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救藥》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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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文城中心醫院是民國時期的舊醫院,一直開放至今,裡面建築風格偏向民國時期的花園洋房。醫院植被鬱蔥,小徑亭臺點綴,住院部後方則是醫院後花園,花園以曲湖為中心散開,花植種類眾多。曲湖上架著小橋,湖下湖水乾淨清澈,連連荷葉下,水面輕漾,不時有錦鯉閃過。
《紅繡》文城醫院拍攝組第一幕戲的拍攝地就在曲湖邊,慕晚拍完,確認這條不需要補拍後,去了湖邊的涼亭。
文城在夏城南邊,又是陸城市,比夏城更悶更熱,涼亭的石凳都滾燙。慕晚後靠在涼亭柱上,一手拿著可擕式小風扇吹風,一手拿著手機,正和林薇聊天。
中午烈日炎炎,涼亭裡的演員們都表怏怏,慕晚卻神采奕奕,神飽滿。
【林大鳥:什麼?柳道長也去文城了,還和你在一家醫院?】
單手敲擊手機鍵盤,慕晚確認了。
【木碗:嗯,來參加科研會議。】
剛才在急診大樓到柳謙修時,他才剛從夏城過來,馬上就要去參加科研會,兩人並沒有多說。在臨進急診大樓前,柳謙修告訴慕晚,家裡的貓都有人照顧,讓放心。
這時候,慕晚才從他來文城的驚喜和開心中回過神來,想到了自己的貓。兩人一開始是因為貓才漸漸有了接,現在慕晚捨本逐末,竟然關心柳謙修多過了貓。
不過也不能這麼想,之所以不擔心貓,也是因為柳謙修做事讓人放心,貓的事,不用心,柳謙修就能理好。
慕晚現在就只有開心和高興,雖然柳謙修來了不能保證其他,但是兩個人都在醫院,肯定能每天見面。
只要每天能見他一面,慕晚就很滿足了,而林薇不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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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鳥:我不信!昨天你問的時候還等安排呢,今天就安排過來了!是他自己安排的吧?他分明是過來找你的!他為什麼來找你!肯定是因為對你有意思!】
林薇用嘆號,表達了對自己猜測的篤定。
林薇的推測,讓慕晚稍稍搖,想了想,剛要回復,林薇發來了一條消息。
【林大鳥:你要是不確定他是不是喜歡你!、他!】
【木碗:……】
【林大鳥:你別故步自封,靈一不可分割,他要是對你的沒興趣,指定對你沒意思。他要對你的有興趣,你再進一步發展嘛!】
慕晚看著好友的建議,幾不可查地挑了挑眉。手上的小風扇吹過耳畔,一陣涼風帶走一熱意。慕晚敲著輸鍵盤,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木碗:你別淨出爛點子。我倒是不在乎和他睡。我本來就喜歡他,若是他也喜歡,我肯定願意。可是他不喜歡呢?他不喜歡的話,我這算是、擾,以後他再躲著我怎麼辦?】
消息一經發出,林薇那邊還顯示「對方正在輸……」,就有人了慕晚一聲。從柱子上起,看向來人,是馬副導演。
一部戲的副導演很多,馬副導演是專門負責拍攝配角戲份的副導演,人瘦,個頭不高,留著小鬍子,有藝范兒。
「張導剛才通知下來,說讓你今晚一起去5樓的迎客軒吃飯。」馬副導演吩咐下來。
迎客軒是文城賓館的餐飲包廂,昨天導演張承澤沒來,今天一到就是開機儀式,一拍拍一天,晚上才有時間和劇組的演員聚一聚。
但像慕晚這種小配角,一般是跟著副導演他們一起的。張承澤單獨安排下來,肯定是有特別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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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慕晚,馬副導演也認識,長得漂亮,材好,演技也可圈可點,就是沒什麼上進心。娛樂圈人人破頭的往金字塔頂爬,就喜歡蹲在金字塔底下,甘做金字塔底層的一塊磚。
「好,謝謝馬導。」慕晚笑著客氣道。
手上風扇嗡嗡響,慕晚心裡的計畫被打了。副導演一走,慕晚拿了手機,手機上林薇剛剛回復了一條。
【林大鳥:你可以裝喝醉了酒試探一下嘛,他要是不喜歡你,你就裝睡,第二天說什麼都不記得了。他要喜歡你,你就先睡了再說。姐們兒跟你說,越是系的男人,做起來越猛!】
剛剛恢復正常的耳垂又點點泛紅,慕晚了一下,滾燙。拿著風扇吹著,腦海裡男人的臉和卻愈發清晰。慕晚深吸一口氣,拿著小風扇繞著臉吹了一圈後,退出微信,點進了短信介面。
