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文西碼》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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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只是一個數字玩笑?」貝祖·法希臉鐵青,怒視著索菲·奈芙,一點也不相信這種說法。一個數字玩笑?「你對索尼埃碼所做出的職業判斷就是一種數學惡作劇?」
法希一點也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如此莽撞。不僅不經允許擅自闖陳列館來找法希,而且還試圖讓他相信索尼埃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還突發靈,為世人留下一個數學玩笑?
「這個碼,」索菲很快用法語解釋道,「簡直容易到荒唐的地步。雅克·索尼埃一定知道我們很快就會破譯它。」從羊衫口袋裡取出一張小紙片遞給法希。「這是破譯結果。」
法希看了看紙片。
1—1—2—3—5—8—13—21
「就這個,」他厲斥道,「你只是把這些數字按升序排列起來。」
索菲卻滿不在乎地、滿意地微笑道:「正是這樣。」
法希低了嗓門,聲音如滾滾悶雷似的說:「奈芙警,我不明白這究竟能說明什麼問題。趕講重點就是了。」他焦慮地看了蘭登一眼。蘭登正站在附近,手機著耳朵,顯然還在聽國大使館的留言。從蘭登煞白的臉,法希能覺到消息不妙。
「探長,」索菲以一種極富挑釁意味的口吻說,「你手裡的這一組數字正好是數學史上最著名的一個數列。」
法希不知道竟然還有稱得上「著名」的數列,而且他當然不喜歡索菲簡慢的語氣。
「這是斐波那契數列。」朝法希手裡的紙片點頭說,「這是一個整數數列,其中每個數等於前面的兩數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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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希研究了一下這些數字。每個數字的確是前兩項之和,但法希想像不出這和索尼埃的死有什麼聯繫。
「數學家列奧那多·斐波那契在十三世紀創設了這個數列。索尼埃寫在地板上的所有數字都屬於斐波那契數列,顯然,這絕非巧合。」
法希盯著這位年輕人看了一會兒。「好極了,如果不是巧合,那麼請你告訴我,雅克·索尼埃為什麼非要那樣做?他到底想說什麼?這表示什麼?」
聳聳肩。「什麼也不表示。問題就在這兒。它只是一個極簡單的碼玩笑。這正如把一首名詩的詞重新隨機打,看看是否有人能辨認出這些詞原來屬於同一首詩一樣。」
法希氣勢洶洶地向前邁了一步,他的臉離索菲的臉只有幾英寸遠。「我真希你能給出一個比這更令人滿意的解釋。」
索菲也同樣傾斜著子,本來和的面孔變得異常嚴峻。「探長,鑒於你今夜在此的窘境,我本以為你或許樂意知道雅克·索尼埃可能在和你玩遊戲。看來,顯然你不喜歡這個解釋。我會告訴碼部主任,你不再需要我們的服務。」
說完這些,轉往來的方向走了。
法希呆住了,看著消失在黑暗之中。瘋了嗎?索菲·奈芙剛剛重新定義了什麼「自毀前程」。
法希又轉向蘭登。蘭登還在認真聽電話留言,看起來比剛才更焦慮。國大使館。貝祖·法希討厭很多東西,但沒有比國大使館更令他惱火的了。
法希和國大使經常在涉及雙方的事上較勁——最常見的「戰場」是在國遊客的執法問題上。法國司法警察幾乎天天都會逮捕私自擁有毒品的國留學生、勾引雛的生意人、竊或毀壞財的遊客。從法律上來講,國大使館可以干預並將犯罪的國公民引渡回國,而在國他們只到些輕描淡寫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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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使館老是這麼幹。
這是閹割司法警察,法希總是這樣說。《黎競賽畫報》最近曾登載了一幅漫畫,把法希描繪一條狗,這條狗企圖咬一名國罪犯,可是夠不著,因為它被拴在國大使館。
今夜可不是這樣,法希這樣告訴自己。今天的事事關重大。
蘭登掛上電話後顯得很不自在。
「一切都好嗎?」法希問。
蘭登微微地搖搖頭。
從國傳來的壞消息,法希想。他在拿回手機時注意到蘭登在微微冒汗。
「一個事故,」蘭登表不自然地看著法希說,「一個朋友……」他猶豫了一下。「我明天一大早就得飛回國。」
法希一點也不懷疑蘭登臉上的震驚之的真實,但他還有另一種覺。他覺到好像這個國人的眼裡有一不願流出來的恐懼。「聽到這個消息我很難過。」法希邊說邊切地觀察著蘭登。「請坐。」他指向大陳列館供人坐在上面休息看畫的長凳。
蘭登茫然地點點頭,邁步朝長凳走去。他停了下來,顯得越來越不知所措。「事實上,我想去一下廁所。」
法希皺起眉頭,對這種拖延有些不悅。「廁所。當然,咱們休息幾分鐘吧。」他指向後他們剛才走過的走廊。「廁所在後面,在館長辦公室方向。」
蘭登猶豫了一下,指向大陳列館另一端說:「我想,那邊的洗手間近得多。」
法希意識到蘭登說得對。他們已經走過大陳列館三分之二的距離,大陳列館盡頭有兩個廁所。「我陪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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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登搖頭。他已經往陳列館更深走去了。「不必了。我想我得單獨在那兒待上幾分鐘。」
法希對蘭登要獨自沿著走廊走下去倒不惱火,他很放心,因為他知道大陳列館那一端是死路一條,沒有出口。大陳列館唯一的出口在另一端——他們剛剛鑽過來的那個門。雖然法國消防法要求像這麼大的空間必須有好幾個樓梯井,但當索尼埃啟安全防護系統後,那些樓梯井就自封閉了。就算安全防護系統現在被解除,打開樓梯井,那也沒關係——那些外邊的門一旦打開,就會弄響警報,門就會被司法警察守衛起來,蘭登不可能在法希不知的況下離開。
「我得回到索尼埃先生的辦公室待一會兒,」法希說,「請直接來找我,蘭登先生。我們還有很多東西要討論。」
蘭登平靜地揮一下手,消失在黑暗之中。
法希轉氣哼哼地朝相反方向走去。到鐵柵,他從底下鑽了過去,出了大陳列館,沿著大廳,怒不可遏地衝向設在索尼埃辦公室的指揮部。
「誰批準索菲·奈芙進來的?」法希咆哮道。
科萊回答道:「告訴外面的警衛,已破譯了碼。」
法希四打量了一番。「走了嗎?」
「不是和您在一起嗎?」
「走了。」法希瞭遠森森的走廊。索菲顯然沒興趣逗留在這裡,和迎面到的其他探員聊天。
一時間,他考慮要呼口的衛兵,告訴他們在索菲離開羅浮宮之前把拖回到指揮部來。但又一想,他放棄了這個念頭。那只是他的大話……想要擺擺架子而已。他今晚夠煩的了。
以後再找奈芙算帳,他這麼說,心裡已經想著要炒魷魚了。
法希把索菲拋到腦後。他盯著索尼埃桌子上的騎士模型看了一番。過一會兒他轉向科萊問:「他還在嗎?」
科萊急忙點頭並把手提電腦轉向法希。一個紅點在地板圖飾上分明地顯現出來,在標有「公共廁所」的房間有條不紊地閃爍著。
「很好。」法希說。他點燃一支香煙,大步走進大廳。
「我得打個電話。要確保蘭登除廁所之外,其他任何地方都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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