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詭案錄之九霄鼓》第二十五章:先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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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明本沒有想過寸細會跑,救人才是首要。曾經父親問過他,可知提刑的首要是什麼?那時候他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振振有詞道:“那還用說,當然是將壞人抓住繩之以法。”
顧武鐸的手掌按在他的發頂,目深邃,不知道遠遠的看著哪一點:“長明,為百姓才是首要。救人比抓人有時候更加重要。”
“難道抓壞人不重要?”顧長明似乎還有些不明白,“父親不是一向嫉惡如仇?”
“可是我依然會把救人放在更前的位置,救得一人是一人。”顧武鐸松開手來,角有些冷冽的笑容。顧大人任職提刑的時日太長,面對唯一的兒子已經忘記該怎麼笑才更像一個父親了。
顧長明發現他一直敬畏父親,但是父親不在以后,他想到的關于父親的反而都是一些溫馨的場景。他把阿六最后畫下來的水運圖在腦海中周轉了幾圈。隨即到縣衙后院,把自己的馬牽來,飛上馬。
柳竹雪追出來,并沒有要攔著他的意思:“顧公子,我會想辦法過去和戴捕快匯合的,你只管先去做你要做的事。”
顧長明端坐在馬背上,沖著微微一笑,真是個好姑娘:“你自己多加小心,問清楚寸細再出來。”
馬蹄撒開就跑,速度太快。顧長明好像看到柳竹雪點了頭,越是這麼好的姑娘越是不應該出事,寸細很有些本事,能幫柳竹雪誤中的暗算完全化解了才好。他可不想再看到柳竹雪的手中劍對準無故人的場面。
那些衙役的作不慢,顧長明一路騎馬而過,水運圖上的三個點都布置下了人手,接到的命令都是一樣的,如果看到穿戴齊整的年輕子,不管什麼況務必要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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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運圖上一共十七個點,顧長明一掃而過,過目不忘。只希戴果子從另一頭過來,兩人能夠相遇到而不再有其他的旁枝末節了。
等顧長明過了半程,見到戴果子也騎馬而來的時候,先是一怔,心口又是一輕。戴果子明顯也見到了他,角出一笑意:“你那邊沒事吧?”
“暫時沒有,都安排好了。”顧長明調轉馬首,把縣衙里發生的種種并作三言兩語告訴戴果子。
“主簿大人沒傷吧!”戴果子一聽到阿六要死還想拖住孫主簿,氣得腮幫子都鼓起來了。
“沒事,孫主簿很冷靜很英勇。”顧長明想到孫友祥本不怕阿六再撲上來反咬一口,而是著阿六用最后的一點力氣畫出水運圖。不是所有當的都有如此勇氣,更何況孫友祥還沒有任何的武功,是個徹底的文。不愧是父親的同窗,經過這些年,父親還記得這麼個人,必然是很有些過人之的。
“那你說的那個人,出現了沒有?”戴果子騎著借來的馬匹,簡直可以用歸心似箭來形容此時此刻的心。唐縣的主簿與孫友祥平日里也算好,所以認識戴果子這個人,知道是孫友祥的干兒子。所以沒有費太多的口舌,就把所有的人手都給派出來用上了。
“你隨我再去接下來的幾個點,那人總會在其中一個出現的。”顧長明與他邊說邊前行,不愿浪費一點時間。
要是那的不是今天來投河呢,你就能算得這麼準?戴果子是有過這樣的想法,但是看著顧長明堅定的側面,他還是把這句話又給咽下去了。既然決定要聯手,就要信任對方才好。顧長明似乎沒有懷疑過他的想法,反而鼓勵跟隨的人說出建議來,可以多加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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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顧長明說是今天,多半就是今天了。
顧長明的馬跑得快,為了等戴果子趕上來,故意放慢了步子,中途還停了兩次。戴果子都沒好意思問柳姑娘怎麼沒一起跟著來?他都自顧不暇了,生怕被顧長明笑話,別有用心。
前方不遠傳來連續幾聲驚呼,顧長明的瞳仁一收:“快些過去,應該遇上了。”
戴果子還想呢,就算那些衙役見到有人要跳河,幾個圍住一個,總有法子的。這樣大呼小的像什麼樣子。要是幾個大男人連一個姑娘都制不住,也太丟人了。
顧長明在他之前已經穩穩落下馬,疾步往前而去。戴果子一看景,冷汗都下來了。雖然顧長明一開始關照的百步一人,分開布置。但是衙役之間有特殊的傳遞信號,一旦發生況,附近幾個很快會趕過來。
否則這一地也有七八個人,臉上都是驚恐之。顧長明看到地上的衙役都還活著,稍稍松口氣,對方至不是一個開殺戒的。他找到一個緒看起來還穩定些的,按住了問道:“發生了什麼,你們都怎麼樣?”