【慕晚:柳醫生你住在哪裡?我住在文城賓館。】
發完以後,慕晚想起柳謙修這個時候八在開會,沒時間看短信也沒時間給回短信。手指敲了敲螢幕,慕晚斟酌一下,又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慕晚:我經常來文城拍戲,。我知道一家餐廳做的家常菜不錯,有時間咱們一起吃頓飯吧。】
慕晚發完,副導演喊拍戲。應了一聲,慕晚收起手機,準備過去,在到拍攝場地之前,手機「叮」聲一響。慕晚腳步一頓,急急地將手機拿了出來,看到了螢幕上的短信。
【柳道長:醫院安排在文城賓館。】
又是醫院安排的,慕晚眼角彎彎,下一條短信應聲而來。
【柳道長:好,什麼時候?】
【慕晚:明天,我今天晚上有飯局。】
【柳道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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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好了以後,慕晚又開心起來。以前去外地拍戲,除了劇組的幾個人,都沒有朋友和在同一個城市。現在不但有,而且還是喜歡的人。
約了明天一起吃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要明天才能和柳謙修見面。慕晚自然是按捺不住,拍戲的空當去過幾次急診大樓。忙碌的急診大樓醫生倒是不,但沒有柳謙修。科研會議應該是很忙,連偶遇的機會都沒有。
晚上拍完戲,馬副導演帶著慕晚一同去了迎客軒。
張承澤點名讓慕晚這個小配角去參加飯局,意為何,不言而喻。慕晚拍了這麼多年戲,前些年遇到這種事兒還不知道怎麼應付,後來就門路了。
沒有飛黃騰達的心,導演開出的條件對沒什麼力。不拿導演拋過來的橄欖枝,導演自然知道的意思。娛樂圈明星這麼多,導演們沒力去花心思去折騰一個不願意上他床的小配角。
但這種飯局該去還是要去,可以拒絕橄欖枝,但不能讓導演連手的機會都沒有,這樣讓導演太丟面兒。
慕晚他們到的時候,迎客軒裡已經開始了。主角沒到,二號米瑜和男一號安丞一人一邊坐在導演側。
桌上人多,有人加也不會引起多人的注意,大家找個地方坐下,各自該說什麼說什麼。
慕晚進去的時候,米瑜看了一眼,邊留了座位,慕晚會意,過去坐下了。剛一坐下,就聽張承澤說了一句。
「同公司的就是好,吃飯還留座位。」
張承澤喜歡喝酒,上次飯局就喝了不,這次自然也不在話下。他今年快五十歲了,經常喝酒的緣故,臉帶著自然紅,像塗抹了紅料的關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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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謝謝瑜姐。」慕晚客氣了一句。
眼尾輕掃了慕晚一眼,米瑜笑起來,說:「謝我做什麼,今天可是張導特意請你來的。」
「哎,不用謝不用謝啊。」沒等慕晚說話,張承澤笑著揮手,「上次看喝酒喝得實誠,找個酒友罷了。」
聽了張承澤的話,慕晚已經打開了手邊的酒瓶,白酒的氣息一下竄出,還未喝,人就熱了起來。慕晚二話不說將酒杯倒滿,笑著對張承澤道:「既然張導看得起,那我先敬張導。」
開局敬了張導三杯,三杯過後,場子熱絡開,張導就說起了這部劇拍完之後的下一部的計畫。慕晚應承著,說自己挑不起太大的角。一來一回,張導心知肚明,再也沒和慕晚說過話。
飯局途中人來人往,人太多,小角兒沒人注意。慕晚喝了三杯白酒,喝衝了,在人們的喝酒聊天聲中,起離開了。
沒有回自己房間,慕晚先去了洗手間。
文城的陳釀果然厲害,慕晚胃有點燒,洗了把臉後,出了洗手間,靠在了外面的牆壁上。三杯倒不至於醉,只是有些發熱和意識不清罷了。牆壁冰涼細膩,十分舒服,慕晚在上面,看著走廊裡的水晶燈,眼睛裡的圈一點點變大變小變朦朧。
這個場景有些悉。
記得不過在半個月前,也是在飯局上喝多了酒,出門靠在牆壁上醒酒。還記得那天長廊地毯上的竹葉,一片一片,還有竹葉上站著的男人。
清冷的臉,修長拔的,淡淡的消毒水味……
人喝醉的時候,仿佛用的另外一個腦子來記憶,醒來後會忘了喝醉酒時發生的事,等再喝醉就記得起來了。
慕晚記起了什麼?
低沉的聲音,淺薄的呼吸,沉穩的心跳……還有被抱住的堅的。
慕晚仰起頭,間一陣發燙,輕咽了一下,頭微,皮漸漸熱了起來。眼睛裡吊燈的圈越來越大,慕晚拿出了手機。
「喂,柳醫生,你在哪個房間?」
酒壯慫人膽,說的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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