒有什麼異樣,才扭頭看著韓一墨的尸,心中五味雜陳。
一個念頭在他們心中不斷的盤旋。
他們真的死了嗎?
人死后,還會再死嗎?
“韓一墨……被人殺了……”肖冉小聲的說道。
這句「被人殺了」將眾人一語驚醒。
是的,現在要考慮的不是「死后會死」的問題,而是「兇手」問題。
韓一墨被發現時還有意識,也就是說那把巨劍剛剛才刺他的腹部。
換言之,殺死他的人沒走遠,更有可能藏在剩下的八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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