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詭案錄之九霄鼓》第四章: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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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果子直接拿了邊獄卒的鑰匙,把阿六的牢門給打開了。
阿六還沒反應過來,戴果子一把過來按住了他的脖頸,后腦勺被扇了幾掌,比在河邊下手都狠。
瘋子也怕疼,阿六剛想掙扎著喚差打人,聽到一個子測測的聲音:“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取我的命!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阿六本來心虛,聽到年輕人的聲音都了,想要裝什麼都不像了。
反而是一旁的顧長明看得反應不過來,這是曲縣的縣衙大牢,哪里來的人。剛才那兩句話分明就是戴果子里蹦出來的,他見過會變聲音的,沒見過能變得這麼自然。
更何況,戴果子明顯還在氣頭上,毫不影響他改變聲道的本事。顧長明臉上很鎮定,心里頭想的是,不知道這人是只會這一招,還是學什麼像什麼。
如果是后者,那也算是一種天賦了。
“不是我殺的你,我見著你們的時候,你們已經是尸了。”阿六在戴果子的手底簌簌發抖,他過的,那本不是活人的溫。
“不是你殺的,你為什麼要裝瘋?”顧長明不等他回答,往下順著說下去,“那是因為你以為沒有人會知道,在這些尸上做了更不堪的事,隨即發現自己有哪里不對勁了。”
如果說剛才阿六是被戴果子嚇得失魂,這會兒被顧長明徹底說破后,他整個人都癱下來。要不是戴果子抓住他的領,能趴在地上,一團。
“我,我真的就是看看們上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其他的再沒有了。”阿六常年在通天河上渡船,還是有不忌諱的。
哪怕三尸都年輕貌,他不會有見起意的念頭。這種落水鬼最會找替,萬一被們給附,別說是渡船了,以后本連河邊都不能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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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六把尸從頭到腳都給了,別說金銀了,連一件首飾都沒有,挽頭發的是幾鮮紅的帶。他連喊幾聲晦氣,更晦氣的事還在后頭。
“先把我松開,我什麼都告訴你們。”阿六等戴果子一松手,抓服。
戴果子看他一黑皮黑的,差點氣得鼻孔冒煙,想要重新把他按住,都被關進來了,你老小子還給我來這一套!
聽到顧長明喊了一句等等,戴果子出去的手又懸在半空中。
阿六已經三下五除二,把上全干凈,出瘦的上半。
顧長明知道有蹊蹺,所以看得越發仔細。阿六后背脊從脊椎第三節骨節開始,皮變鮮紅的,腰部以下又恢復了原狀。
“你自己怎麼發現的?”顧長明見大片的,皮紅得不正常,就像是直接被了一層皮,出底下的。
“疼,疼得像是被火烤著燎著,就算跳下河去泡著,毫沒有用。”阿六看到他們眼底反應,“這東西還會長,一開始的時候只有手掌大小。”
戴果子剛才還說這個印記的形狀有些奇怪,被他一說能看出來,分明就是一只人手的形狀:“不會是你的手吧?”
“一比對就知道的。”老裘看骨架筋,那是行家里手。他讓阿六把雙手翻過來,看一眼再繞到其后,“沒錯,就是他的左手。他的中指指節過傷,再長好的會比其他手指一些。”
阿六苦著臉道:“我也沒有想明白,我的手紋怎麼會跑到自己后背去了。”
“這印記要是長滿他整個后背,估計他也活不了。”老裘眉一,“你們別看著我,我只會看死人,活人的病痛治不了。”
戴果子像是自言自語的:“這東西應該就是因為他過尸,才會長的。你剛才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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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裘原地跳起來,破口大罵,說戴果子故意咒他。哪怕他也了尸,那能一樣嗎,他是為了替死人查出真兇,要是還能報應在仵作的頭上,這世上就沒有人會干一行了。
阿六在他的罵聲里,眼神越來越絕。剛才提著一口氣裝瘋,后背那種燒灼似乎還能忍著,這會兒就像是把他整個人都架在火堆上,很快連五臟六腑都要燒糊了。
“要麼把后面的皮了,或許能保命。”戴果子把雙手往口一抄。阿六明明第一個發現尸的,裝瘋賣傻,妨礙差辦案,就該給他點教訓。
阿六嚇得左看右看,目停留在顧長明上。要說救星,估計就這位錦公子看著像好人了。
