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詭案錄之九霄鼓》第十五章:刀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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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明回凝眸,看到空的茶棚和躲在茶棚后面想要看熱鬧又不敢靠近的這些人。有時候戴果子還是有用的,剛才那一套話,要是讓顧長明來喊,他肯定是喊不出口的。顧長明從來不以場人自居,父親已經辭,更何況是沒有一半職的他。
戴果子長脖子看了看顧長明的后:“我說你下手到底狠不狠,那人還能站起來嗎?要是他裝死趁著我們一個不注意就開溜,忙到這會兒豈非是前功盡棄了。”
“肯定不能,你放心。”顧長明掃一眼柳竹雪,倒是乖巧,跟著那些人站到了茶棚后面。柳竹雪臉有些發白,神略微張,并沒有留意他們的對話,一雙清水剪瞳瞟向道中央。猜到來者是誰了吧,剛才和戴果子的一問一答,全落在顧長明的耳中。
畢竟是開封尹府上的千金,所知所聞勝過在曲縣這種小地方窩著的戴果子太多。難能可貴的是,柳竹雪說這些的時候,沒有毫看輕戴果子,反而溫以待,不厭其煩。
等顧長明再將目重新放回道上,那小隊的人馬已經到了跟前。領隊的見有年輕人負手而立在道中央,立刻手讓隨其后的全部停下,以免誤傷到別人。
“你們要找的人在那里,你們要找的東西在這里。”顧長明隨手點了兩下,那人不由自主的跟著他的手指分別看了兩,“茶棚后面都是隨行隨過的百姓,不要驚擾他們。”
“敢問公子姓名?”領隊的見顧長明言簡意賅又氣度不凡,知道肯定是有來歷的人,語氣中更加恭敬。
“在下姓顧,偶爾經過。”顧長明見他們把地上那人拖拉起來帶走,補充了一句,“他上的東西當時灑落在地,你們最好清點一下再離開。萬一了什麼可以當面對質,否則一旦離開就說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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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裕景將軍府上的護衛,我是將軍邊的蒼鷹,公子俠義出手自是激不盡。這些首飾都是將軍夫人平日匣中添置的,不想被府中賊竊一空。將軍氣憤的是府上居然有人貪婪至此,而不是在意這些外財。公子為我們攔截出此賊,以后有空的話請到將軍府上喝一杯清茶。”領隊的過來,親自將一塊銅牌雙手奉上,“顧公子笑納。”大風小說
戴果子聽他們文縐縐的說來說去,明明是他們三人一起拿住的賊子,怎麼了顧長明獨自的功勞。柳姑娘不計較這些,他可是個小人,好不能讓顧長明全占了。
他大大咧咧的走過去,正要從那領隊手中接過銅牌看一眼是什麼好東西。顧長明沒想到他會如此魯莽,阻止不及。對方瞬間變了臉,從背后迅速拔出青芒刀直指戴果子的咽。
“刀下留!”顧長明被戴果子驚得差點出冷汗,一邊高聲喊道,一邊又抓住他的領把人往后拖曳。
蒼鷹出刀快,收勢也快。青芒刀瞬間又歸回刀鞘之中:“原來他與顧公子是同行。”
“他是曲縣的捕快,正在辦案中,剛才一起出手抓住了將軍府中潛逃的賊子。”顧長明眉頭微皺,戴果子沒一刻消停的,眼前這些人分明來自裕景將軍府上的,手持青芒刀的都是將軍的近護衛。剛才若是真的誤傷了戴果子都沒有地方哭訴說理去。
蒼鷹倒是個爽利人,仰頭一笑道:“想必是這位捕快兄弟見你我說話,冷落了他才心生不快。”他隨手解下腰間的搭袋,揚手拋給戴果子,“小兄弟,剛才驚到你了,這個就算給你賠罪了。”
戴果子跳起來把搭袋接住,他手指稍微一就知道里面是銀子。而且還不,怎麼也要有七八十兩了,他當下不客氣的往懷里一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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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帶人回去向將軍復命,先走一步了。”蒼鷹朝著邱長明拱一拱手,調轉馬首,飛蹄而去。
戴果子在旁邊嘖嘖做聲,二十多個護衛,跑這麼遠一趟路,居然只有一個人會說話的。他相通了一個道理:“我知道你為什麼不肯騎自己的馬過去了。你的那匹馬太顯眼了,有些人見到會認出你的份。”
顧長明看他懷中鼓鼓囊囊的,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的:“他給你銀子,你大方就收下了?”