“有蟲子,那蟲子一出來,我手腳都麻了,不了。”那個衙役算是材魁梧,眼睜睜看著人家手指頭,就把一群大老爺們放倒了,臉皮都快丟了。
“人呢?”顧長明大致看了看,這個點離河面還有二三十步路。他不等那人回答了,不用多問肯定是向著河面過去了。他向前跑了幾步,又停下來警告戴果子:“你離得稍遠些,小心中了暗招。”
戴果子本來一味悶頭跟著他跑,被這麼一喊,呆住了。這是要跟著還是不要跟著,顧長明雖然是好心提醒,他也不能認慫啊。否則回頭事完結了,柳竹雪問你們當時是怎麼做的,難道要說顧長明長驅直,單應敵,而戴果子不敢靠前,白撿了個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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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著過來,就別太近。”顧長明的耳力好,一聽戴果子的腳步聲,知道這人在猶疑,心里頭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的。他就是想兩人扯開點距離,能夠相互有個照應。要是對方太難應付,也好援手退路。
顧長明里在和戴果子說話,眼前一疼,看到的是桃花般的艷麗。那子穿著一的桃紅,已經站在最適合水的位置,卻不心急,背對著他,雙手合十,不知在做什麼。
“站住,先不要!”顧長明見一只腳要是往前,整個人就能撲水中。他記得前面的四尸皆非溺水而死,難道到了這一個就了例外。
那子像是聽到了他的話,當真是一不,只有肩膀微微發,不知是風吹的全涼還是其他的原因。
“姑娘,我們已經把與你一起的四人尸都收斂了。你先離開那塊石頭,上面有青苔,容易腳。”顧長明的聲音很平和,似乎是生怕驚嚇到對方,“無論發生了什麼,我們可以好好商量的。沒有什麼是非死不可的狀況。”
戴果子順著顧長明的說話聲,站在那里,沒有再往前。他定睛看四周,不過只有他們三個人,那麼說來,前面四個也是自殺?
有些話,孫友祥可以和戴果子說,卻不能與顧長明商量的。他說已經是四尸了,哪怕是抓住了兇手,上面要是判定是主簿監管不力,沒有治理好一方安寧,同樣是職不保。
戴果子聽了心里頭著急,連忙問道:“抓住兇手都不行的話,那也太冤枉大人了。”
“或許還有一種可能,可以讓我開。”孫友祥嘆了口氣道,“如果對方只是自殺,那麼本地員就不會有責任。們又不是本地人,不過是換個尋死的地方。若是一定有那多事的要問,為什麼會在此地尋死?只推說是當地的習俗,也不是中原人能夠搞明白的。”
戴果子聽孫友祥說這些的時候,只覺得雖然想法不錯,可能太小。看目前的趨勢,居然是被孫主簿都說得八九不離十,仿佛是有先見之明一般。要是再能帶回去一個自殺未遂的,肯定會對孫主簿更加有利的。
顧長明說完這些,站在原地沒有往前進。他很知道自殺者在前一刻的心態,有時候只是左右搖擺,一線之隔。要是有人迫近一步,才是最危險的態度。
奇怪的是那個子依然不,顧長明心說,哪怕是點點頭或者是搖搖頭呢,好歹是個回音。這樣僵持下去,他有種愈發不妙的奇突。居然在想這人雖然站著,會不會已經咽了氣。
可是剛才顧長明不會看錯,眼前人的肩膀還有些許的作,不像是已經了尸的。
“哎,我說你要和磨嘰到幾時啊。”戴果子想要給孫友祥個最好的借口,這個借口就在眼前,他怎麼也不能放手的。他不理會剛才顧長明的警告,向前沖了過去。
顧長明肯定不會方向,手扳住了他的肩膀。戴果子半個人都沖過他前面,被他鎖住不了,差點沒破口大罵:“這不是還沒死嗎,難道要看著在我們面前!”
顧長明剛想說,不是這樣的。那子像是聽到他們的爭執,竟然慢慢的轉過來了。
戴果子一看轉,也不敢說了。顧長明有句話說的不錯,石頭上有青苔,太容易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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