沒等他爬過去,顧長明開口了:“這個主意不錯,可以試試的。”
阿六哆嗦著道:“我,我要是說知道們是從哪里飄來的,你們能不能保住我命。”
這話說到點子上,渡船阿六雖然走的是曲縣的渡船。畢竟這些年都在通天河里求生活,對水流的速度,走向,整個曲縣里沒有人能比他更清楚。
顧長明走到他后,手點了幾下:“死罪能免,活罪難逃。我應允你能保命,你把所有知道的一五一十全給我說清楚。”
阿六要一碗清水,戴果子倒了給他,見他拉長著脖子喝了大半碗,用手指蘸著剩下的,在地上畫起來。
戴果子差點一腳又要提上去,老子給你喝水,你給老子鬼畫符。
顧長明卻蹲下來,看得非常仔細。
老裘趕從后面拉了果子一把,阿六畫的是通天河的走向圖,小果子就別添了。
阿六一心要保命,畫得很快,邊畫邊小心翼翼抬頭看顧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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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明面如冠玉,一點表沒有,看得阿六心驚膽,不小心手指一,畫到別去了,趕趴在地上用袖了繼續畫。
“他要把通天河全畫出來?”戴果子沒那麼好的耐心,八百里的河床能畫到他把牢底坐穿。
老裘翻了個白眼,孫主簿太寵小果子了,該學的一點沒有,格一無是,好苗子都給養歪了。
阿六畫到一個點停下來:“這里,就是這里。唐縣附近,通天河從十八渡轉支流,這個季節,水流緩慢,這些尸又是漂浮在水面上……”
戴果子不等他的話說完,直接跑出去對外面等著的衙役說了唐縣兩個字,抓捕兇手宜早不宜遲,半點不能耽擱的。
顧長明盯著那條水路圖看了許久,緩緩站起來。
“我真的什麼都說了,沒有瞞啊。們,們打撈上來的時候,就像是還有氣的,真死了這麼久?”阿六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了顧長明的腳,“那肯定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
“不是你殺的,你沒有這個本事。”顧長明大步流星往外走,“既然我保證了你能活著,等我要等的那個人到了,他能夠醫治你的。”
縣衙的作很迅速,從顧長明這里得了準的位置,老拳帶著四個人,騎著好馬,加鞭而去。
說好了來回不超過兩個時辰,顧長明剛要松口氣,等衙役回來,線索一確定案子就算破了,他也沒有白這個臉。
孫友祥被戴果子纏著問,怎麼以前從來沒聽過說和提刑是同窗的事。他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的:“顧長明就在外面,你這樣子像什麼樣子。人家都已經是提刑了,我還在曲縣做個小小的主簿,舊事不提也罷。”
“那你對顧長明這樣客氣,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真以為自己是神探了。”戴果子氣得腮幫子都鼓鼓的。
孫友祥笑了笑,抬手他的頭頂:“以后你就知道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天子腳下哪里是什麼人都能混得風生水起的。”
戴果子看著大人的笑容,好像有點明白了。
顧長明被單獨安排在外面,他是個耐得住子的,坐著把到曲縣以后,見到的零零種種回想了一遍,順帶能夠打發時間,右手手指隨便也沾了點茶水在案幾上畫了一條水路圖,忽然像是被什麼到,差點沒猛地跳起來。
本來顧長明一心想要查出那個拋尸點,等阿六真把位置圈出來以后,他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對勁。唐縣離此不算遠,水路通常要比陸路慢得多。
兇手有必要挑選這麼相近的位置,故弄玄虛嗎?
他本來咬定五個半時辰,看的是尸斑。定下心來再細想,三尸看起來太整齊了些,服帶一不。阿六的口供里,他對那些尸的也沒有細心整理過。
死亡時間不代表拋尸時間,如果對方殺了人,等五個時辰,就在附近扔進水域的話,那麼得到的效果是完全一致的。
如果是這樣,兇手必然還在曲縣,用手段讓他們去唐縣撲個空。唐縣有什麼在等著他們?
顧長明到后來冒出來的想法,似乎更加能說得過去,后背起了一層冷汗,急忙去找到孫主簿。
“已經帶人過去了,半途喊不回來。哪怕是撲個空也沒什麼。這樣才更加能夠證實你的想法。”孫主簿反而讓他寬心,從這里騎馬到唐縣,花費的時間不算多那邊的主簿與他相,會協助辦差的,“我一開始想說,哪怕是尸怎麼能在通天河中漂浮五個多時辰,還能保證都流到相同的位置讓阿六給截住,興許是巧合了。”
顧長明聽了這話,俊臉微微一紅,他就是分析的太順暢,沒有人提點,有些自以為是了。
孫友祥等在這里才開口,要讓他長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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