“我給他撿了這麼多的珠寶首飾回去,拿幾十兩銀子的好也不過分吧。”戴果子咧開朝著他笑道,“我就是個目短淺的,知道他給你的銅牌有用的多,不過我還是喜歡銀子。什麼將軍,什麼蒼蠅的,和我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我也不能的去將軍府上看他們給我甩臉子,所以銀子才是好東西。”
柳竹雪等護衛隊走遠了,才讓開給茶棚后面的人出來。大伙兒看沒啥事,又自管自熱鬧起來。走回到兩人邊笑道:“什麼蒼蠅,人家明明是蒼鷹。”
“我管他什麼。”戴果子上下盯著柳竹雪看看,猛地一拍大道,“不對啊,剛才抓了那個多的人,你也有功勞,他怎麼沒算你的一份。不行不行,我要去再給你要一份。”
顧長明不聽他糾纏不清,把茶錢一付,自顧往前走:“你可以把銀子分給一半。”
就是一句玩笑話,戴果子的臉都變了,趕把裝銀子的搭袋塞塞好:“是千金小姐,要這點銀子什麼用。隨便摘個耳環,摘個戒指的,都比這點銀子值錢。”
柳竹雪還真的是看不上七八十兩銀子的,不過看戴果子居然張了,覺得好玩,故意朝著他出手去:“邱公子說的是,見者有份,你把銀子分我一半,我正好做路上的盤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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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果子看看攤開的手,柳竹雪的手和的人一樣好看,手指纖纖,瑩潤。他對著的手心眨眨眼,然后飛快的低頭在上面親了一口,親完就跑:“見者有份,已經把你的份給你了。”
柳竹雪沒想到他會在天化日之下,還是在顧長明的面前做這種事,又急又憤,嗖的出融雪劍追了上去:“戴果子,你給我站住,站住!”
戴果子這會兒跑得飛起來,便宜都占了,還站住做什麼。柳姑娘的手還真香,不知道平時的是什麼香脂香膏的,要不是怕死,他還想再多親兩口呢。
顧長明目不斜視,低頭看手中的銅牌,半個掌大小,上面也是一個景字。這個景字和先前皮靴上的景字。顧長明的瞳孔驟然收起來,盯著最后那一點。
“顧公子呢?”柳竹雪追著追著,發現戴果子一直在保存實力。上次明明還要帶著走的,今天卻怎麼也追不上。跑的累了,想想還有正事要做,才發現顧長明不見了。
戴果子沒糊涂,邊逃邊耳聽六路耳聽八方中,顧長明朝著剛才護衛隊離開的方向追過去了。他一看那速度,再低頭看看自己的雙腳,肯定是追不上的,看顧長明那麼張,估計是大事。
“你還追我嗎?”戴果子和柳竹雪保持了一段距離以后,叉著腰大聲問。
柳竹雪心里氣得跳腳,轉念又想,追到了又怎麼樣,還能把人按在地上打一頓不。搖搖頭道:“不追了,顧公子是不是嫌我們胡鬧,一個人先走掉了。”
“他去辦正經事了。”戴果子累得夠嗆,確定柳竹雪不會追殺他,連忙在路邊找塊石頭坐下來氣,“你也過來休息休息,等他回來就好。”
“正經事?我們是要去通天河上游的唐縣,查河面尸案嗎。眼下還順道抓住了一個家賊,哪里還來的其他正經事?”柳竹雪慢慢走到他對面,不肯和他離得太近。這人完全不按章法,還是離得遠些才安全。
“他跟著那個什麼將軍的護衛隊跑了。”戴果子勉強抬起手來,朝著那個方向指了指,“跑得太快了,我們兩個加在一起都追不上的。”
“是不是出事了,他為什麼要去追那些人?”柳竹雪張的看著他指的方向。
戴果子搖搖頭:“我哪里知道這位長明公子在想什麼。”
還真的是出事了,顧長明的腳力極好,那些護衛隊雖然騎得是高頭大馬,短時間也不及他的速度。追到半途,顧長明見有人有馬倒在路邊,上穿的正是護衛隊的服飾。
再往前一些,倒在路邊的更多。別人有沒有看清楚,顧長明不管,他數的很清楚,剛才過來的一共是十九騎。蒼鷹領隊,另有十八人。
他越往前越是心驚,這些人連掙扎的痕跡都沒有,躺在路邊不知死活,對方到底是怎麼下的暗手。顧長明過去大致測了其中兩人的呼吸脈搏,都還活著,唯獨不醒。
等顧長明終于聽到兵打斗聲時,他聽到青芒刀的銳氣,與方才蒼鷹拔刀對峙戴果子的時候一模一樣。蒼鷹就在前面的小樹林中。他疾步而追,前面原本應該是一片桃花林,這個季節,無花無果,糾結斑駁的桃樹看上去格外丑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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