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正值炎熱,此時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的沈秋慈,后背早已被汗水打。
“可惡,這群小太監打掃的這麼干凈干嘛,害的我想找顆石頭解解悶都沒有。”沈秋慈郁悶的眼神在石板路的隙里掃了又掃,一臉的不甘與失。
炎熱的天氣和膝蓋上傳來的疼痛,讓不得不找些東西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可現在就連找小小的顆石頭也是奢,心里不憤恨起某人的潔癖來。
記得選秀宮時,掌事嬤嬤早就耳提面論的說了又說,“當今圣上素干凈,這宮里的大道小路都要干凈到沒有一灰塵,所以你們這些后宮子,別說平日里了,就連睡覺也要時刻保持整潔大方的儀態,免得到時怒了龍連累家里。”
唉!沈秋慈重重的嘆了口氣,想在二十一世紀天天過得是,頭不梳,臉不洗,服堆山的悠閑日子,在的字典里從來沒有干凈二字,可沒想到一個穿越,卻穿到了這麼一個對干凈要求到吹求疵的地方,這還不如直接要了的小命呢!
“沈才人……沈才人……”小太監喊了幾聲也不見沈秋慈回應,眼里的嘲諷之意更是明顯。
慢半拍的沈秋慈看著面前,小太監被放大了無數倍的臉一怔,有些茫然的問道:“嗯?你在我?有事?”
“沈才人,勞煩你讓一讓,你擋住奴才的道了。”小太監的聲音不尖銳,聽起來更是刺耳,哪有奴才敢說主子擋他道的道理,簡直是欺人太甚。
沈秋慈還沒來得及說話,后小丫頭的怒斥聲已經響起,“呸,你個奴才,怎敢如此對主子說話?”
小太監一臉傲慢,居高臨下的著地上跪著的兩人,“我就這麼說話了,你能拿我怎樣?呵呵……主子?是哪門子的主子?恕小的眼拙,小的在宮里待了七年還從未見過這樣窮酸的主子呢!”
“你……”小丫頭氣的滿臉通紅,卻又拿小太監無可奈何。
“紅袖……”的聲音響起,沈秋慈淡淡的眼神掃視過來。
“主子,他……”紅袖有些委屈,不是為自己,而是為自己的主子委屈。
“紅袖,我沒事,不過是條吠的狗罷了,何必要與他一般見識。”聞言紅袖頓時閉上了,只是一雙眼仍舊恨恨的瞪著小太監。
小太監聽到沈秋慈的話臉立刻變得沉,眼神像淬了毒,“即便是吠的狗,小的認為也比那喪家之犬要強上許多,您說呢?沈才人!呀,時辰不早了,勞煩沈才人讓讓,奴才還要趕著打掃呢。”
沈秋慈往旁邊挪了挪,神平靜,毫沒把太監的話聽進去,只是發麻的雙和膝蓋上的痛楚,因為這麼一倒惹得眉皺了幾皺。
“哼!裝腔作勢!”小太監揮起掃帚裝作不經意的將地上的灰塵統統掃到了兩人上,里還嫌棄的嘟囔著,“真是礙事!”
這一幕落在過往宮人眼里,個個出幸災樂禍的表,在他們的眼神里除了嘲諷本找不到一的同。
沈秋慈暗自輕嘆,自己怎麼總是這麼倒霉?好端端的喝了口涼水就被嗆死了,等睜開眼睛時才發現自己穿越了,好吧,穿越就穿越,好歹理論上自己還活著,可老天你能不能別這麼玩我?
為什麼這麼說呢?沈秋慈現在占據的這的主人本來十分得寵,只怪頭腦簡單又不懂得低調做人,仗著圣寵四招搖,招惹了下不仇恨,又在太后生辰之際一時失言惹怒了皇上,一夕恩寵盡失。
而一直將視為眼中釘的淑妃借機向皇上提議,罰每天在這石板路上跪一個時辰,而且還要朝著太后所住宮殿的方向磕頭,跪足一個月才能顯示的誠心與悔意。
今天已經是第二十九天了,過了明天,就不用再在這兒聽那些風涼話了!
想到這里,心不大好,總算要熬出頭了。
們主仆跪了大半天了,周圍一個人也沒有,沈秋慈無聊的轉了轉腰,隨口低哼了兩句小曲兒。
“我做的是肚兒炒熘魚片、醋溜腰子炸排骨、松花變蛋白菱藕、海蜇拌肚兒滋味足……”沈秋慈唱的起勁兒,在現代時就是個吃貨,吃也做,平時哼的歌兒都跟吃的東西有關。
全然不知離不遠的小路上,一抹明黃的影因為聽到小曲兒停下了腳步。
“蘇晟,跪在那里的是什麼人?”明帝賀玄開口詢問著大太監,語氣雖然平淡,但眼里卻閃過明顯的興味。
從小到大,在這宮里,他還從未見過有誰在罰的時候還能這麼悠然自得的哼著小曲兒,再看看上的服飾猜想應該是他后宮里的某一位。
后宮佳麗三千,賀玄不認得沈秋慈也很正常,不過蘇晟卻是知曉的,畢竟作為皇上邊的掌事大太監,但凡宮里的大事小事還沒有他不知道的。
聽到明帝的詢問,蘇晟忙開口答道:“回皇上,奴才看著應該是住在清秋苑的沈才人。”
“嗯。”明帝微微點了點頭,待在原地又聽了會兒,看著跪的那抹影又是扭腰,又是胳膊,倒是份外活潑有趣,他深深朝沈秋慈看了一眼抬腳離開。
而跟在明帝后的蘇晟心里卻尋思著,看這形,跪著的那位沒準兒又要翻了!
從沒見哪個妃子跪著的時候還這麼不提統,可圣上居然不呵斥,竟然還覺得有趣!他跟了明帝二十多年,更是第一次聽見明帝這麼主詢問,不由得朝著沈秋慈所在的方向又深深地看了一眼。
待日頭夕斜后,沈秋慈后終于傳來紅袖的低語聲。
“主子,到時辰了。”
沈秋慈松了口氣,在紅袖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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